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們出門的時候,突然有人送來一封信,之後,墨千城和蕭沐月便去了寺廟的後山。
至於信中的內容,大約是,讓兩人去寺廟的後山,而署名之人,正是青雲道長。
後山之上。
墨千城和蕭沐月來到這裡,並沒有看到青雲道長的人影。
此時,正當午時,可是,後山之上,卻蔓延着一股荒涼之感,人煙罕至,頭頂上樹木遮天蔽日,腳下雜草叢生。
一邊往後山山上行去,蕭沐月一邊問道:“十三,你說,青雲道長來這裡做什麼?尋寶麼?”
墨千城牽住她的手,目光深邃,掃過四周的寂靜,“想必是遇到什麼事情。”
蕭沐月道:“可是,遇到什麼事情不能直接說,非要寫一封信讓人送來。”
墨千城腳步微微一頓。
蕭沐月疑惑得問道:“怎麼了?”
“你說得對,雖然那字跡是國師的沒錯,但是,這件事卻十分奇怪,月兒,我們先離開這裡。”墨千城掃過四周,寂靜得令人腳底發寒,彷彿有什麼東西蟄伏在其中。
原本,墨千城是想要一探究竟,但是,有蕭沐月在,他不能讓蕭沐月涉險。
說着,便拉着蕭沐月往回走。
只不過,走了幾步,兩人便發現不不對勁,這不是他們之前來時的道路。
“恐怕我們已經走不出去了。”蕭沐月目光掃過樹林的周圍,說道。
關於迷惑人的東西,蕭沐月最有經驗,不僅是她自己練就的馭音,還有之前遇到的幻陣,幻術等等,無一不證明着,他們此刻已經走入某種迷幻陣勢之中,就像鬼打牆一樣。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走進了陷阱裡。
預先就給他們設計好的陷阱。
墨千城目光深邃如寒潭,森冷迫人,“月兒。”
蕭沐月皺了皺眉,“不要說了,是我自己要來,就算你不讓我來,我也會來,不是麼?”
蕭沐月知道,墨千城在擔心她,對方來者不善,不僅迷惑了魂殿,而且將青雲道長的筆跡模仿的一絲不差,來頭不小。
蕭沐月說着,看向他,扯了扯脣角,道:“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墨千城握着她的手,緊了緊,道:“我帶你出去。”
“嗯。”
兩人話音剛落,周圍便瀰漫起一陣霧氣,霧氣淡淡灑落在空氣中,墨千城立刻察覺到什麼,封鎖了兩人的穴道,同時,又倒出兩顆解毒的藥物,服用下去。
“怎麼?”
“是毒霧。”
蕭沐月掃過周圍,“一羣無膽鼠輩,盡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哈哈哈哈!”周圍突然想起一陣猖狂的笑聲,“焰王,焰王妃,今日,我便要你死在我這個無膽鼠輩的手裡,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時間吧。”
聽到這聲音,蕭沐月和墨千城對望一眼,眼中同時閃過熟悉的感覺。
沒錯,就是熟悉的感覺。
他們一定在哪裡聽過。
“你是誰?出來。”
“想要我出來,你們還不夠格,還是想想怎麼應對我的寶貝吧!”
那人聲音剛落,蕭沐月和墨千城,便立刻感覺到,周圍樹林裡,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聲音十分密集,猶如什麼東西在草間穿行而過,發出的聲音。
想到這點,蕭沐月不禁一陣頭皮發麻,墨千城已經快一步,帶着她,飛快得往遠處離開。
然而,他們越是躲避,周圍的聲音也就越是集中,聲音也越明顯。
忽的,墨千城腳下一點,便離開地面,飛躍的樹上,避開那些悉悉索索的追蹤,而被帶着,蕭沐月則是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尤其是腳下,就在墨千城飛起的一瞬間,她只看到草叢裡,有什麼東西突然竄出來,似乎下一刻便會碰到。
這一看,頓時頭皮真的麻了,草他祖宗十八代都罵出來了。
是蛇!
密密麻麻的蛇羣,而且,其中夾雜着各種色彩鮮豔的蛇類,簡直是應有盡有,一眼望去,只剩下花花綠綠的一片,毛骨悚然。
然,不久之後,蕭沐月反應過來,便對墨千城說道:“十三,找個高一點的樹,我用琴,要不然這樣一直跑下去,也不是辦法。”
墨千城也不遲疑,立刻便瞄準一顆較爲高的樹木,蕭沐月立刻取出綁在手臂上的一把小琴。
這琴,是她爲了方便行事,特意帶在身上,總能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她一個大忙,而這會兒就是了。
蕭沐月和墨千城剛停下來,那羣蛇也窸窸窣窣得追上來,瞄準兩人落下的樹木,一窩蜂得往樹上爬去,密密麻麻,如同給樹木裹了一層厚厚的草衣,一點點往上。
就在它們往樹上爬去的時候,樹上一聲琴音而下,頓時,樹木上,多了一道生生的刻痕,如同被短刀一刀看下去的痕跡一樣,同時,原本那處的蛇,立刻被剁成兩段,不過,蛇羣的數量非常大,前一刻剛有蛇被斬斷,下一刻,便有其他的爬上來,前仆後繼。
但是,他們都沒有能爬上去,因爲樹木的某處,形成了一道絞殺的音刀,只要經過那棵樹的蛇,都會被剁成兩段,甚至是更多,一瞬間,周圍便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之後,雪腥氣味越來越濃烈,一整顆樹下,都是斷成無數節的蛇屍,血肉翻飛,觸目驚心。
於是,不久之後,蛇羣的攻擊便慢了下來,不敢再輕易往前,只是,蕭沐月敏銳得捕捉到,傳來的絲絲聲音,似乎就是那個聲音操控着蛇羣的行動,她便立刻明白,剛纔說話的那人,其實一直都在他們周圍,他一直都在操控着蛇羣。
蕭沐月立刻琴音一變,由原來的殺音,變成了蠱惑之音,甚至用自己的音,抵消掉樹林裡,那人傳來的低音。
雖然這一招,在馭音琴譜裡面沒有,但是,蕭沐月卻懂得其中的道理,音和音能夠相互抵消的道理,一但兩道音波重疊,就會相互抵消,而高階的蕭沐月,已經能夠分辨出音之間,細微的差異。
於是,立刻,原本緩緩而動,如同懂得樹上之人危險性的蛇羣,突然定住了,又聞到此時空氣中瀰漫的蛇血的味道,一陣躁動不安,發出嘶拉嘶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