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兩位沒吭聲,宋香玉一副羞赧的模樣,說真的此女僅憑一腔直覺就能認出越塵來,可見女人迷戀起一樣事物的事情時,感官的敏感完全超越修爲神識。
越塵與羲和不說話,擺明了不知道這是誰,宋香玉卻不一樣了,她已經羞澀到了一種高度,對方不管擺出什麼態度來,她都能及時腦補,就好比現在,在她看來,這位銀髮男子性格有些內向,不開口也就是默認了自己的意思。
她倒是好,羞羞澀澀地就坐在了一旁。
魔修小二知道他們是一起來的,順手就又上了一杯墨**,宋香玉接了過來,捧在手中輕輕地啜了一口她太緊張了,需要喝一點點東西來緩解一下情緒。
而後纔看向那朦朦朧朧地銀髮男子,雖然看不清對方的樣貌,她也沒有勇氣直視對方,只聽她扭捏着開口:“還不知道恩人的名字。”
無關緊要的人對於越塵來說,大約還不如一團空氣。
只不過,接下來宋香玉的話差點讓羲和掀桌子。
宋香玉眼看着越塵沒有回答自己,便及時轉了另一個話題,就見她側過頭,話說女人微微低下頭側過去臉龐是最美的,不知道宋香玉是不是故意的,總之這種美就呈現給越塵那個位置。
她卻看着羲和問道:“這是恩人的女兒吧?”
羲和原本也沒把眼前這個奇奇怪怪的女人往心裡邊放,直到這麼一句話出爐!
當初她跟着少爺的時候·就有人問過同樣的話,當時她就很不痛快,而今日,她可是糾結了一晚上自己能不能長大的問題,還有那個萬一長不大的種種後果。
沒想到這個自稱是宋香玉的坐下來第二句就戳到了羲和的痛處,羲和能不蹦起來嗎?
羲和可是二話不說就蹦起來了,也終於正眼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了,對方竟然還用一副將來我當了你母親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目光看自己,羲和真想兜她一拳。
只不過越塵很是自然的接口道:“是妻子。”
羲和愣在了當場·那宋香玉也愣在當場。
羲和會愣,是因爲越塵如此自然的說出口,那便是認定了的事情,是將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歡曖昧喜歡欺騙喜歡那些彎彎道道花花腸子帶來的趣味。
但越塵是什麼樣的人,他不上心,你就是團空氣,他一旦上心了,認定了,那麼這件事情就成理所當然的了·哪怕天崩地裂的阻止,這件事情也不會改變了。
越塵與羲和,都是很真的那種人。
羲和知道,羲和懂哇,羲和就感動地一塌糊塗了!那水汪汪的大眼蓄滿的淚珠子,直接就向越塵撲了過來,越塵是多麼自然的張開自己的懷抱,微笑的接住這個在自己身邊就會變得傻乎乎的女孩。
宋香玉臉紅了,其實原本她的臉就是紅的,只不過這次一直從臉紅到腳·對方所說的妻子讓她終於從迷幻中清醒了過來。
修仙界是沒有明文規定必須一夫一妻制,但修道之人其心必堅,**之事本身也就淡薄·高階的修士能結成雙修,那都是一件轟動的大事,一般這種情況,很少會有再去納妾什麼的。
當然,也有風流成性的修士,個人愛好喜歡泡妹,這就是沒辦法的事情。
也有高階女修豢養一堆美男修士,這也不是沒有。
在這個世界中·自私、自利、爲名、爲利都是這麼的清晰·遮羞布什麼的從來都不屑於用,咳·正道人士還是喜歡裹上一層的。
總體來說一夫多妻是極爲罕見的,正因爲此·宋香玉才清醒了過來,這才覺察到自己方纔的問話有多冒失,以她現在的修爲,一句話就能招來殺身之禍。
想到這裡,這位女修竟然後怕了,但一想到銀髮男修至始至終並沒有對自己假以顏色,瞬間對銀髮男修的愛慕之心又重新攀爬了上來,雖然一夫多妻的狀況十分少,但不見得不能實行,她是不是也應該爲自己爭取一番。
此刻的越塵,可沒有把這位女修當成空氣,方纔的話,他也聽到了耳中,正因爲此,他纔會如此自然的接了對方的話。
越塵現在對羲和是多上心啊,自從昨天那番對話後,羲和糾結的模樣,越塵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羲和是他最重要的人,從羲和脆生生跟着他學說話開始,他們就一直朝夕相處,小眉毛輕輕動動,越塵都能知道羲和在想什麼。
對於羲和能不能長大的問題,越塵是絲毫不在意的,他那句快快長大隻是很自然的說出口,並沒有想那麼多,結果就是,他發現羲和是如此在意這個問題。
越塵本來就打算給羲和說清楚,不管羲和是什麼樣子,都是越塵的羲和。
誰知道會冒出這麼個女修來,頂着一張無辜的臉問羲和是不是他的女兒。
別說羲和臉色變了,就是越塵的銀眸也跟着微縮了一下,惹羲和不痛快,跟惹他不痛快有什麼區別。
所以在微笑着接住羲和的小身子時,一記冰冷的目光就向那名女修看了過去。
那宋香玉本來還在盤算着怎麼推薦自己當這位銀髮男修的小妾時,卻突然感覺到自己心底猛然竄上一股冰冷的氣息,瞬間就向四肢百骸流去,她是心中大駭!卻無法掙脫這樣的感覺,就是瞬間,她連個指尖都無法動了。
同時,她的腦海中響起一聲極爲森寒的男聲:“滾。”
這聲音正是那銀髮男子發出來了的,同時,宋香玉才猛然驚醒自己做了多離譜的事情,只不過她現在連眼珠子都無法轉動了。
讓這個女人滾,越塵考慮到的,首先就是羲和的心思,羲和肯定不會希望他將此女給廢了,算起來,越塵不能算是一個好人,行事更加無常。
其次,這位,還沒夠到越塵滅殺的標準,越塵的滅殺標準就是,他想出手的時候。
帶着羲和離開,那宋香玉還在原地,她感覺到自己慢慢僵硬的身體,而這一切,不過是源於對方的一個眼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