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好,江小魚問蘇北辰:“要我幫忙嗎?”
蘇北辰:“你能幫什麼忙?”
江小魚:“……”好歹留點面子啊喂!
傅老爺子朝蘇北辰拱了拱手:“麻煩蘇大師了。”
蘇北辰回道:“傅老先生客氣了。”
傅景川上前一步,剛要說話,蘇北辰道:“傅三先生放心,牀上躺的人是我師妹的嫂子,我自會盡全力。”
傅景川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後彎下腰:“謝謝。”
江小魚把他們帶了出去,一行人來到客廳,江小魚安慰他們:“你們放心吧,我當初三混盡碎,也是我師兄救回來的。他於混魄上很有些心得,三嫂沒事的。”
江小魚的話讓大家漸漸放下緊張,是呀,他們雖然不知當初江小魚的情況有多危急,但江小魚被蘇北辰救回來是事實。
這種事情上,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唯有相信與等待。
阿南忽然出聲:“小五媳婦,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鬼幽這個名號。”
江小魚:“?”
阿南頓了頓:“沒什麼。”
江小魚:“……”
阿南若有所思的模樣卻印進江小魚腦海,鬼幽?
江小魚追問:“阿南,你說的鬼幽是誰?”
阿南想了想,最後聳肩道:“一個被許多人恨不得殺了的人,不過幾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江小魚:“……”好想揍這個人怎麼破。
早就已經死了的人她知道個屁啊。
等等——
江小魚瞳孔一縮,她直直的盯着阿南:“你說的這個鬼幽和我師兄有什麼關係?”
阿南眼底掠過一抹流光,奇怪的道:“我怎麼知道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勾了勾脣:“至於有沒有關係,你可以去問問你師兄。”
江小魚眯了眼睛,豁的站起來:“你什麼意思?”
“小魚兒。”傅景生跟着站起來,輕拉江小魚,目光看向阿南,眸色深涌。
江小魚甩開他,走到阿南面前,眉頭緊皺:“你剛剛什麼意思?”
阿南拍了拍胸膛,一臉被江小魚嚇到的表情:“小五,把你媳婦兒拽過去,跟吃了炸藥似的,我什麼也沒說還遭她氣了。”
江小魚那個氣,還什麼都沒說,剛剛那語氣分明是在影射她師兄不是好人。
那個什麼鬼幽人人得而誅之,他潛意識說她師兄和鬼幽有關係,那不就是說她師兄不是好人。
她喵的,她要不生氣就不是江小魚了。
好在經過一番勸解,江小魚總算沒有和阿南鬧起來,不過她現在看這個阿南橫看豎看不對勁,暗中給了阿南無數個白眼。
阿南倒也不介意,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見較。
不過……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往二樓看去,那個叫蘇北辰的男人,身上有股讓他很不喜的味道。
或許換句話來說,於他,這是一股危險的味道,所以他不喜。
本來阿南是打算等蘇北辰下來之後再走的,但旁邊有個千瓦大燈泡一直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幾個洞出來。
阿南坐不下去,抱着南忘準備離開。傅家衆人自然是有一番挽留,不過挽留無效,阿南到底還是離開了。
待他走了,江小魚傲嬌的哼了一聲,衆人輕笑,沉重的心情倒也稍稍放鬆些了。
傅老爺子說:“小魚兒,小南沒惡意的,他說話向來沒遮沒攔,你別往心裡去。蘇大師是怎樣的人,我們都知道。”
江小魚敢對阿南甩臉,可捨不得對傅老爺子甩臉,聞言坐到傅老爺子身邊嘿嘿道:“我這麼大肚的人怎麼會生他的氣,傅叔叔,放心吧。”
傅老爺子伸出掌慈愛的撫了撫江小魚的頭髮:“我知道,我們小魚兒是個宰相——肚裡能撐般嘛。”
江小魚被傅老爺子這麼一通誠摯的誇讚鬧得有些臉紅,她轉移話題,漸漸客廳裡凝重的氛圍輕鬆了不少。
大概半個小時後,蘇北辰下了樓,對大家說:“不負重託。”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傅景川來不及向他說一聲謝謝,箭步躥上了二樓。
江小魚扶着蘇北辰,她是行家,自然看出蘇北辰靈力耗費極大,扶着蘇北辰的手將自己體力的靈力級緩渡過去。
蘇北辰並沒有逞強拒絕,在江小魚靈力的滋養下,蘇北辰臉色要好看得多。
樓上
傅景川站在房門口中,一時之間竟有些膽怯,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房間裡的人兒。
那個他丟掉十多年,本以爲找回來,能給她幸福快樂的人,卻發現在最後,他仍然帶給了她痛苦。
如果當年,她沒有認識他,該有多好。
這樣她就不會喜歡上他,不會爲了救他而被人侮辱,不會因此遭受到痛苦的折磨。
一切都是因爲她喜歡上了他。
從劉英菊口中得到他們消失的這十多年裡的生活情況,那一刻,傅景川最想殺的其實是自己。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怎麼會被傷害成這樣。
而她在備受折磨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呢?
