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身着戎甲,頭戴燙金高冠的男子開了口,“吾本以爲青唯副將鐵血兒女,沒想到今日竟爲了情場之事企圖害人性命。”
青唯這纔看清,戎甲的男子相貌有些熟悉,是某不大出名的副將。當初天魔大戰時他‘抱恙’在身,故而未曾參加。
男子話音一落,原本蓋在立夏身子上的軟衫已落了下來,露出胳膊上菱形傷痕。不用看,那便是長戟戳中的獨有瘡疤。
男子氣得渾身顫抖,怒指青唯,轉身瞪向鳳鳩,言之鑿鑿:“此女,性剛烈善妒,不知鳳君此番招妾又留此正室意在何爲?”
原來是一個護犢的父君!
青唯只覺得胸口氣悶,她一句話還沒說呢,這羣人便給她隨意扣上了帽子,自導自演。
估摸着這立夏想要上位,便藉着由頭陷害她,再以仙界中名聲以威脅。
不得不說還算個好法子。
鳳鳩淡淡地嘆息一氣,在這樣有些轉熱的天中顯得十分沉。他向前一步,渾身落在了鵝黃色的行燈光輝下。
披着的墨色髮絲恍若從黑夜中而來,帶着慵懶與邪氣,蓋在一襲血紅色的衣衫上,有着說不出的味道。
鵝黃色的行燈就這麼照在他的面上,襯得鼻樑更加高挺,五官深邃。
他琢磨了番,“副將大人意思是唯兒善妒,不適爲正妻?”
男子點頭,摸了摸絡腮鬍,眼裡閃過一絲精明,“不錯,正是。”
鳳鳩的面色十分無奈,看向還在擦拭眼角淚滴,楚楚動人的立夏,又看向似乎還沒步入劇情的青唯。
她怎麼能……
這麼傻。
他高聲道,“青丘青唯身爲鳳翎宮正室,行爲不端,爲人不淑,肆意妄爲,不知檢點……”
立夏與她父君瞧瞧對視一眼,面上竟是得逞之意。她悄悄用絲帕壓了壓嘴角的笑紋,“鳳君難不成要廢除青唯姐姐?——那不可啊!”
雖說她心底很高興,但還是要欲拒還迎幾下的。
鳳鳩正在那高聲念着,這立夏忽然打斷,鳳鳩蹙眉有些不悅。轉過眸來誠然答之,“噫,怎會廢除我家唯兒,自然是廢除你。”
接着他念到,“青丘青唯着然不適爲鳳翎宮之正室,但因本仙君喜得緊,其餘女仙,能忍則忍,不忍則滾。欽此!”
立夏與她父君聽聞這下徹底呆了,欲拒還迎還未拒呢,直接就被轟出了仙桐林。
這、這劇情轉變得太快……她得,緩緩。
她還沒入戲,這事兒居然就解決了!
玄色拍了拍青唯的肩膀,默默的走了。
第二天,青唯收到了一印有紅色鳳印之信。
是玄色託人寄來的,大致意思是說鳳鳩這死燒雞已經能合理‘解決’女仙們纏擾他的問題了,很快那些女仙們就會找上她來。
關於青唯清理鳳翎宮後宮的速度實在是太、慢!
上一個立夏都還是鳳鳩親自清理出去的。
再趕上下一波招妾,這一邊倒的形勢還未轉換過來。
叫青唯加油之類云云!末尾還附上了鳳鳩嘲笑青唯的話:
“哎呀,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怎麼坐得穩鳳君夫人的位置呢?”
她靠!她根本不想做好嗎!這這死燒雞!
青唯看完捏緊了信件,將整張紙都捏得皺巴巴的。狠狠地,狠狠地揉成一團!
她就不信了,天生狐狸克燒雞,她還克不了他?
燒雞?等等……
青丘不就還有一隻雞嗎?只不過是白斬雞。
兩雞相鬥,必有一死!她就等着看好戲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