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城頓時危險得眯起眼睛,看着姬無邪。
這個姬無邪究竟是什麼人,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但是,要他交出蕭沐月,死都不可能。
姬無邪走到山巔之上,道:“這裡便是太虛之境的入口,但是我說了,除了蕭沐月,誰也進不去,所以即使你知道她在裡面,也見不到她,不如去山下心陣等着,如此一來,她若是功成之後,必定會從心陣出來。”
就在姬無邪話音剛落的時候,忽的,山巔之上,太虛之境的入口處,傳來一陣力量波動,不過,只是一陣小的震動而已。
但是,因爲這一次動靜,山巔之上,滑落許多碎石,甚至姬無邪原先站着的地方,也出現一道裂縫,就在姬無邪避開的時候,那山巔之上的石頭,也裂開,而後掉入無底的深淵。
這一次波動,非但打斷了墨千城和姬無邪的對峙,更是讓兩人的眼中同時閃過驚訝之色。
墨千城是因爲察覺到,這股波動是蕭沐月弄出來的。
而姬無邪則是驚訝,沒想到蕭沐月只在短短一日,就已經能達到這種地步,震動整個太虛之境,多麼霸道的力量,馭音和伏羲,果然是一個恐怖的存在,而能夠駕馭它們的人,也必然註定不同尋常。
然而,姬無邪還不知道,這是一個開始,底下兩日,這種時不時像地震一樣的動靜,會頻繁得發生在醫谷中,且力量越來越集中,震動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直到兩日之後,山下的心陣裡突然響起一聲悶聲,之後,伴隨着一股恐怖的力量席捲,吹散心陣之外籠罩的寒霧,心陣裡衝出一人,幾日以來,頻繁的震動感,才消失。
幾日以來,伏羲陣中,蕭沐月一直參悟馭音的精妙之處,從入門,到之後琴音具有震撼的殺傷力,只不過短短的三年時間,而在外面也就是三日,她用三日的時間,學了別人三十年,甚至一輩子都參悟不透的馭音中階,並且在出太虛之境時,已經破了中階的門檻,直接練了高階。
不同於中階,高階只有一首曲譜,馭音不在曲目,而在於其中的參透,駕馭萬音方可成事。
就是在參悟這種法門之後,蕭沐月纔會離開太虛之境,回到心陣,並且從心陣裡出來。
剛一出心陣,她便看到心陣之外,等候着的兩人,頓時眼前一亮,急忙揮手道:“十三,十三。”
墨千城和蕭羽陌在動靜響起的時候,就已經站在心陣之外,等候着,在看到心陣之中,衝出來的人,頓時呼吸一直,急忙迎接上去,在蕭沐月衝來的時候,墨千城一把就將人兒接住,緊緊得抱在懷中。
“月兒。”
蕭沐月被緊緊得抱住,那力度,她甚至要懷疑,自己會不會被捏碎了,可是,她的心口,確實滿滿的幸福感,這段時日,在太虛之境裡面,受的苦悶也覺得值得了。
“十三,我出來了,我成功了,我成功將馭音練到了中階,就在剛纔,我衝破了那層高階的壁壘,就出來了,我怕你等我等得着急……”
“傻丫頭,不管多久,我都會等的。”墨千城沙啞的聲音裡,帶着一股濃濃的寵溺和袒護,還有心疼。
蕭沐月低低笑道:“我就知道,但是,我還是出來了,我現在已經知道該怎麼做,知道該怎麼樣駕馭萬音,所以我不想等了。”
雖然太虛之境是一個難得的練功好地方,可是,她本意不在練功,她的本意就是替墨千城和墨千夜解毒,其他的事情,墨千城都能完成,她很享受墨千城的保護,從一開始就是,那種無條件的信任和保護。
“是啊,你要是再繼續在裡面練下去,焰王恐怕要餓暈在心陣外面了。”蕭羽陌的聲音傳來,蕭沐月這才注意道,一旁還站着一個巨大的電燈泡,頓時臉上閃過一道紅暈之色,又看向墨千城。
因爲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月色中天,光線不明,如今適應了光線,蕭沐月才注意道,墨千城一臉鬍子拉碴,眉宇之間,也有幾分疲累之色,“十三,你一直沒有吃飯麼?”
墨千城伸手,觸摸蕭沐月的臉頰,笑了,“只是太擔心月兒了,沒事。”
蕭沐月嘟噥道:“你個傻瓜,我在太虛之境裡面,就算不吃東西,也不會餓着,可是,你不一樣好麼?雖然才過了幾天,你一點都不吃怎麼能行。”
“不覺得餓而已。”墨千城淡淡的安慰道,聲音帶着一股奇異的安撫,令人不覺定心。
蕭沐月撇了撇嘴,看向蕭羽陌,咋呼道:“二哥,你知道他沒有吃飯,都不勸着點啊,他要是餓暈了,還不是你來照顧!”
蕭羽陌訕訕然,看向自家妹子,說道:“那月兒怎麼知道,你二哥就吃飯了?你二哥此刻可是手腳發軟,全身無力……”
“什麼?你也沒吃飯?”
蕭羽陌見蕭沐月一臉認真,臉上竟閃過幾分不自然,點頭。
蕭沐月話音一轉,鄙視道:“那一定是想芷蘭想的吧,和我根本沒有半點毛關係。”
蕭羽陌頓時無話可說了,“……”
只剩下一聲嘆息。
果然嫁出去的妹子,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了。
夜晚,醫谷之中更顯寧家和安詳,就像一處世外桃園,不受外面的紛擾,除了之前山谷之中,那一聲劇烈的動靜,彷彿幻覺一般。
回到醫谷住處,三人簡單吃了點東西,蕭羽陌便去找姬無邪了,而蕭沐月和墨千城則是離開住處,找了一處小山丘,席地而坐。
看着山中夜色。
蕭沐月靠在墨千城的肩頭,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道:“十三,你知道麼?在太虛之境這段日子,我滿腦子都是練琴,甚至都沒有經常想你。”
墨千城臉上露出輕鬆之色,繞過他的手臂,緊了緊,“我想你也是一樣的。”
他不過是五日,她卻過了五年。
“可是在出太虛之境的時候,我就突然好想好想你,虛境和現實,果然不是同一個概念,即使我在裡面過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