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通知母親!”
白府大門
此時雨已經停了,天依然是黑沉沉的,看着十分的壓抑,時不時還有這閃電與雷鳴之聲。
安國親王一身朝服立在府門前,白燁正與家人道別。
“父親母親外面風大,您們回去吧!”白燁淚眼朦朧道。
“你們倆個可要好好伺候娘娘。”翟氏對張嬤嬤跟念安道。
“奴婢定當盡心盡力。”張嬤嬤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她跟着翟氏差不多大半輩子了。
“娘娘這再過不了多久又要下雨了,這雨後路上難行,怕是耽誤了回宮的時辰。”安國親王在一邊提醒道。
“那就回宮吧!”見安國親王催促,白燁也不好耽擱。
白燁與家人再簡單的說了幾句上了馬車,張嬤嬤跟念安緊跟其後,這馬車疾馳了兩個時辰,終於停下。
白燁臉色慘白得臉上的胭脂都有些遮掩不住,下了馬車,身子都有些站不穩,全靠念安扶着。
看着這金色的琉璃瓦,看着這雄偉輝煌,連綿起伏,一望無際宮殿,白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把娘娘送回臥鳳殿本王就可以交旨了。”
安國親王走上前來微笑道,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中藥味。而這個中藥味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了,這是受了重傷之類纔要服用的藥物,再看細細看白燁,只見她臉上微微的慘白。
“這一路多謝安國親王了。”說完白燁由念安跟張嬤嬤扶着,一步步朝着臥鳳殿的方向走去。
鹿清風是自從白燁走了之後,就每天吩咐小太監給他放一張太師椅在臥鳳殿的殿門前,這自己的皇后回孃家加上今天一共是三天,他卻有種自己已經一個人過了三個世紀那麼長。
因爲身子還有些虛,鹿清風身上蓋着一件白虎皮毯子,讓一個小太監給他拿着書,這樣也好讓他在等白燁回宮之餘看一下書,漲漲知識。
可是他這心思完全不在書上,幾乎是看兩眼書,眼睛就要往白燁回臥鳳殿的唯一的路徑上看三眼。
鹿清風看着小太監手中給自己捧着的書,覺得這個書裡面的字都要變成白燁了。
唉,她怎麼還不會來啊?
“這都三天了!”鹿清風嘆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
“皇上您說什麼?”小太監以爲鹿清風在跟他說話。
鹿清風呼一口氣,瞥了小太監一眼,沒好氣道:“沒你什麼事!”
小太監聽到鹿清風這句話乖乖閉嘴,鹿清風則是在算時間,這算時辰這個點應該回宮了啊!就算是雨後半個時辰纔出發,應該也回宮了啊!
難道是不回來了嗎?想到這裡鹿清風心裡有些堵得慌,她要是不會來了怎麼辦?
就在鹿清風準備深思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個磁性男音響起。
“皇上您怎麼會坐在這殿門前看書?這剛剛下了雨容易着涼!”
鹿清風聽到這聲音的第一反應是這不是一個太監,那麼在後宮還有哪個男人?皇祖母有喧召親王或者其他大臣入宮嗎?
就算是有,這也是後宮!能隨便的像菜市場一樣亂逛嗎?況且這還是他的皇后的寢殿,這反了他了!
膽大包天啊!
這眼睛看過去,只見是一個一身朝服的男子,他身邊的一個女子由一老一少扶着,看着這四個人鹿清風很激動,一把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白老虎皮毯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跟前聲音裡帶着驚喜道。
“你終於回來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鹿清風看着這兩個陌生的面孔,這怕是白燁從孃家帶來的人,不過這樣也好,這宮裡確實是要有幾個自己的人。
“是啊,回來了,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白燁朝着鹿清風微微一笑道,這走了半個時辰白燁已經十分的疲憊了,這身上的血腥味是越來越濃了,臉色也是慘白如紙,額頭上皆是細細的冷汗,這背脊早已經溼透了。
鹿清風看着一旁的安國親王,咳了咳,一副大人的模樣道:“這多謝安國親王了。”
安國親王鹿鳴微笑道:“這是臣的分內之事。”
“哦。”鹿清風聽着安國親王的話,微笑的點了點頭。
隨即他臉色微變,這安國親王話裡面的意思是:照顧皇后是他的分內之事?這是他鹿清風的皇后,什麼時候變成安國親王的分內之事了?於是這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好了。
“那這裡沒有你什麼事情了,你去皇祖母那裡交旨去吧!”
“呃?”安國親王聽着鹿清風的話也是一臉的懵,這自己說錯什麼話了嗎?這沒有說錯什麼啊?也沒有做錯什麼啊?
鹿清風可不管安國親王鹿鳴了,他總感覺有一股中藥味,還有一點的血腥味,這白燁身上的胭脂味也很重。
“你是不是受傷了?”
“不礙...”白燁還有一個事字沒有說完,便毫暈倒了過去,鹿清風連忙抱着白燁,聲音裡盡是焦急。
“快宣太醫!”
鹿清風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臥鳳殿,半刻鐘之後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聚集在臥鳳殿的殿外,鹿清風眼睛盡是擔心。
“太醫皇后娘娘怎麼樣了?”太醫診脈不到半分鐘,這句話鹿清風問了三遍,祿嬤嬤看着鹿清風不忍心道。
“皇上您這樣打擾太醫大人診脈。”
鹿清風聽着祿嬤嬤這句話,沒有說話了,他看了一眼祿嬤嬤,然後轉身進了臥鳳殿的一間小廂房裡,祿嬤嬤識趣的跟上,兩個人走進去之後只聽鹿清風道。
“把這件事情好好的查一查!”鹿清風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都變得銳利起來,如刀鋒一般。
這纔回白家兩天這就受傷了!看樣子太醫診脈的樣子估計還不輕!
“遵。”祿嬤嬤答道,隨即看着鹿清風回到白燁身旁,這時候太醫已經診好脈了,鹿清風連忙上前問道。
“太醫如何?”
那太醫答道:“回皇上的話,這皇后娘娘好像是胸口處被人重傷了,這身體又加上過度勞累才導致昏迷,這還得叫女醫來看看了。”
“那退下吧,知道該怎麼說,如何說嗎?”鹿清風說話的語氣帶着幾分威脅性,身上的王者之氣畢現,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壓得太醫穿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