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的空間之中,四周似乎電閃雷鳴,又似乎充斥着空間風暴,魔影重重鬼哭狼嚎,時而幻化爲血盆大口,時而化爲嚶嚶啼哭,像男人,像女人,像嬰孩。
只見越塵一襲白衣銀髮紋絲不動的處在這片空間之中,就在這完全黑暗的空間之中,唯有他的周身散發着淡淡的柔和光芒,就像黑暗中唯一的希望一般。
越塵,他完美極致的面容上閉合着雙眼,近看時,發現他常常的銀髮中似乎藏着什麼東西,驀地,一個白慘慘的女人鬼臉從銀髮中露了出來,她貼着越塵的脖子,身體緩緩滑動,像蛇一樣的身軀,卻沒有蛇鱗蛇皮,她那身軀只有白慘慘蠕動着的白肉。
她冰涼的身體貼着越塵滑動着,纏繞了越塵脖子一圈後,女人白色的鬼臉向閉合着雙眼的越塵貼了過去,她細細地品味着越塵完美的頸項,純黑的眼眶中射出貪婪的冷光,驀地,那女人的嘴巴緩緩張開了,越張越大,那張嘴,超越了身爲人的極限,還在不斷的張大中。
一團團黑氣從那口中吐向了越塵,然而,她漆黑的雙眼看地十分清楚,那黑氣看似碰到了越塵,實際上,還是被一股無形的氣息阻擋開了。
緊接着,一條似乎是從喉嚨中伸出來冰涼的藍色舌頭向着越塵探了過去,那舌頭尖窄卻肥厚,明明是極爲噁心的模樣,那白慘慘的女鬼臉卻做的嫵媚萬分風情萬種。
就像極致的*,柔媚細緻。
卻夠噁心。
那舌頭緩緩地向着越塵的臉頰探了過去,而那黑漆漆的雙眼無法掩飾貪婪的目光,看着越塵完美的側臉,目光又下移,看向那精緻的下巴。
那舌尖因爲緊繃而微微上揚,竟然是先向越塵的下巴探去,看模樣,竟然是想從下到上重重的舔弄越塵的側臉。
就在那舌尖差零點零零零一毫米碰觸到越塵時。越塵突然側過面容,雙眼不知道何時張開,一雙泛着光的銀眸帶着萬物都不放入眼中神情看向了那女鬼臉。
那舌尖竟然就將在了近在咫尺的距離,就在越塵的注目之下,這長長的舌頭無法再上前一步。
氣,是一股無法跨越的氣。
根本不需要動用半分的靈力,只是一股由內而外的氣,就阻擋了她。
驀地。那女鬼臉瞬間幻化,黑煙滾滾中,一條巨大的邪龍頭出現在越塵頭頂的上方,而它的身體緊緊纏繞着越塵,在不斷的收緊中,那邪龍爆發出古魔的尖利的聲響:“儒帝,跟我鬥,跟我鬥,放我出去!”
緊接着那邪龍的身軀就彎了下來,那邪龍首正視着越塵。沒有眼珠的雙眼黑漆漆一片,威脅中夾雜着絕望:“放我出去。儒帝,與我相鬥,你也離不開這裡,放我出去,絕不犯你神界半分。”
魔鬼喜歡用對方需要的利益去誘騙對方交出自己的靈魂,這就是魔鬼的交易。
越塵紋絲不動,一雙銀色的冷眸毫無感情地看向了古魔。他的聲音很輕,雖然沒有任何感情,卻依然十分動聽。像是從天際傳了過來一般:“不必那麼麻煩。”
那古魔幻化的邪龍聽到此處,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
就在那一瞬間,越塵的臉上似乎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淡無痕跡,使得古魔以爲自己眼花了一般,就聽越塵依然看着自己,用同先前一樣的聲音對自己道:“你察覺不到嗎?”停頓了一下後,道:“你會察覺到的。”
越塵說完,在此閉合上了雙眼。
古魔卻隱隱覺得不妙起來,越塵的話,讓他感覺哪裡不對,到底是什麼地方,是的,近期與越塵相鬥中,他感覺到有一絲疲憊在其間,他以爲是相鬥時間太長的緣故,如今越塵的話,卻讓他突然產生出了恐懼的感覺。
遲鈍的他,終於發現充斥在這個空間中,他那強大魔力似乎削弱了很多,怎麼會這樣!
古魔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了越塵,幾乎是帶着恐懼般地道:“你在吸收我的魔氣!”此話一出,古魔突然狂躁瘋狂地大喊:“儒帝,你在吸收我的魔氣!”
無法想象!無法想象的恐懼!
難怪,他這些時日對儒帝的攻擊,影響力越來越弱了起來,是因爲他的魔氣被儒帝吸收了!他變弱了,而儒帝,變強了!
他古魔就像儒帝修行的天然能量庫,無需靈丹妙藥,無需各種靈力,對的,儒帝是幻化出魔神聖象的,儒帝現在不僅是能夠控制先天魔氣,而且已經可以吸收先天魔氣進行修行了。
怎麼會有把神性與魔性完全融合在一起的修士!
怎麼可能會有!
起先,他的魔氣消失的微乎其微,以至於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察覺!難怪,儒帝敢與自己封閉在同一空間中,難怪啊!
好毒的心思!
發現了自己正在爲越塵修行所用,整個古魔都在不停的消失,古魔恐懼了,狂躁了,瘋狂了!
頓時,這周圍颳起了陣陣空間風暴,這周圍天崩地裂,古魔沒有向越塵攻擊,而是轉而向封閉空間的邊緣攻擊而去!
他狂怒着,不停的攻擊着周圍的空間,整個封閉空間都在震盪,唯有越塵不爲所動。
被封閉了億萬年,古魔哪裡知道,儒帝已經不是當初的儒帝了。
常識絕生路,經驗毀人生啊!
古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感受着從未有過的恐懼,不知道越塵在消耗他也就罷了,知道了之後,分分秒秒都感覺着自己在消逝。
在恐懼中煎熬了不知道多少個時日,古魔也安靜過,也費盡心機地哀求過:“儒帝,上天有好生之德,儒帝,天地留一線,儒帝,身爲神族豈可修魔!”
他花言巧語各種演技大爆發,他幻化成柔弱的羲和,重傷抱住越塵的胳膊,楚楚可憐的小臉上,掛着大大的淚珠,極讓人心疼的叫着:“越塵,越塵,羲和怕黑,羲和不要呆在這裡。”
越塵銀色的雙眸低垂着,睫毛投下深深的陰影,他修長如玉般的手撫摸着羲和的小腦袋:“如果真是羲和,她不管多害怕,只會笑嘻嘻的對越塵說,不管什麼地方,都要跟越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