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前腳踏進房間,後腳還沒邁出,就被蕭沐月截住身形,怔在原地。
老臉一陣僵硬。
訕訕得收回腳,賠笑道:“那公子,媽媽我就在外面,你有什麼事叫我一聲就好。”
蕭沐月點點頭,朝門外守着的琴兒道:“琴兒,你也進來吧。”
老鴇臉色一陣吃翔一樣的難看。
“幫我關上門,倒酒。”
琴兒踏進房間,在老鴇看不見的角度,偷偷一笑,“是,公子。”
轉身,淡定得關上門。
一點也沒把老鴇放在眼裡。
蕭沐月還能看到,氣憤的老鴇站在門外,乾瞪眼,一臉警告。
雅間裡。
蕭沐月作一個請的手勢。
紅塵輕嘆,坐下,“公子怎麼又來了?”
蕭沐月笑道:“怎麼?你不歡迎我?”
紅塵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言外之意,這不是一個女兒家該來的地方,對於蕭沐月,紅塵一直五味雜陳,蕭沐月救過她,又一再幫她,是除了琴兒以外,第二個關心她的人。
可是,總是往青樓跑,並不合適她的身份。
蕭沐月嘆氣道:“你啊,白擔心,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蕭沐月看一眼門外,故意揚聲道:“我上次不是給了你一千兩銀子呢麼,你怎麼會淪落到一個丫鬟的境地呢!”
站在門外,老鴇套着門縫,竊聽,聽到一千兩的時候,兩眼都在放亮光啊!
原來紅塵這丫頭身上,還有一千兩,她還以爲沒錢了,所以才把她丟去,當三等丫鬟。
紅塵從懷中,拿出那一千兩,“多謝公子好意,這一千兩銀票,還是還給公子,紅塵並沒有用到。”
蕭沐月微微挑眉,“恩?”
“紅塵做丫鬟,每個月也有幾兩銀子,也夠用,所以沒用到公子的銀票,這銀票還是還給公子。”
嘭的一聲,門口老鴇耐不住性子,推門而入。
“我說紅塵,客人給你的銀兩,你若是不要,就直接交給媽媽啊,何必推來推去,讓小公子爲難呢!”
老鴇走到桌邊,伸手一抓,便將那一千兩的銀票,抓到自己手裡。
正一陣沾沾自喜,收入袖中,手中的銀票忽的不翼而飛。
蕭沐月手速極快,在老鴇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拿回銀票,輕嘆一聲。
“紅塵姑娘竟然不喜歡,算了,直接撕掉好了。”
嘶拉一聲,又是撕拉一聲。
老鴇還沒來得急叫停,蕭沐月已經將銀票撕開,又撕開,撕得稀巴爛,丟在一旁。
那個撕銀票的聲音,根本不是撕紙的聲音,那絕對是老鴇心頭滴血的聲音啊!
坐在蕭沐月對面,紅塵也臉色僵住,她沒想到,一千兩銀票,蕭沐月說撕就撕了,這可是一般百姓,無數年的收入。
可是,以她對蕭沐月的瞭解,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在老鴇面前,她還是要配合蕭沐月,做做樣子。
“公子,是不是太浪費了?”
老鴇捂着心口,一陣抽痛,“是啊是啊!”
沒想到這小子,就喜歡紅塵,除了紅塵,誰的帳也不買,早知道,就讓紅塵先收着,以後再想辦法,弄過去。
蕭沐月無所謂道:“紅塵不喜歡,那還留着幹什麼,對了,老鴇,我要替紅塵贖身,你開個價吧,三等丫鬟而已,連琴兒一起,我都要了。”
一旁琴兒聽到這句,頓時眼睛一亮,期待得看着蕭沐月。
老鴇沒想到,蕭沐月突然提贖身得事,一時之間,猝不及防。
支支吾吾道:“那個……公子……紅塵其實不是三等丫鬟……”
老鴇盤算着,紅塵若是算三等丫鬟,才幾兩銀子,連着琴兒一起,她也討不了多少便宜。
可是,這可是大財主!
隨便撕了一千兩的銀票,要是不好好撈一筆,怎麼對得起她老鴇的名聲。
“什麼?不是三等丫鬟?這不是你們樓中的姑娘說的?”
老鴇眼珠一轉,笑道:“那姑娘腦子有點不正常。”
“好吧好吧,那你說說,究竟要多少銀子,才能讓紅塵贖身!”
“公子。”紅塵擔心得看着蕭沐月。
贖身?
她一點都不想。
她不知道蕭沐月什麼身份,可是,她這樣的殘花,這輩子除了留在青樓,還能去哪裡。
蕭沐月並不看她,而是看向老鴇。
老鴇目光閃爍,道:“唉,公子啊,其實紅塵以前是我們的頭牌,媽媽我捨不得她,讓她去柴房,也是媽媽一時欠考慮,媽媽還指望着養着,怎麼能隨便贖身呢!”
蕭沐月微微挑眉,脣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道:“那媽媽的意思是?”
老鴇心想,這小公子,誰的賬也不買,要是帶走了紅塵,以後來不來羣芳樓,都是問題。
這可是財神爺啊!
況且,養着紅塵這丫頭,還能一直賺錢,何樂而不爲。
老鴇爲難道:“公子,其實媽媽早就打算好了,紅塵是羣芳樓的頭牌,若是讓紅塵參加半月後的京都花魁大賽,相信到時候紅塵一定還能奪得頭籌,若是紅塵贖身,媽媽到哪裡去找這麼合適的人選。”
“嗯?難道樓中沒有更好的姑娘了?”
“當然,沒有!”老鴇說瞎話道。
“唉……那好吧!我也只能經常來看望紅美人了。”蕭沐月一臉惋惜道。
老鴇笑逐顏開,“哎。小公子儘管放心,紅塵就交給媽媽照顧了。”
“嗯。這樣的話,你先下去吧!”
老鴇心裡一陣高興,蕭沐月說什麼就是什麼,扭着水桶老腰就走了。
老鴇一走,琴兒立刻上前關上門。
紅塵道:“公子,你這是?”
蕭沐月從袖中輕輕一抽,抽出一張銀票,“嘿嘿,你看,這不是在這裡?”
紅塵驚奇地看着她手上得銀票,“是什麼時候?”
“當然是,到我手上的時候。”
“那”紅塵看向桌上的紙。
蕭沐月調皮得吐了吐舌頭,將桌上的碎紙打開,只是一個一兩的銀票而已。
“原來如此。”紅塵驚歎道:“沒想到你竟然會……障眼法。”
蕭沐月賊兮兮得笑,又問道:“對了,剛纔老鴇話音一轉,說什麼京都花魁大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