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婉臉色微微發白，她竟說不出一句可以反駁夜清歡的話。
因爲……夜清歡說的是事實。
“在你終於知道我對你來說不僅僅是九皇叔的小侄女、而是一個可以威脅到你的女人之後，你做了什麼？”夜清歡看着丁婉的表情，冷冷一笑。
丁婉絞着手指，竟不敢直視夜清歡的眼神。
“你出賣我，這很正常，但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找上沐清濯的那一刻，你連你所愛慕着的九皇叔也出賣了？”夜清歡神色冷厲，字字誅心。
丁婉臉上血色盡失:“我、我沒有……”
“沒有？”夜清歡輕蔑一笑:“如果我真的是慕容清歡呢？如果沐清濯是九王府的敵人呢？如果天下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呢？你將你所愛慕的九皇叔置於何地？”
“我……我……”丁婉被夜清歡指責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真的沒有想過那麼多啊！
找上沐清濯，只是因爲沐清濯是有意追求夜清歡的男人，而種種跡象又表明夜清歡是喜歡沐清濯的，所以她纔想讓沐清濯出面，阻止九皇叔對夜清歡的……不該有的想法。
只是現在夜清歡一揭穿，她才猛然回過神來——若沐清濯將事情渲染出去呢？
九皇叔會被天下人唾罵的！
不倫之戀啊！
“丁婉，我讓蘭戈來找你之前，已經料到蘭戈會告訴你，我並不是真正的慕容清歡。”夜清歡眸色淡淡看着丁婉，神色自若。
蘭戈是九王府的人，而丁婉的父親是爲九皇叔擋流箭死的，蘭戈絕對會對丁婉產生不忍。
所以，她料定了當丁婉說出她和慕容九是不該產生的不倫之戀後，蘭戈便會將她不是慕容清歡的真相說出。
“爲什麼……”丁婉咬着下脣，神色悽楚:“爲什麼你要告訴我？難道你不怕……不怕我說出去嗎？”
夜清歡頓時輕笑了一聲:“你若說出去，我九叔會怎麼看你呢？嗯？吃裡扒外的東西？”
明知九皇叔要保一個人，卻偏偏使手段害那人，丁婉會想不到九皇叔之後的反應嗎？
丁婉身形頓時微微一晃，臉色愈發慘白。
她不能想象，九皇叔對她連淡然之色都不再，而是一臉厭惡和冰冷的情景。
那她……一定會死的吧……
“你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嗎？”丁婉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眉眼低垂，整個人像是都失去了力氣一般。
“不，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將你許配出去，並不是嚇唬你的。你做好嫁人的準備。”夜清歡微微含笑，起身，作離開狀。
丁婉臉上血色盡失，她看着夜清歡的背影，不顧一切地跪了下來:“不！求求你，我寧可一輩子呆在天香樓，也不嫁人！”
她絕不會去伺候除了九皇叔以外的男人！
就算是死，她也要做九王府的鬼！
“如果是以前，我根本不管你嫁給誰，但現在麼……”夜清歡脣角勾起一抹清冷笑意，眸光灼灼:“慕容九，是我夜清歡的男人。你想染指他，抱歉，我不會手軟！”
說罷，夜清歡身形一晃，消失在丁婉的面前。
這是夜清歡對丁婉最後的忍讓，只因她父親曾替慕容九擋了一箭。
然而，丁婉會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