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魔修鐮刀氣勢洶洶,那鐮刀上雖然泛着寒光,卻翻滾着濃郁的魔氣,看來這一擊也是算準了出現的,氣勢不小,讓慌忙回來迎接攻擊的花家高層所料不及。
此次硬接下來,他們能否保全所有的修士就是個難題了。
眼看那魔修的鐮刀就要砍下時,所帶來的魔氣更是瞬間壓的在場的結丹修士神識如同撕裂般地痛楚,這其中數着羲和與祁少典了,儘管在對方多帶來狂猛的魔氣之下,祁少典的神識強大,只感覺體內靈力一滯,而羲和呢,曾經見識過比此魔修所帶來的魔氣更爲強大的了,雖然當時有被保護,但此刻面對這些的時候,那張看似陌生的少年臉蛋上,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儘管在強大的魔氣之下,羲和的神識也同樣有着刺痛的感覺。
就在那鐮刀要落下之際,花家三位家主與花上在急退時已經紛紛祭出法寶狂催着要與此魔修硬碰硬一接之時,那鐮刀卻嘎然而止了。
就是衆修士身上的壓力也頓時消失,他們與花家的三位家主以及花上紛紛看向了那巨型的魔修,這才發現,那魔修竟然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而周遭密密麻麻的魔蚣,竟然也一條條乖順地趴在了地上,絲毫不敢動作了。
而他們也突然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什麼人存在一般,直覺的回過頭,這就看見第一輛木車的車頂上,飄飄然站着一名身穿冰藍色法衣的修士。
戈壁灘的風嘩嘩地颳着,那修士站在木車之上。冰藍色的法衣被飛吹的飛舞着,衆修士從翻飛的法衣上往上看。此修士的髮絲一側飛揚,遮蓋住了不少相貌,讓衆修士不寒而慄的是,這名修士有一雙血紅色的雙眼。
儘管這雙血紅色的雙眼並沒有看他們,但是在看到對方一眼的時候,還是感覺到心神瞬間被捕捉了一樣,那瞬間掉落到深淵的感覺,讓他們一個個恐懼地掙扎萬分,終於掙脫出來時。只感覺如夢初醒一般,渾身大汗淋漓。
以致所有的修士都不敢再多看此修士一眼。
別說是這些結丹期的修士。就是花家的幾位家主以及花上,也都感覺到心頭一凜,好厲害的瞳術,雖然對方並沒有對他們施展,但在看到對方血紅色雙眸的同時,他們都感覺到心神動盪,差點就陷進去了一般。
這就是高階魔修的能力嗎?
三位家主與花上一樣不敢多看冰藍色法衣修士一眼,但在場所有修士都知道。這威猛巨大的魔修。看來是陷入到冰藍色法衣修士的瞳術中去了。
那冰藍色法衣的修士始終都沒動,現場只有風將那冰藍色的法衣吹的翻飛的聲響,越是這樣。越是能襯托出來此刻有多麼的安靜。
那名巨型的魔修原先還是僵直着,但不過一會兒,只見他額頭上滲出斗大的汗珠,一雙眼睛開始往外突,他的咽喉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般,一點一點,越來越緊,明明什麼都沒有,但這一刻的氣氛卻十足的詭異,他們分明看到那魔修的脖子在緊縮着,明明什麼都沒有,那脖子卻越來越緊。
以至於那魔修的脖子開始奮力的向後仰,全身也開始無法抑制的顫抖,手中的鐮刀開始劇烈的抖動着。
儘管就在衆修士的頭頂上抖動着鐮刀,但在場的修士竟然奇異的沒人在意那鐮刀,他們更在意眼前這一幕,那魔修的全身都開始顫抖着緊縮,可是明明什麼都沒有,就是那冰藍色法衣的修士也只是站在木車的頂上,甚至連根手指頭都沒伸出來。
這種感覺,詭異的讓人不寒而慄。
一直到最後,他們清楚地聽到“咯嘣”一聲,這是,衆修士心中再次寒慄了,那魔修的骨頭竟然斷裂開了。
再這樣下去,那魔修身上的骨頭必定根根寸裂開,而這不過是衆修士看到的表象罷了。
花家的三位家主以及花上的臉上都閃現了驚懼的神情,他們知道,此魔修如果僅僅是肉身上骨骼斷裂,那就謝天謝地了。
關鍵是,對方的元神必定也如同他的肉身一般,就是恐懼,就是撕裂般的疼痛,也無法喊出一聲來。
等到他的肉身斷裂完,元神也一樣被疼痛而撕裂成一縷縷。
出手毫不猶豫,狠辣不留情,這就是那名冰藍色法衣的魔修,明明能夠瞬間將對方秒殺,卻依然會選擇最折磨的方式,讓對方的神魂備受煎熬。
別說是他們,就是在木車之中,天尊看到這一幕,心中才終於知道爲什麼魔界對南宮煌有如此的傳言了,儘管這幾天的相處,南宮煌的臉龐上總是帶着亂七八糟的表情,不像以前,冷冰冰,就是笑,也一樣是冷冰冰。
而現在的南宮煌,正是傳言中的南宮煌。
在這一幕中,大概只有祁少典與羲和能夠正視南宮煌了,祁少典看着木車上飄逸的南宮煌,紅色的雙眸,難不成修的是某種瞳術?
而羲和所化的少年則是看着南宮煌,不發一言。
在享受着折磨眼前這龐然大物的時候,南宮煌也不忘了自己出手的目的,他非常自然的微微側了臉,瞬間,風將他的髮絲吹到了身後,露出那張俊臉來。
這個角度,絕對能讓羲和看的一清二楚,再清楚不過了,南宮煌心中暗喜,然而在他不經意掠過羲和的表情時,頓時覺得不太對了,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因爲在羲和那張普通的少年臉上,那雙澄清的雙眸中,沒有一絲見到自己的驚訝,沒有一絲啊!
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正當南宮煌思索之際,突然聽到一聲讓大地都震顫地粗喘,衆修士紛紛驚恐地看向了那巨型魔修,就是南宮煌也很自然地看了過去,而後面無表情地道:“沒想到你竟然出來了。”
也不知道這巨型的魔修是怎麼逃脫而出的,但現在的他別說攻擊眼前這一羣結丹修士了,就是連自己手中的鐮刀都因爲渾身顫抖而差點握不住。
這魔修身體沒有恢復,他轉身而逃,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他呼哧呼哧地喘着重氣,根本不敢直視那木車上冰藍色法衣的修士,而就在衆修士害怕的目光中,那魔修的雙眼中緩緩流下兩道血痕,身上的魔氣也在急劇的減少,就是那修爲似乎也在跟着往下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