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兒!”笙香大喊出聲,看着閻澤重重地咳嗽着,一口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將門襟前的衣衫染紅,小小的身子在她的懷裡顫抖着,口中還低聲說着,“我們回去……”
自他有記憶以來,他只看到以淚洗面的孃親,經常來看望孃親唉聲嘆氣的外公,以及聽到孃親對他的恨,他也跟着恨。
“想要立功?”他的臉上帶着危險的笑意,笙香抱着閻澤在原地瑟縮起來,“對,對,請閻君給我們母子二人機會,我們一定會戴罪立功。”
“很好,那麼記住,不要讓閻後知道你們兩個人的身份,去找笙沒,讓他給你們安排。”
突然間轉變的態度,確實讓笙香吃了一驚,不過是不讓她知道他們的身份,這個太簡單,只要能離開那個冷宮,他們自然願意,更何況,他們又怎麼可能想和她扯上關係。
扯上關係?
突然間,一個想法閃過笙香的腦海,如果真的能扯上關係,說不定能靠着她扶搖直上,那天澤兒拿石頭丟她,她沒有告訴閻君,或許她是他們可以稍加利用的對象。
只是永遠是這樣的,想法很美好,現實總是很殘忍,軒轅雲月對閻澤完全稱不上放或者不放的定義,只是單純的覺得沒有必要和一個小孩子死磕,況且只是被一個孩子泄憤似的丟了幾顆石頭,她難道也要小孩子似的跑去告狀。
只是定義是小孩子是一個處理手法,這如果是笙香,軒轅雲月還會這麼輕易的放過?
她那句話,“傷我者百倍還之”在某些時候確實不是說說而已。
將他們丟下後,閻尤便去了軒轅雲月的寢殿,在他去魔族之前他還差最後一件事沒有處理好,只要這件事情處理好了,攻打魔族便有九成的把握,而那最後的一層,他是押在了光蛟銀龍的身上,只要光蛟銀龍的攝魂還在,那麼他就再也無需擔憂。
“月兒?”
他進去的時候軒轅雲月正好在休息,他輕輕地喚了一聲,卻沒有喚醒她,從她來到鬼族開始,她便開始有些嗜睡,睡着的時候任何聲音都別想驚動她,能睡得這麼深沉也是讓她自己憂了心,這麼沒有防備的睡覺,真的好嗎?
閻尤坐在牀邊,看着沉睡中的她,起了一絲絲的眷戀,她永遠不會知道他第一次看到她時的震撼,一襲雪色的廣袖流仙裙,彷彿神族的精靈,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她站在他的身邊,對着他巧言相盼,然後那個他確實魔君不是他閻君。
他們只差一步,難道不是嗎?
爲什麼緊緊是一步只差,她變成了他的人,他閻尤到底差在了哪裡?時間?
那天他本來就是去找君冥弒夜的,那時候的他雖然有吞併魔族的心,但是卻沒有那個實力,魔君的實力太強,強到就連神族都要忌憚三分。
而他那次去找魔君不過是想試探試探魔族到底強到了什麼地步,他雖然是閻君,但是確實最弱的一方,他又怎麼可能永遠當這最弱的一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在明面上他一直是一個謙謙公子,和魔君的交情僅次於魔君和修羅王的交情。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友情,來的很快,兩人打過一場,大喝一場,對彼此有了一定的瞭解大概就成了一個定局,如果這是酒肉朋友也不能這麼說,畢竟當時他是鬼族的君王,和魔君交好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總不會讓他和神族的那羣人交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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