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瑜就坐在旁邊看電視,時不時看坐在另一邊的男人,不知道怎麼開口。
可是池承灝一直在打電話,說的是法文,她聽不太懂,只能盯着電視看不自覺就入了迷。
她現在看的是一部韓國的電視劇,男主角是個軍人,女主角是名醫生,此時二人正互相都有好感但是彼此就是沒有捅破窗戶紙,就是這麼互相的曖/昧着,看的溫子瑜都有些替他們着急。
正看到精彩的地方,突然,就聽到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原來你喜歡看這種瑪麗蘇片子。”
溫子瑜被驚住,下意識縮了下身子轉頭,就瞧見男人正雙手按在她的沙發兩側,傾身在她耳邊說話。
“什麼瑪麗蘇啊,這個可是真正的軍人的片子好麼。”溫子瑜有些嘴硬地說道,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個還真就是披着軍人馬甲的瑪麗蘇文。
可是有什麼辦法,她是女孩子,那個女孩子不會幻想有那麼一個忠犬男友深愛自己。
聞言,池承灝諷刺:“軍人,就這種小白臉模樣的男人?也就騙騙你們這種無知的少女。”
溫子瑜臉漲的通紅,這人說話還真是不留口德。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真正的軍人不可能是這個樣子,可不可能爲了符合身份真的去軍營裡面找那些五大三粗滿口大茬子味的東北大漢來演男主角吧,除非導演是瘋了。
現在這個社會,顏值決定一切,好的顏值就能夠撐起一部劇的半邊天,就連燕長安這樣號稱鬼才的導演都不能免俗地需要用到有顏值的演員。
但是溫子瑜還是不服氣地道:“你見過軍人嗎?你怎麼知道軍人就不能是長得高帥的了,我還就喜歡這種的。”
說完她就後悔了,自己幹嘛因爲他說了一兩句話就生氣了,明明是要跟他說正事的。
果然,池承灝呵呵地冷笑了一下,視線落在電視上,意味不明。
溫子瑜坐在沙發上感覺有些如坐鍼氈了,想要說句話來緩和氣氛卻感覺有些艱難,心不在焉地盯着電視,可是上面演的什麼卻不再能夠吸引他。
突然她就聽到桌椅碰撞的聲音,一擡頭,就見劇情已經不知道何時逆轉,原本的軍人熱血情節已經轉換爲男女主的對手戲。
此刻男主角將女主角推在牆上強吻着他,大手在她的身上撫|摸着,二人之間時不時地冒出兩句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溫子瑜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視線悄悄地轉向身後那人,想要看看那人的表情。
就見男人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面前不過就是兩個人在打架一樣,並沒有什麼吸引他的,就這麼視線涼涼的望着。
溫子瑜手中拿着遙控器正準備偷偷按掉,卻是剛剛擡起來就聽到男人的冷嘲:“想不到你喜歡的是這種情節。”
溫子瑜趕緊解釋:“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會出了這種劇情,我怎麼會喜歡。”
“這種劇情,是什麼劇情?”池承灝好整以暇地道。
溫子瑜臉色漲紅,將電視關了之後隨手救將遙控扔到了男人身上直接跑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池承
灝看了眼已經關閉的電視劇,脣角微勾,將遙控器隨手身在沙發上,慢慢地踱步上樓到了房門口,開始敲門。
溫子瑜此刻正躲着他,聽到敲門聲乾脆捂住耳朵。
可池承灝今晚格外的有耐心,一下一下的敲着,大有你不開門我就不走的架勢。
溫子瑜想到樓下還有吳媽在,讓她聽見可不好,只好起身去開門。
“幹嘛,我困了要睡覺了。”溫子瑜不耐煩地說道。
池承灝直接將她伸手一攬拉到胸|前,挑眉道:“剛剛纔看了那樣的場面你能夠睡得着?”
