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釋放的瘴氣越多,自身虧損便越大。”伏炎說着,然後拍了下肩頭,只見一個小粉豬,趴在他肩上。
“咦?”麥小豆詫異地看那隻小粉豬,“這不是幽靜齋的那個雙魂獸?”
“正是。”
然後只見她雙眼放光,頓時有種想要據爲己有的衝動,好可愛,好萌萌噠。
伏炎自然是看出來了她的心思,在小粉豬身上輕拍了一下,而小粉豬瞥了眼麥小豆,卻很不甘願的甩了甩尾巴。
“它這是喜歡我的意思麼?”麥小豆激動地喊出聲。
小粉豬鄙視地看了她眼,然後將屁股對着她晃了晃。再蠢,她也看出來了,這豬不是喜歡她,是討厭她。
“這豬是母的吧。”
“嗯。”伏炎點了點頭,“是母的。”
所以哦,真相大白了。
她雙手環抱,抖着腿瞪向伏炎跟那隻豬:“神君你知道麼,瑪麗蘇話本里有種男人,俗稱白蓮婊,除了生他的母親,所有女的都喜歡他,哪怕是隻母豬都喜歡他。”
說完後,她挑釁地看着他,哼,小樣治不了你。
伏炎淡定地笑了笑,回道:“哦,還有這事,本君天生地養,無父無母。”
你以爲這就算完了,錯。
接着見他笑得有些痞氣,眯縫着眼看向麥小豆:“本君也看了些傻白甜話本,書中有這麼一種女人,俗稱腦殘女,見到好看的異性生物就喜歡,哪怕連只公狗也不放過。”
麥小豆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但她忍住了,調整出一個最佳微笑:“呵呵……我曾經倒真是喜歡過一隻黑心狗。”
話一落,便見伏炎臉色沉了下去,她得意地昂了昂頭,哼,跟她鬥。
本以爲他要發飆,沒想到他突然卻笑了:“後來黑心狗發現,他喜歡上了那個腦殘女。”
一句話,將她所有的氣焰都打壓了下去。麥小豆深吸了口氣,背過身去,裝作沒聽懂。
伏炎看了她眼,放下小粉豬,便盤腿坐了下來。
聽到動靜,她轉過頭來,見他神色肅然地盤腿坐在地上,不禁皺眉:“你幹嘛?”
“替我守着。”他只一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麥小豆看出來了,他是要在這兒設結界,想來是阻擋瘴氣,免得擴散到城鎮去。
她低頭看了眼趴在伏炎腳旁的小粉豬,然後壞心眼地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肚皮。那小粉豬衝着她齜牙咧嘴,麥小豆揪着它耳朵,便將它提了起來。
“小母豬,還想咬我,是不是不想活了?”她捏了捏它的蹄子,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威脅道,“別打那個男人的主意,否則我讓你變成烤香豬。”
她聽到一聲悶悶的低笑,循着聲音望去,見伏炎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很好的樣子。見他一邊施法,竟還要分心來偷聽她說話,於是她便抱着小粉豬跑去了一邊玩耍,以防擾到他。
當伏炎設完結界後,一睜眼便看到遠處,隱在輕煙中逗弄小粉豬的麥小豆,她齊腰的長髮,拖到了地上。小粉豬很不滿意她的觸碰,然而她卻強行去抓它,揪着它的耳朵將它提起來,並衝它猥瑣的笑。
“玩夠了便走吧。”
“結界設好了?”麥小豆擡起頭來,臉上刻意擠出的猥瑣笑容還沒來得及收,“你設的這個結界能管多久,不行的話,我便去鎮上再加兩層,防護住百姓。”
“能撐半個月。”
“那就好,半個月,夠我們做很多事了。”說完,她便站起身來,還將小粉豬抱在懷裡,並且一點也沒打算要還他的意思。
伏炎手一伸:“拿來吧。”
“拿……拿什麼?”麥小豆往後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撒腿便跑,生怕伏炎攆了上來,要走小粉豬。
伏炎壓根就沒追上去,手一揚,小粉豬便進了他的袖袍中。麥小豆正跑着呢,突然懷裡一空,低頭一看,小粉豬不見了。
她氣沖沖地轉過身去,見伏炎一臉淡然地朝她走來。
“神君可是堂堂上古戰神,養一隻粉色的小母豬,怕不太合適吧。”雖然知道激將法對他不管用,但麥小豆實在沒別的方法逼他交出小粉豬了,因而只得試一試這個辦法。
果不其然,伏炎毫不在乎她所說的,一臉輕鬆地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麥小豆氣得直咬牙,她想表達的意思,不是他養豬合不合適,而是這隻豬是母的!
“它是母的,你不是適合養!”終於沒忍得住,說出了心聲。
伏炎當然不會告訴她,這隻豬體內封印着青芒的魂魄,所以他纔不給她。
兩人爲一隻豬,又鬧得不歡而散,麥小豆覺得伏炎肯定是喜歡那隻豬!
因爲心煩,她不想回客棧,也不想跟伏炎呆在一起,然而眼看着天也要黑了。她正無聊地走着,突然見遠處燈火通明,水光斂豔。
咦,對啊,來都來了,怎麼能不去魚水街這種地方轉轉呢?於是想也不想,她拔腿便要前去,但一想看自己這身衣服,嗯,一點也不帥氣。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她身體一轉,便化作俊俏公子哥的模樣。爲了顯得自己更加風流倜儻,他還變出一把扇子,甩在手中搖晃着。
她邁着八字腿,搖着骨扇,昂首挺胸地朝着魚水街走去。剛一到,便見一羣鶯鶯燕燕,搖着手帕朝她招手:“喲,好俊的公子啊,公子來啊,您來嘛。”
軟得能酥掉骨頭的聲音,聽得麥小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正邁着不標準的八字腿,因這嬌滴滴的一聲吆喝,驚得她腿一抖,差點崴了腳。
麥小豆朝着樓上看了眼,眼角一抽,靠,這尺度!就連她都看得要流口水,擡手抹了抹嘴角,她很沒出息地低下頭去,然後快速往前走。
不行,前面肯定還有更漂亮的,她不能只侷限於眼前,人要有志氣。
然而當她越往前走,發現錯了,前面的並不漂亮,相比較前面看到的那些嬌花,簡直就是些粗枝爛葉。爲什麼會是這樣,後面的應該更好看纔對。
於是她又倒回去,去了先前看到的那家,適才走得太匆忙,連名字都沒看,只記得樓上衝她招手的女人很漂亮。這一擡頭看去,便見匾額上寫着“月尋歡”三個字,名字挺雅緻,她進去後,剛落座,就聽得樓上一排排的女人,全部大聲尖叫着,嘶吼着,並一致地衝着外面揮手。
“啊!公子,公子來這兒,來這兒!公子,奴家今年十六,還是個花骨朵。”
麥小豆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溢了出來。她穩了穩,心道,這些紅塵女子,當真是開放,怨不得被人說,瞧那浪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