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月微微挑眉,“楚慕白?”
頓時,一陣嘩啦的刀劍抽出聲,劍拔弩張。
過了好半天,蕭沐月才淡淡開口,說道:“連楚慕白是不是長得歪瓜裂棗,我都一概不知,又怎麼會是楚慕白派來的人,單純得喜歡王幫主罷了。”
聽到自己被一個男人喜歡,王莽不禁皺了皺眉,道:“你要南城的勢力做什麼?”
“那是,我不但要南城的勢力,我連北城的勢力都想要,你說呢?”蕭沐月依舊笑如春風。
隨即,她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王莽說道:“王幫主,如果不想你的手下受傷,就讓大家把東西都收起來,就算傷不到自己,傷到花花草草的,也是不對的。”
王莽看着他,擡了擡手,而後收回目光,視線落在盅蠱之上。
“雖然和我的手法一模一樣,卻讓人難以揣摩。”
說着,伸手便要去掀開那盅蠱。
蕭沐月急忙叫住他,“哎……幫主大人,你還沒有告訴我結果,怎麼能隨便打開?”
王莽面色微微一滯,看向他,道:“無論我猜什麼都不對,是麼?”
蕭沐月搖了搖頭。
王莽微微蹙眉,道:“一點吧!”
說着,便掀開手中的蓋子。
然而,結果卻讓衆人都傻眼了。
震驚,錯愕,還有不可思議的情緒,一一在衆人的臉上閃過。
就連站在蕭沐月的身邊,墨千城看着,也不禁露出訝然的神色。
放在他們的面前的骰蠱之中,六個篩子確實連成一條線,然而,最頂上的骰子卻是斜插在下一個色子之上,而第二個色子正是一點。”
“嘶!~沒有點數。”
不錯,這一局還是沒有點數。
多麼意料之外的結果。
連續兩局,都因爲蕭沐月,變得沒有點數,只是,這最後一句,簡直就是祖師奶奶的水準了。
從四季賭坊出來,蕭沐月一直臉上帶着笑意,如果之前的笑意是招牌笑意,這會兒就是真正的笑意,高興的笑意,差點沒跳起來,轉兩圈。
因爲,她贏了王莽。
但是,她是不能劇烈運動的。
熱鬧的街道上。
蕭沐月搖着扇子,一派偏偏佳公子的形象,讓街上老老少少都不由多看她幾眼,自然身後少不了幾個尾巴跟着,打主意。
雖然知道這點,不過蕭沐月也沒有點破,來笸城這些日子,她都已經習慣了。
可是,站在她的身邊,墨千城就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道:“月兒,你是怎麼做到?”
“怎麼做到一柱擎天?”蕭沐月笑了笑,說道:“你忘了,我能掐會算。”
墨千城頓時無奈得看着她,雖然知道蕭沐月不是蕭沐月,但是,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他居然不知道,她的賭術還很了得。
誰知道,蕭沐月下一刻賊兮兮得蹭過去,說道:“其實我就會那麼一招,還練了好兩年呢!嘿嘿!”
沒想到今天能夠派上用場,真是賺大發了。
墨千城忽的明白了,其實,這一場賭博,早就在蕭沐月的預料之中了,第一場她故意輸給王莽,放鬆王莽的警惕,第二場則是震碎了王莽的骰子,這一點她也能夠做到,而且,不管王莽搖出什麼點數,都只有一個結果,至於第三局,就是她的拿手絕活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實蕭沐月拿捏得這樣一點不差,其實心裡早就設想過上百種賭博的手法,偷天換日之類爾爾,都是時時準備着,所以纔會贏了。
這不是偶然。
這是必然。
因爲,這是蕭沐月精心設計的局。
然而,到了最後,蕭沐月並沒有爲難王莽,而是讓他自己選擇。
她將所有的一切,包括改變笸城的計劃,都擺在王莽的面前,讓他自己選擇。
如果王莽不願意,可以丟掉南城的勢力,單獨跟着她,畢竟,之前他們的賭約內容是,她要王莽這個人,但是,之後她還是要收復南城的勢力,當然,她給了王莽今日的考慮時間。
如果想通了,就去找她。
至於去哪裡找,蕭沐月沒有說,這南城裡面,到處都是王莽的眼線,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所處位置。
蕭沐月和墨千城回到客棧之後,什麼都沒有說,包括前一天去紅樓的事情,也沒有說,要不然,第二天去四季賭坊,身邊怎麼會只有墨千城一個人。”
但是,到了第三天,王莽找來,一切便再也瞞不住,衆人這才知道,蕭沐月的行徑。
然而,在看到蕭沐月之後,王莽頓時打起了退堂鼓,欲哭無淚,因爲他才知道,原來蕭沐月是女兒身,差點沒哭暈在廁所。
北城之中。
一處低調莊嚴的庭院裡。
一人快步進入庭院之後,便徑直走入前廳。
前廳之中。
此時一個穿着素色錦袍的男子,劇烈得咳嗽着,他的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可是眼底卻波瀾不驚,見有人走進,忙淡淡得放下手中拿着的兵書,忍住咳嗽。
看向來人,道:“於秋,你回來了。咳咳咳。”
最後,還是沒有忍得住,又是一陣劇烈的悶聲咳嗽聲。
被叫做於秋的男子見他咳嗽不止,頓時上前一步,然而,下一刻,卻看到男子捂着嘴的手帕上,一絲隱約的紅痕,頓時臉色一變,“慕白,你的毒……”
楚慕白頓時擺擺手,擦乾淨嘴角的血跡,道:“無事,還是老樣子。”
“這毒不能再拖下去,必須趕緊找藥治,我聽說上次開的藥很有效果,怎麼回事?難道又突然沒有效果了?”於秋皺眉問道。
不是猜測,而是之前經常這樣,藥吃着吃着,就會一點點失去效果,然後必須再換着吃。
楚慕白又是幾聲悶咳,道:“也許吧。又因爲這段時間,笸城之中氣候乾燥,不是什麼大事,也該習慣了。”
於秋收回目光,急道:“不行,明日我便派人貼出告示,尋天下名醫來爲你治療。”
楚慕白立刻不贊同道:“不可不可。”
“爲何?”
“你忘了?這些年,我已經看過無數的大夫,多半都是搖頭離開,只有那麼幾個人開的方子,能夠壓得住我體內的毒!”楚慕白說着,輕嘆一聲,“看來是時候讓你們處理北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