他在當一個醉生夢死、遊戲花叢中的風流紈絝。
如果,他能早點知道這段屬於她的痛苦的經歷的話,他就能早點出手將所有可能防患於未然。
可因爲他的不捨得,怕傷了她,所以一直沒問,打算和她一起將這個秘密掩埋。
卻原來,都是錯的。
深吸一口氣,傅景川將眼裡的滾燙沉下,緩緩擰開了房門。
牀上坐着一個人,靜靜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聽到聲音,她轉過頭來,目光明亮,充滿新婚的喜悅:“景川,你來了。”
傅景川沒忍不住,眼眶一紅,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南音嚇了一大跳,從牀上下來,跑到他身前,緊張的問:“景川,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傅景川伸出手把她緊緊擁在懷裡,南音先是一愣,接着也伸手緊緊回抱住他:“景川,你別哭,你要哭了,我也想哭。我盼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嫁給你,要哭也是我哭。”
“傻瓜。”他吻着她充滿的馨香的秀髮,“對不起。”
南音被傅景川突然的對不起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只把這認爲是傅景川作爲新郎的緊張,倒也沒有多想。
蘇北辰將她那段記憶封印,不出意外,她一輩子都想不起。
甚至蘇北辰還在她的記憶里加了些東西。
她只會記得她被醉漢侮辱後,和父母來到一個偏遠地方。
在那裡,她嫁給了一個老男人。後來老男人和父母通通死亡,她帶着南忘外出打工求生,並再遇傅傅景川,和傅景川在一起。
後面的記憶並無大的改動,只把今天見到桂大強三人的記憶刪除了。
本來蘇北辰還想替她改掉她曾經被侮辱的記憶,可他能力有限,做不到這麼大範圍的改動記憶。
這次能做到,其實體內的霓裳也是幫了忙的。
當然,讓霓裳幫忙少不了一頓罵,不過好在能製作霓裳適合的身體的寶物已經拿到手,只要把身體煉製出來,霓裳便可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世了。
是以霓裳倒也大方的答應了他的請求。
兩人默默相擁良久,接着傅景川不留痕跡的試探,南音很自然的把以前的經歷說出來,她對傅景川說:“我不想讓我們之間有秘密,我想讓自己乾乾淨淨的站在你面前。”
接着南音便把篡改的記憶告訴傅景川,甚至她還說死去的那個老男人其實對她還不錯,除了會罵她之外,倒沒動手打過她。
傅景川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他想要的是南音心裡存着溫暖,而不是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還是南音說大家會等急,傅景川這才帶着她一起下樓。
下樓後,感受着大家對她的關愛,南音心中暖暖,誠摯的向大家道謝。
不過——
“忘忘呢?”之前在樓上的時候,南音沒見到南忘,以爲南忘是在和卷卷玩。
可這會兒見到卷卷,卻一直沒見到忘忘,這讓她忍不住問出來。
傅景川拉着她坐下:“還記得我給你說的阿南嗎?”
南音點頭:“你說阿南和小魚兒一樣厲害。”
江小魚默默插嘴道:“……他比我厲害。”
傅景川說:“他剛剛來了,說可以完全治好忘忘的病,你當時累得睡着了,他又急着要走,所以沒有叫醒你便讓他把忘忘接走了。”
“不過他說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把嶄新的忘忘送回來。”
“真的嗎?”南音眼眶一紅,激動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南忘這一年裡雖然在咪咪的陪伴下好了很多,但他仍然很少開口說話,大部分他只會對着咪咪說話。
所以,如果南忘的病能夠完全康復,於她來說是最幸福的事。
接下來的事情順利進行,雖然孟家和席家的人走了,主持婚禮的團隊也被請走——當然,這個團隊的人均被警告過,之前發生的事什麼不該說什麼該說,在這一點上,他們是懂的。
婚禮佈置的現場還在,傅景川和南音仍然像模像樣的舉行了婚禮。
這場婚禮,如果真要算外人,蘇北辰大概是唯一的外人了。
但傅家人沒有一個把他當外人。
蘇北辰想,難怪每次江小魚提起傅家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傅家確實與衆不同。
本來他還想就微博上熱搜的事問問江小魚,後來轉念一想。傅家的人怎麼會讓她受委屈,便也不再管了。
一行人中午在家裡其樂融融的吃了個午餐——雖然這個午餐有點晚。
都是一家人,沒那麼多拘禮,婚禮過後,就跟平常一樣,該怎麼玩怎麼玩。
傅是行、傅景義、傅景生三人拉着蘇北辰打起了麻將,蘇錦、南音、阮惜寒三人鬥起了地主。卷卷一個人不好玩,江小魚陪她看動畫片。
傅景誠老樣子,和傅老爺子下圍棋。
何嬸便爲大家忙活着準備水果點心啥的。
至於傅景川,他和劉海處理桂大強三人去了。
有時候,讓三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的辦法太多太多了。
至於指使這三人的幕後之人,他也會查個清楚。
懶散了許多年的傅家第三子,真如外界所傳,是個什麼也不會的風流紈絝嗎?
