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很快擺上了桌，菜餚豐盛，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夜清歡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吃着，眼角餘光時不時瞄一下慕容九。
只見慕容九進食安靜而優雅，神色泰然自若，一雙白玉筷子在他手中握着，出奇地和諧，美到令人目不轉睛。
不過，他的視線始終沒有落在夜清歡臉上，倒方便了夜清歡偷偷打量。
待到一頓飯吃得差不多了，慕容九纔拿過一旁的溫熱帕子，優雅尊貴地擦了擦嘴，然後看向一直心不在焉的夜清歡，脣角略勾：“歡歡在想什麼呢？”
她一直偷偷看他，他不是沒有注意到的，只是在猜測她心事，便一直佯裝不知。
夜清歡輕咳一聲，覺着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筷子，踟躇了片刻，說道：“先前我那樣說……是不是惹九叔生氣了？”
慕容九眸光微微怔了怔，旋即脣角笑意綻開：“沒有。”
原來她來找他一同用膳，是怕他生氣。
真是個傻丫頭，他怎麼會生她的氣呢？
“可九叔沒有等我一起回九王府，不是生氣是什麼？”夜清歡拿過溫熱帕子，慢慢擦着嘴巴，不信慕容九真的一點沒生氣。
“因爲……”慕容九似乎微微猶豫了一下，才淡然道：“歡歡會被本王嚇到，本王只好遠離。”
既然決定了是她，在她面前也沒什麼不能坦白的。
呃？夜清歡愣了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慕容九是什麼意思，心裡不禁漏跳了一拍。
“九叔一向是自制的男人吧？”夜清歡聽過慕容九不少傳聞，嘴兒不禁撇了一撇，看在慕容九眼裡卻有幾分可愛。
慕容九看着她微紅雙頰，脣角失笑：“遇上歡歡，本王沒轍。”
夜清歡被慕容九灼灼視線看得有些不自在，片刻後才說道：“九叔，我們講和吧！以後，我不跟你對着幹，但你也不許欺負我。”
講和？
慕容九若有所思地看了夜清歡片刻，從未吵架，何來講和？但他卻又懂夜清歡的意思，總而言之她不會再那般激烈地反抗他了。
但這個不反抗，卻是有前提的——不欺負她。
這個‘欺負’，顯然是指那方面。
慕容九向來不損害自己的利益，此刻便沒有一口答應，只眸光流轉，看着夜清歡一雙水眸，面如夜之明月。
“一個月，說好了一個月的。”夜清歡見慕容九久不答應，不禁提醒他。
慕容九低頭淺笑，不知爲何便被夜清歡這副急切的模樣給取悅了，誠然夜清歡之前的鋒利，略微傷到了他，讓他覺得對她的好反而成了多管閒事，甚至是桎梏，一向堅硬的心便有些落寞，刺疼。
但現在，他心情很好。
“好。”慕容九終於緩緩啓脣，給了夜清歡一個滿意的答案。
“謝謝九叔！”夜清歡一雙眼睛頓時燦如星月，脣角也彎了起來。
見她如此模樣，慕容九眼裡閃過一抹淡淡寵溺，她想瘋想野，由着她罷了，只要她一直這樣對着他笑。
“歡歡打算何時去長生樓？”慕容九忍住擁她入懷的衝動，神色淡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