“有什麼睡不着的,那個有什麼不過是接吻而已,現在連小學生都會。”溫子瑜故作無事地說道,可臉上卻是逐漸升起一朵朵紅雲。
“可我睡不着。”池承灝說完,不等溫子瑜反應,直接將人往肩上一扛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任溫子瑜敲打着他的後背他也無動於衷。
進到自己的房間,池承灝這纔將溫子瑜放到自己的牀上,雙手按在牀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範圍中間。
溫子瑜擡頭看他,就見燈光下,他的臉在燈光與暗影的交錯中更顯立體,俊美不凡,好似夢中一般,她的思緒變得有些恍惚。
知道男人的吻突然落到她的脣上,她這才驚醒過來,像只受驚的小鹿一般睜着大眼看着他,心跳如同擂鼓一般。
察覺到她回神,池承灝的吻也順着落下,落在她的額頭,久久,才又開始動作,吻上她的脣,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池——”溫子瑜的口中發出破碎的聲音,一手拽住男人的衣襬,固定住自己的身子。
池承灝猩紅着一雙眼睛,低沉的開口到:“溫子瑜,明天我們就去領證吧。”
男人的視線專注地盯着她,低沉的話語在此刻帶着男性特有的磁性。
他看着身下女子胭脂一般紅潤的小臉,心間癢癢的。
“池承灝,你跟我領證,也是因爲那個合約嗎?”溫子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腦中一下子就蹦出了這個問題。
明知這個時候並不是提那個合約的好時機,可是她還是問了。
這是讓她無比在意的一件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們二人之間本就不會有交集,也就不會發展到今天。
如果他向她求婚只是因爲能夠更好的抵擋外界的女人,她想,她也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的,只是,她會告訴自己的心,不要陷得那麼的深。
她始終記得他曾經跟他說過的那些話,她不是天真的女人,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優秀,能夠讓池承灝這樣的男人對自己不可自拔到不惜從一開始就用合約來禁錮她。
“合約是我定的,這場遊戲,從來都是由我來定,只有我有資格喊停,如果我沒有說結束,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尤其是如今三月之期轉眼就要到了,誰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會了能夠無限地延長合約期限纔會想要跟她領證結婚呢?
他們才認識多久,兩個多月而已,怎麼這麼輕率的能夠定下一輩子。
溫子瑜的腦中快速地思索着一切,卻沒有注意到她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男人眼中原本的火|熱驟減,逐漸轉爲冷漠。
他是誰,怎麼可能不清楚溫子瑜心中想的是什麼。
不是不心痛,自己的真心竟然還是受到了質疑。
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怪自己的自作自受,畢竟是自己先提出的合約一事。
“你回去休息吧。”男人的語氣淡了下來,讓溫子瑜清楚的感覺到,原本還火|熱的身體也跟着冷了下來,心中帶着一股刺疼。
“嗯,你也是。”溫子瑜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從牀上下來,朝着門口走去。
她能夠感受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後背,只是那目光,定然是惱火的,惱她的不知趣。
溫子瑜的心,一下子好像是被什麼擰住一樣,揪疼。
池承灝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爲跟自己有過那兩晚,而且對自己並不討厭,根本不會想要跟她簽訂什麼狗屁的合約。
可知道歸知道,她的心還是空落落的。
原本她不該動心的,不能動心的。
如果不是他對她太好,她怎麼會妄想,以爲身在天堂。
之後溫子瑜便去了外地拍戲,每天都過的很充實,只是偶爾纔會想起今晚的這一幕,總歸是有些難受。
安妮卡也感覺到她的低氣壓,每每想要詢問都被孫姐制止,也都只能在一邊看着乾着急。
劇組的劇情已經走到了後期,溫子瑜所飾演的公主角色真正的性格也已經漸漸被人知曉,此時的公主已經褪|去了原先的青澀,換上了偏好男裝的衣服召集謀士替自己的幼弟與其他皇子周旋,爲爭皇位做準備。
而今天的這一場戲,說的就是公主的母妃,也就是如今的四妃之一,被人下毒暗害,此刻躺在牀上奄奄一息。
她屏退了衆人,獨獨留下公主在身邊陪伴。
攝像機拉近,先是拍到了一個身着藍色的背影。
那背影雖稚嫩卻不如懦弱,宛如堅毅的鐵石一般靜靜屹立。
隨之自下而上,先是掃見女子的下顎,側臉,光影在她的身上閃現,籠罩出一絲灰暗。
女子身穿女裝,可頭飾卻是男人裝扮,僅僅用一枚精緻的玉簪固定於頭頂。
那張臉上,沒有喜悲,沒有愛恨,視線看着前方,就好像是在看這平常之物一般,只有袖口中微微攥緊的雙手能夠體現出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那種矛盾的,奇異的感覺來回在心中糾|纏着。
牀上的這個女人,這個生育過她的女人,從來沒有給過她一絲母親的關懷,相反,她恨她,恨她是個女人,恨不得將她掐死。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如今躺在牀上,再無拿着皮鞭快意抽打她時的得意於癲狂。
她如今就要死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壓制她。
可是她的心中卻並沒有輕鬆多少。
“公主!”牀上的婦人此刻褪|去了平日的妝容,臉色慘白的如同鬼魅一般。
“兒臣在。”
“本宮這一生,都在爲後位謀劃,卻未曾想,竟然遭此橫禍,只怕死不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