當然,這些事自然不用江小魚去處理,到時候她只需要聽結果就是。
此刻她和卷卷兩個正在看電視裡放的《冰雪女王》,兩人看得是津津有味,不時磕點零嘴,旁邊還有一隻叫咪咪的高傲貓撒撒嬌,好不愜意。
想起貓——
江小魚忽然高聲喊:“師兄,我家傅生生怎麼樣了?”
肥貓開了靈智後,江小魚想着傅生生太傻了,把傅生生讓肥貓帶幾天,說不定能讓傅生生聰明一點,於是她又把傅生生送到蘇北辰那兒去了。
之前一直沒找到機會問問,現在終於找到了。
蘇北辰頭也不擡的回她:“還不錯。”
江小魚立刻就放心了啦。
只不過一段時間後,等她真正見到傅生生時,她那會兒特別想打死她那隻姓蘇叫北辰的師兄大哥。
趴在沙發上的咪咪聽到熟貓的名字,唰的擡頭看向江小魚,好似在問‘生生姐姐在哪’,那呆樣看得江小魚直笑,抱起來好好揉了一通。
這隻貓靈性倒也很足,南忘被阿南帶走的時候,它本想跟着,不過被阿南甩出來了,他只得作罷。
但它心情也沒有最初那麼好,懨懨的,江小魚偶爾逗它一下,倒也算是從另一方面安慰它。
本以爲今天下午能夠這麼平凡卻溫馨的度過,傅老爺的手機突然烏拉烏拉的叫了起來。
傅老爺子一看來電顯示,呵了一聲:“李治羣他爸打電話來了。”
這個名字到也是個敏感詞,除了江小魚和卷卷,其他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朝傅老爺子看過去。
——江小魚和卷卷正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視屏幕嘞,一點都沒注意到這邊,這貨倒也心大。
傅老爺子接起電話,也不避諱的按了免提。
“傅老弟啊,在忙嗎?”電話裡響起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
李治羣之父李完克,已經七十五的高齡,可光聽這個聲音,很難想到此人年齡已經如此之大。
“李老哥,瞧你這話說的,我就是個閒人,再忙哪有你這個大官忙喲。”
“什麼大官不大官的,傅老弟,你這話可不是在折煞我呢嘛。除了總席敢在你面前稱老大,誰敢在你面前稱老大。”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了些場面話,接着就開始步入正題。
“傅老弟,是這樣,我那最小的孫子,眼睛長在頭頂上,不小心衝到你家五兒媳婦。這事兒是他做得不對,治羣是他父親,子不教,父之過,這事兒治羣也擔很大的責任。”
“我已經狠狠教訓他們了,這不,正帶着他們前來登門拜訪道歉來了,還請傅老弟給我這個面子,接受我們的道歉,順便把參治羣的調查令撤回來,可好?”
說來說去,最重要的點子來了。
江小魚打小黃毛李天澤的視頻裡小黃毛囂張的‘我爸是李治羣……’那段話單獨截了出來,由傅景義上傳給紀檢部門,短短時間內,上面施壓,下了調查令。
李治羣在今天就被暫停工作,由相關人員開始對他的調查。
李宗克這個老傢伙如何不能急。
對於李天澤,他們自然是狠狠教訓了一頓,但當務之急,是得把李治羣被調查的事給壓下去,否則……
有道是解鈴還需繫鈴人,李宗克豁出老臉,帶着李治羣和李天澤一同登門道歉來了。
只要能平息傅家的怒火,這個時候就算低聲下氣一點,又有何妨。
傅家,鋒芒太盛,觸不得,觸之必傷。
李天澤還想夥同人做掉江小魚,待知道李治羣因他而被暫停工作調查,再被他二哥狠揍一頓之後,才明白,自己到底惹了一尊怎樣的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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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秋開了一個新坑,名字是《天降萌球:傻妻拐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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