沒心沒肺的,顧溫溫轉過頭來,當看到身後的傅城像是變魔法一樣出現的時候,一下子就是愣住了,沒反應過來,手指指了指客廳的方向,再是看了看傅城。
這書房的門,一直是被她和蘇殷兩個人趴着的,這傅城要是進來的話,她們當然會知道,更別提,她們剛纔一直看着客廳方向了,對着客廳的門都是沒有看到傅城進來。
傅城無奈地指了指後面,“我們家裡是什麼構造,你難道還不清楚麼?”
蘇殷笑了笑,忍不住窩在了顧結者身上,看了看顧溫溫嬌憨的樣子,又看了看傅城一臉包容的樣子,總覺得,他們兩個就像是自己和顧結一樣。
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自己和顧結,就像是顧溫溫和傅城一樣。
顧溫溫訕訕得笑了一下,上前挽住了傅城的胳膊,那臉上的笑容,帶着討好,“我以爲你還在公司呢,想叫你在公司裡面多留一會,我哪裡知道你已經在家門口了嘛!我要是知道你在家門口了,剛剛肯定不那樣說。”
想到自己剛纔竟然讓傅城一個人留在家門外,顧溫溫就覺得,這事情,好像是有些不妙的。
但是不管是怎麼不妙,反正,先撒嬌求饒就好,“老公,您大人有大量,別不開心啊!”
傅城哼了一聲,冷眼看了一眼顧溫溫,“夜宵呢?”
“夜宵就在廚房裡面,還沒有煮呢,做了小餛飩,還有面條。”顧溫溫一邊給傅城敲背,一邊說道。
傅城這纔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顧溫溫的臉上是一種這次饒了你的樣子。
顧溫溫吐了吐舌頭,就聽傅城說道,“那等一會兒外面的兩人解決完了,煮了一起吃,讓傭人再多做一點,但是,你做的,必須我吃。”
“好好好!”
顧溫溫連連說好,然後往廚房那邊的側門走去,看到家裡傭人還在裡面等着吩咐呢,忙又輕聲吩咐她讓她再多做一些。
畢竟,她當時做的時候,只是想着他們一家三口吃,可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起碼還要做出現在有的一倍來才行。
顧溫溫接着來廚房的空擋,又是朝着客廳方向看去。
只不過,這個方向,只能看到江止墨,卻是不能看到安夙兒的。
江止墨此時的表情,讓顧溫溫感到不寒而慄,那種憤怒,怕是已經深入骨髓了,此時此刻,他臉上也沒有擔心,有的只有憤怒。
她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江止墨。
顧溫溫從廚房裡回來時,臉色就一直是擔心的,“要是一會兒外面有什麼情況的話,那我們馬上出去。”
江止墨此時的樣子,顧溫溫總擔心他們兩個會馬上吵起來,甚至是打起來。
要是他們兩個真的打起來的話,那事情就有……超出他們的意料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是將我和滿滿都趕走了麼?現在所有的一切,不是按照你所想的發展了麼?你還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我們連來這裡的資格都沒有麼?”
安夙兒放在身邊的拳頭緊了緊,又是鬆了鬆,最終還是她忍不住先開了口。
可一開口,她的心情就不是剛纔和顧溫溫哭訴的時候的心情了,此時此刻,她看着江止墨臉上的表情,內心裡的委屈,一下子燃燒成了怒火了。
她不理解,她憤怒,她不知道爲什麼江止墨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印象裡的他,不是這樣的。
江止墨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安夙兒,並且,忍不住就擡腿朝着安夙兒走了過去,他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線,每走近一步,他臉上的表情,就冷靜了一分。
直到,江止墨走到了安夙兒的身邊,他就站在沙發旁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好像只是看着她,沒有帶其他多餘的情緒。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離開你了,你現在還想怎麼樣,你要對我發火麼,你要指責我麼?我們兩又沒有結婚,你憑什麼對我做那些,江止墨,我也受夠了!”
安夙兒的臉一轉,不願意面對江止墨的那一邊,而是轉向了另外一邊,她的眼睛低垂着,即便是話語說的那麼冷了,但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有緊攥在一起的手,卻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她不想要真的說那些話的,那些話,只是因爲她不想再在江止墨面前屈辱地存在着,不想因爲自己五年前鈉鹽感到事情,現在就必須要在他面前低人一等了。
她……的心裡面,還是有一絲絲的希望,希望江止墨會挽留自己,希望他會像是其他男人一樣,哄自己,說一些好聽的。
若是五年前的江止墨的話,安夙兒覺得,或許真的可以聽到江止墨的哄自己,但是現在,她完全不敢奢想。
“我只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就受不了了要離開了?”
江止墨居高臨下看着安夙兒,臉上的表情是高深莫測的,他低着頭,所以,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深邃和難明,有一半,是隱沒在了光照之下,顯得極爲陰鷙。
我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就受不了了要離開了?
安夙兒的心裡面,他說的這句話,就像是在腦子裡面回放一樣,冷不丁撞擊了一下她的胸口。
所以……
“你現在這樣都受不了,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五年前的我,是怎麼樣度過那些日子的。”
江止墨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依舊好聽,依舊像是醉人的紅酒一樣,讓人的心裡面,都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誘惑一樣跟着沉醉下去。
可安夙兒不敢沉醉,她只覺得,五年前的事情現在對於自己來說,比以前更像是噩夢,一個不想提及的,也不想從江止墨的口裡面聽到的噩夢。
她重新低下了頭,嘴脣翕動了幾下,隨後,纔是喃喃自語,“夠了麼,那你懲罰夠了麼?我們兩個,一定要像是現在這樣,遍體鱗傷麼?一定要這樣麼?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
安夙兒的聲音,越說聲音越大,最後一句話,更像是喊出來的一樣。
這樣,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