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說話間,馬車已經駛到了皇宮門口。
兩人下車,一名小公公早就在門口候着了,一見兩人過來,急忙上前迎接,行禮:“奴才給雲王爺、小郡主請安。”
“帶路吧!”皇甫雲華冷漠如斯地一瞥,完全不復在馬車上那慈父形象。
“是,是,雲王爺請,小郡主請。”小公公哪兒敢得罪西涼這尊大佛,立馬點頭哈腰地在前邊帶路。
皇甫雲華這才含笑看了看夜清歡,夜清歡回以一笑,父女二人便挺有默契地一前一後走向皇宮大內。
西涼小皇帝名皇甫霖,幾年前開始得病,以吐血爲主要症狀,御醫們診斷後都查不出病因,一直拖了兩三年,朝堂事情幾乎全交給攝政王府了。
以皇甫霖這種病體,自然不能在御書房召見皇甫雲華和夜清歡了。
所以,那領路的小公公,直接將皇甫雲華和夜清歡帶到了皇甫霖的寢殿。
“雲王爺請,小郡主請,皇上就在裡邊兒,因爲皇上有吩咐,所以奴才……奴才就不進去了。”那小公公在門口連連躬身,請皇甫雲華和夜清歡進去。
皇甫雲華自是不會理會一個小公公,拉着夜清歡便走進了皇帝寢殿中。
一直到達內殿,皇甫雲華才鬆開了夜清歡的手腕。
夜清歡微微蹙了蹙眉,這內殿有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泛着絲絲惡臭。
她立馬就想到了病重的皇甫霖。
於是,她不禁地伺候皇甫霖的那些宮人們,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天天生活在這樣的惡臭當中,真是寧可去倒夜香都好許多了。
這般想着,她已隨皇甫雲華走到了內殿皇甫霖所躺着的榻前。
僅隔五六步的距離,那惡臭的血腥味就更濃了。
“微臣參見皇上。”皇甫雲華淡淡拱手,身子並沒有躬下去,雙手也隨即放下,“這是微臣愛女。”
說着,他側頭看向夜清歡:“歡歡,快見過皇上。”
夜清歡正打量那皇甫霖呢!
只見皇甫霖面色蒼白如紙,臉頰凹陷,雙眼突出,原本似乎還有些俊俏模樣的面孔,此刻只剩醜陋。
這皇甫霖才二十四五的年紀,竟被病痛折磨成這樣了,真是令人再次唏噓‘金錢和權勢都換不來一個健康的身體’這句話呢!
而皇甫雲華的話,讓夜清歡從悄然打量中回神,忙上前一步,淺笑請安:“清歡見過皇上。”
她爹都只是拱手,她自然也不用下跪了。
真好。
以前在東楚仗她九叔的勢不用對權貴下跪,如今來了西涼,又仗了她爹的勢,同樣不用對任何人下跪。
老天爺還是很厚愛她的。
“咳……咳咳……”皇甫霖一直在咳嗽,手帕中絲絲血跡,觸目驚心。
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纔看了看夜清歡,勉強笑道:“清歡郡主果真和當年的……肖似,肖似呢……”
很顯然,當年皇甫霖雖然纔不到十歲,可也見到了那位令西涼鼎鼎大名的雲王爺愛戀成癡的戰王妃。
“皇上咳得如此辛苦,我幫皇上把把脈好嗎?”夜清歡微笑看着皇甫霖,嘴角笑容讓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