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拉過她的小手，在掌中慢慢摩挲，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片刻後，他才淡淡答道：“我不能確定我是否會接受另一個她，但是，我會窮盡一生之力，讓她過得幸福。”
言下之意，就算他和皇甫雲華一樣，接受不了一個完全不同軀殼不同性格的夜清歡，但他一定會讓屬於夜清歡的靈魂——幸福！
皇甫雲華心頭震了一震，不由自主看向一旁的聖域仙子。
她美麗面龐微微惶然，一雙水眸充斥着對他的濃濃擔憂，儘管看不出絲毫女人對男人的情意，可毫無疑問他是她生命裡最信任的人。
皇甫雲華心頭微微一酸，哽咽道：“我的確很自私。”
只想到他自己的喜怒哀樂，卻放着她的轉世不管，就算他想贖罪，對象也應該是面前這個純淨無暇的女子。
他救過她，但那時候卻是爲了他的女兒歡歡，並非對她的真正呵護。
後來……得知她是素兒的轉世，他又接受不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女人，因爲接受她便像是背叛了素兒一樣，他無法對她產生情意，便刻意地疏遠她，冷落她。
從頭到尾，他都沒爲她做過什麼。
他太自私了……
皇甫雲華深深吸了一口氣，轉眸看向夜清歡：“歡歡，我們去蒼瀾大陸，一來救闌煙，二來那裡也是你孃的故土。就算……”
他頓了一下，看了聖域仙子一眼，然後才繼續說道：“就算你娘不記得以往種種，我們也要想辦法讓她此生幸福。”
就算給她幸福的那個人不是他，他也不能夠再自私了，必須忍受心中那種不舒服，祝她幸福。
夜清歡沒想到慕容九三言兩語就把她爹給勸好了，看見她爹臉上重現生機，她喜不自勝，連連點頭：“好！”
得到皇甫雲華的同意之後，夜清歡便吩咐守在外面的鳳凰去請白衣女子過來了。
不一會兒，白衣女子便飄然而至。
“我爹已經答應了，明日我們啓程，隨你去蒼瀾大陸。”夜清歡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勉強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既然決定要去蒼瀾大陸，那就還是打好關係，畢竟這算是友軍的。
白衣女子早已猜到結果，淡淡一施禮：“多謝各位了，回去之後，奴婢們會向門派請罪的。”
一句‘請罪’，讓夜清歡心中疙瘩漸漸消了。
她也不是不講理之人，見白衣女子態度謙和，又守本分，便想着那蒼瀾大陸或許還值得期待一下。
“請罪也不必了，只要闌煙安然無恙，我們便不和你計較了。”夜清歡淡淡說道，然後便見那白衣女子神色怔了一下。
“那……就多謝姑娘了。”白衣女子似乎有些意外，很顯然她還不瞭解夜清歡這人愛憎分明的個性，此前她只覺得這女子挺難相處的。
此後，白衣女子離開了九王府，與夜清歡等人約定明日一早在城門口等候。
這一次去蒼瀾大陸不知道多久才能歸來，慕容九念及舊情，便入宮了一趟。
而夜清歡，則在房裡和鳳凰話別。
“樓主，你就帶我一塊兒去吧！”鳳凰忽然一下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