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動作一頓,臉上浮現起了一抹無奈。
蕭夫人一晚上哭得這麼傷心,竟然只是因爲這麼一件小事?
“雨霏,我——”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楊雨霏急忙打斷了他說的話,心裡一陣恐懼,怕從他嘴裡聽到不好的消息。
她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就像是隻剛出生的小奶貓那般柔弱可憐。
“蕭易,你說過不拋棄我的,你爲什麼不肯碰我?你是有別的女人了,還是我讓你厭倦了,你不肯要我了……”楊雨霏略帶哽咽的聲音響起。
她的聲音弱弱的,細細地啜泣着,在蕭易的心裡撓啊撓,撓啊撓。
楊雨霏還在那自言自語地臆想着,蕭易心中涌起了一股鬱氣,他忽然一把抓住楊雨霏的肩膀,冷冷道:“女人,你給我停止說話!”
楊雨霏怔了怔,眼中的淚珠“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她委委屈屈地說道:“你看,你都不安慰我,你還兇我!”
“嗚嗚嗚,蕭易你不愛我了,你變心了,嗚嗚嗚……”
遇到一個非常喜歡腦補的女人怎麼辦?
蕭先生第一次發現這種女人比最優秀的女人還要難搞定。
他的頭微微有些疼,無可奈何地說:“雨霏,你想到哪裡去了?”
楊雨霏瞪着他,眸子盡是委屈:“你不肯碰我,不要我,剛剛還兇我!”
蕭先生忽然體會到被人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的滋味了。
他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小貓咪,兇的是不行了,只能用柔的。
他滿是心疼地擦去了楊雨霏的淚水,裹緊覆在她身上的小被子將她牢牢實實地抱在懷裡,輕聲說道:“傻瓜,笨蛋。”
楊雨霏嘴巴一癟,又要鬧了起來,結果下一秒她的嘴脣就被蕭易給堵住了。
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了一起,那麼的炙熱濃烈,楊雨霏甚至還嗅到了獨屬於蕭易身上的清新體味。
蕭易原本只是想要堵住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沒想到卻越吻越兇,越吻越捨不得放開。
蕭夫人嘴裡的甘甜是他從小長到大都沒接觸過的甜味,這一點說起來很玄但蕭易卻沒騙過雨霏,她嘴裡的那抹甜味,是他唯一能享受到的甘甜。
他的手微微抽緊,攬着楊雨霏越來越用力,不知過了多久,又彷彿只是過了一會兒,在臨近就要失控的邊緣時,蕭先生及時剎住了車。
蕭易重重嘆了口氣,深深呼吸了一口,伸出手將雨霏的髮型給揉亂,見她一臉迷茫嫵媚地看着自己,他的下腹不由一緊。
他的臉上揚起一抹苦笑,聲音低沉性感:“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上天派來治我的小妖精,跟你在一起,遲早我會緊張的連心臟病都有了。”
楊雨霏神智被吻的成一片漿糊,她下意識往他身邊靠,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
蕭易也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肩頸,將頭埋在她耳朵邊,咬着她的耳朵說:“笨豬,你是不是你忘記你這幾天來例假了?”
“例假”這兩個字喚醒了楊雨霏的神神智,思緒如潮水般浮現,她的身體一僵,例假?
沒錯,例假。
好吧,她的確忘了自己來例假了……
楊雨霏抽了抽被子想要埋頭躲在裡面,但被子被蕭易壓的死死的,抽不開。
她就乾脆身體一翻,整個人都趴在了牀上,將腦袋埋進枕頭裡——
裝死。
她怎麼會忘記如此重要的事情?楊雨霏傻愣愣地想,明明之前換衣服的時候她還順便換了一片夜用小翅膀……
唔,感覺丟臉死了。
唔,她不想要活了。
蕭易見她反應這麼可愛,忍不住輕笑了幾聲,那低沉的笑聲悶悶的,從他身上傳出帶到楊雨霏這邊,她的身體彷彿也跟着震動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不覺,輕笑變成了爽朗的開懷大笑。
楊雨霏的臉頰越來越紅,整張小臉都紅燙燙的,不管別人如何笑,她就是埋在枕頭裡不起來。
蕭易湊過去跟她咬耳朵:“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不介意跟你浴血奮——”
“啪!”的一聲,她從被子裡快速伸出了一隻手,精準無誤地拍到了蕭易的臉上,沒讓他把最後一個字說完。
“大壞蛋,臭流氓,臭不要臉,死色狼……”楊雨霏軟糯糯的聲音從枕頭裡悶悶傳來,帶着一股咬牙切齒和委屈的意味。
這個人明明知道她來例假,還讓她穿這種衣服,虧她還以爲,還以爲……
嗚嗚,更加不想活了,面子全丟光了。
蕭易舔着臉將她的手抓住,繼續咬耳朵說:“放心,如果你真想浴血奮——”
“蕭易!”楊雨霏氣急敗壞地說道,頭終於從枕頭裡鑽了出來。
蕭易能清楚的看見蕭夫人臉上那抹紅意,就像是隻煮熟的大蝦,從裡到外都是鮮嫩的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邪肆又霸道。
蕭易一個翻身壓在她身前,擡起她的下巴,說:“女人,你需要什麼,我一切都滿足你。”
楊雨霏盯着他,惡狠狠地說:“我要你自宮!把命|根子給切了,看你還要不要到處耍流氓!”
