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妮站起來,一直往前走。[?首發]思念如大海的浪濤般向她涌過來,令她瘦弱的身軀無法抵擋。
歐陽少謙一把拉住她,端着她的臉說:“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面對現實?”
她無措地抓住歐陽少謙的手,顫聲說:“我知道他在哪裡,他只是暫時忘記了我,他若想起我,還有我們的孩子,他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你那是在作夢,你清醒一點。如果他不是出了事,絕不會這麼無緣無故不辭而別的。忘了他吧。”
楚夢妮突然放開了那雙手,坐在草地上,望着遠處的天空,淡淡地道:“我想在這裡坐一會,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他坐在她身邊。
他緊緊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她也只當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她煩躁地坐在那裡,微風吹送,吹低了綠草,吹來了白雲。
那天底得,仿似一站起來就能碰着。可是她知道,要上天,必須要有法力。
遙不可及的天空那端,是否也有和她一樣心裡被莫名的情緒牽動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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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夢妮將朝廷的事務都託付給歐陽少謙,原因是她覺得很累,需要休息,國家大事終究要由男人去作主。
歐陽少謙並沒有答應她,只是眼神複雜地看着她,她心裡在想什麼,他知道。
後宮除了歐陽傑之外,並沒有什麼能令她不放心的,她將冰冰調到東宮,由她照顧小太子的生活起居。
明心殿的侍衛都已經被歐陽少謙收買了,這楚夢妮一早就知道了。她只是命人在他們的飯裡下了一服迷藥,睡幾個時辰,他們自然會醒來。
那個時候,楚夢妮都已經騎馬出了京都。
這一段時間,她想了許多許多,即便她做了皇后,或者將來做了女皇,沒有歐陽少恭在身邊,她永遠都不會開心。
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他怎麼可以說忘了就忘了。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她已經註定爲他而活。
她要到南海去找他,無論他變成怎麼樣,無論他們身處天涯海角,她都絕不放棄。
楚夢妮連續跑了半個月,跑死了五匹馬,終於看到了赤秀峰巨大的石碑,這個天下最神秘、最危險的地方。
她穿的本是件雪白的衣裳,但現在卻已染滿了泥污和血跡,她容貌本是美麗的,但現在卻已憔悴得可怕。
無論任何人都可看出,她是花了多大的代價,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到這神秘的地方來的。
這裡本是深山絕嶺,本該瀰漫着陰黯的雲霧、寒冷的風,但在這裡,陽光如黃金般灑在花朵上,氣候更溫柔得永遠像是春天。
到了這裡,她整個人都已崩潰,她嘴脣已乾裂,身子已發麻,已站不起來,她只有爬。
她望着那山峰,心裡再燃起了希望,她的長琴離他近在咫尺了!
她爬,也要爬上去。
她爬半山時,已經爬不動了,她一雙玉足已走得發酸、發脹的腳,她一雙青蔥般的手此刻佈滿了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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