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歡這一解釋，慕容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頎長身影攸地一晃，出現在夜清歡面前。
他站，她坐。
一時間，本就相差巨大的身高，尤其被拉長了差距。
“你要的，本王不能給你？嗯？”慕容九一把將夜清歡拉了起來，深眸中藏着一抹明顯怒氣：“本王的掌上明珠，需要去拋頭露面去跟沐家堡的人做交易？你把你自己當什麼？”
夜清歡最初有些懵，慕容九抓着她的手腕生疼，但很快她清眸也染上了一抹怒意。
“九叔又把我當什麼？”夜清歡淡淡而笑，一雙大眼黑白分明：“乖乖在九王府當金枝玉葉，等到身世大白的時候又乖乖任九叔處置？”
慕容九一雙冰冷眸子緊緊盯着夜清歡，語氣冷漠但堅定：“本王親口答應過歡歡，有朝一日若真有鐵證，歡歡不是本王要找的人，本王也不會傷害歡歡！”
他，說到做到。
對敵，他自然心狠手辣，但歡歡即便不是他慕容九的親侄女，那也絕非敵人！
所以，他對她說的話，絕無半分虛假！
“你現在當然這麼說，因爲我還是慕容清歡，你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我是假的。”夜清歡的語氣，相當冷靜：“但是，我不能不以防萬一。”
她不是個坐以待斃的女人。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的身世大白，慕容九將來仍舊會對她很好，那時她住在九王府裡也已經相當尷尬。
慕容九既非她親叔叔，勢必就會爲她找一個婆家，將她嫁了——這是很顯然的事情！
而她夜清歡，怎會是待沽論價的商品，由那些男人挑來挑去？
要挑，也是她夜清歡挑男人才對！
“所以，歡歡根本不曾信過本王所作出的承諾。”慕容九視線一瞥，小侄女手腕已經微紅，他退後一步，隨即鬆了手。
不過，那語氣是濃濃的失望及落寞。
夜清歡心裡微微一扯，貝齒一咬下脣，猶豫了一下，搖頭：“不，我信過。否則，我不會對你態度轉變這麼多。”
她是真的有感受到他對她的好，也嘗試着忘記最初他帶給她的那些傷害，將他視爲自己人。
只不過……身世的疑雲，還是讓她潛意識裡感到不安，她必須握有更多的籌碼。
夜清歡這句話，令慕容九臉色稍霽，一雙冰眸中冷雪也融化了大半。
“本王會讓歡歡知道，外人，永遠靠不住。”慕容九伸出大掌，重重揉了揉夜清歡的腦袋，轉身大步離開書房。
“九叔？”夜清歡一怔，追出書房想喊住慕容九，卻發現慕容九一出書房就不見人影了。
真是鬱悶，這男人要幹什麼去？
夜清歡眉頭打成了結，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要怎麼證明給她看？
本王會讓歡歡知道，外人，永遠靠不住。
外人……外人……
回味着九皇叔臨走前的那句話，夜清歡一下子想到了沐清濯，頓時心裡一緊，忙飛身躍出，直奔香茗居而去。
此刻，沐清濯剛剛沐完浴，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純白長衫。
他隨意一系腰帶，胸膛白皙肌膚大片誘人露出，走到桌前端起一杯溫茶潤喉。
一道勁風從窗外閃過，直逼房門口，沐清濯雙瞳頓時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