這種威脅不痛不癢,蕭易聳了聳肩意味深長地說道:“切了,你後半輩子的幸福都沒有了。”
楊雨霏瞪着他,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
蕭易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低下了頭,兩人靠的極近,鼻子抵着鼻子,鼻翼間都是對方的氣息,互相交融不分彼此。
“雨霏,我會碰你的,但並不是現在。”
楊雨霏怔了怔,臉上又浮現起了一抹委屈,爲什麼不會碰她……
臉頰被人輕輕扯了扯,蕭易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劃入了她的心裡,讓她心尖一顫。
“我跟你約定好的,等大婚那天就要你,我不會毀約的,女人,跟我在一起,你值得擁有最好的。”
蕭易深深地看着她,彷彿要將她的面容印刻在靈魂深處。
“我不想因爲你的愧疚不安就要了你,這樣對你不公平。”他柔聲說道,拂過雨霏臉上的髮絲。
楊雨霏眼眶一紅,蕭易知道她很不安,知道她的心裡的所有想法。
她是被他理解的。
她主動伸出手抱住了蕭易,將頭埋在他懷裡,哽咽地說:“蕭易,我帶你多出去走走,幫你恢復記憶好不好。”
沒等他開口,她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排斥我提起你以前記憶的事情,但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值得擁有最好的。”
她看着他,堅定地說:“我要你恢復記憶,還一個最完整的蕭易給我!”
蕭易本想趁此開口他已經恢復了記憶,但見楊雨霏女王般的霸道宣言,話到嘴邊他不由改口道: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楊雨霏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心徹底寧靜了下來。正以爲今晚就這樣度過時,蕭易忽然抓住了她嫩白的小手,幽幽地說:“女人,你點起來的火,你要負責滅掉。”
楊雨霏愣了愣,手摸到了那片炙熱,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紅了起來,就像是一盅被溫好的花釀,稍微一品嚐,就讓蕭易心神一蕩。
楊雨霏看他的臉也漲得通紅,順着他的意思幫他解決。
兩人鬧了好晚才睡。
第二天清晨,楊雨霏趕去劇組時華麗麗的遲到了。
她一下車,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天知道在車裡她被莫翱訓得,頭都要擡不起來了QAQ!
楊雨霏看了看周圍,趕緊進入了劇組跟鄭伯庸打個報道。
“鄭導,不好意思我來遲了。”她一臉恭敬地鞠了個躬,態度誠懇地說道。
鄭伯庸聽到聲音,從鏡頭前微微擡了擡頭,見是楊雨霏,沒有多在意。
“你的戲份還沒拍,化好妝換好衣服趕緊過來。”
楊雨霏輕吐了一口氣,“是的,鄭導。”
傳聞鄭伯庸拍片很嚴苛,他所在的劇組被人稱是“魔鬼訓練場”,而鄭導則是“魔鬼導師”,被他罵過的新人甚至是大牌都多到數不清。
這麼容易就通過了,楊雨霏走路都有些飄,感覺有點不真實。
“切!她就是楊菲菲?除了那張臉長得好看一點,她有什麼好的?”
“剛剛有一個新人也遲到了,鄭導可是足足罵了她三分鐘!全劇組看了一場笑話,憑什麼她不用捱罵?!”
“傳聞她的角色是鄭伯庸內定的,當初楊菲菲參加奧運寶貝,也有鄭伯庸力的大力支持,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有一腿?”
……
劇組是一個小江湖,發生一點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只需幾分鐘就能傳遍整個江湖。
“未央姐,鄭導和楊菲菲是什麼關係,只是一個新人而已,遲到了鄭導也沒有罵她!”其中一個人站在宴未央身後,憤憤不平道。
宴未央臉上表情不變,但眼底的平靜倏地變成了一片森冷寒意,她面上不鹹不淡地說:
“沒有什麼關係,要是你的歌曲能破五億下載量,鄭導也會對你刮目相看。”
楊雨霏在音樂客發行的兩首歌曲,成績前幾天就公佈開來了,一首兩億下載量,一首三億下載量。
超強新人王?
不不不,這個稱號都不再適合她了,如果不是資歷不夠,歌后的封號早就媒體用上了。
那人話語一噎,楊雨霏在歌壇上的成績是她所仰慕的,但她仍是有些不甘心道:
“歌壇是歌壇,演藝圈是演藝圈,她在歌壇混的好,不代表她在演藝圈也可以!”
話一落下,不遠處就傳來鄭伯庸憤怒的聲音:“卡!”
“楊菲菲,就一個簡單的走路鏡頭,你都能給我整出這麼多問題,你到底會不會演?不會演早點給我滾蛋!”
那位小明星楞了一下,隨後得意洋洋地說:“未央姐,你看,楊菲菲在演藝圈裡就是一個花瓶!”
宴未央臉上表情不變,眼底的那抹寒意卻越來越重。
莫翱,這就是你選擇的明星,一個連走路背影都能卡好幾次的明星?
她的心裡忽然衝起了一抹滔天的憤怒,跟這種演戲白癡比較,她感覺非常的委屈!非常掉檔次!
宴未央手指狠狠捏緊,目光陰森地盯着楊雨霏,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要卡幾次才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