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婉腳步像灌了鉛，她覺得心好痛。
有些木然地，一步一步離開窗口，慢騰騰走向房門。
慕容九清冷視線淡淡一斜，放開了夜清歡，雲淡風輕伸出手指，略重地捏了一下夜清歡的鼻子:“看你還吃辣？”
吃個辣也被罰吻？夜清歡驟然鼻尖一痛，眸中氤氳轉爲惱意，她瞪着慕容九想說什麼，但卻被身後的聲音給吸走了注意力。
“九皇叔，婉兒已經吩咐下去了。”丁婉低着頭，一雙素手微微絞着，語氣平淡，看不清她真正表情。
“嗯。”慕容九正襟危坐，一副從來沒有禽-獸的模樣，淡淡夾菜到夜清歡碗裡，看着夜清歡嫣紅小臉，絕美脣角一勾:“看着本王做什麼？快吃。”
夜清歡撇撇嘴，‘哦’了一聲，拿起筷子開吃，視線卻悄然從丁婉臉上飄過。
丁婉已經坐了下來，埋頭吃飯，比之前還要乖順。
不過……夜清歡很肯定她的聽力沒錯，方纔慕容九還在吻她時，窗口那裡便有腳步聲了，而且停頓了片刻。
所以說，丁婉一定看見慕容九吻她了。
本來打算過幾天再讓丁婉發現的，想不到慕容九這廝太猴急，丁婉一來就讓丁婉發現了這段……呃，怎麼說呢？不倫之戀？
畢竟，在丁婉眼裡，她是慕容九的小侄女嘛！
夜清歡眼裡燃起興味光芒，不知丁婉會怎麼做呢？
用膳完畢後，慕容九還賴在夜清歡房裡不走，偏偏丁婉收拾了碗筷後也沒有走的意思，慕容九眉梢一凝，正要讓丁婉離開，夜清歡卻搶先開了口。
“九叔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你快去忙吧！我和婉兒再聊會兒，然後送婉兒迴天香樓。”
慕容九不緊不慢地瞥了夜清歡一眼，也沒說什麼，慢條斯理地起身，悠然步出房間。
小姑娘不知道在忙活什麼，但，由着她去吧！
房裡就剩夜清歡和丁婉兩個姑娘了，夜清歡笑着將丁婉拉過，獻寶似的跟丁婉介紹那些慕容九的墨寶。
九皇叔的墨寶，一字千金，平常人難以得到，但夜清歡手上卻有兩幅，還是慕容九沒對她動心思時寫給她，讓她臨摹書法的。
“吶，等我缺錢了，我就把九叔的字賣掉，應該可以賣好幾萬兩銀子吧！”夜清歡眼裡熠熠發光，似乎渾然沒看見丁婉眼中複雜的神色。
丁婉看着一臉不諳世事的夜清歡，心下衝動終於破繭而出，她低聲問道:“小郡主是將九皇叔當親叔叔的吧？”
“是啊！”夜清歡一臉認真地回眸，點頭。
之前是呢！
“那麼，小郡主怎麼會讓自己的叔叔吻自己呢？”丁婉雙拳微微握緊，如果是別人告訴她，她會撕爛那人的嘴！
因爲，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今日是她親眼所見，由不得她不信。
“吻？”夜清歡一臉茫然，“婉兒，什麼是吻啊？”
丁婉驀地擡頭，望進夜清歡那雙清澈茫然的眼裡，心中大受震動！
忽然，丁婉眼中一片瞭然。
是了，這位小郡主來自鄉野，聽說之前過得很是悽慘，面黃肌瘦連賣到青樓都沒人要，更不可能和男人有所交集了。
她怎麼能瞭解，什麼是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