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闊眉眼溫和地看着蘇梅心,似乎他現在與蘇梅心說的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而不是讓人聽着就覺得惶恐不安的弒君。
“太后,修末死了,我也很難過!”
眉眼溫和地看着蘇梅心,蘇闊抿了抿脣,緩緩開口。
“您在責怪微臣爲什麼在這麼多年都沒有告訴您,您的孩子還活着。”
蘇梅心心頭一跳,盯着蘇闊,那狠厲的眼神,似乎想要在蘇闊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是啊,這麼多年,你有這麼多年的機會跟哀家說,爲什麼要瞞着哀家?若不是在皇爵寺哀家見到了他,哀家這輩子……”
“太后,你真的確定,在你知道修末的存在後,他還能安然無恙地長大?”
蘇梅心的心頭,再次一跳。
“你什麼意思?”
蘇闊微微一笑,漆黑的瞳孔幽深晦暗,看不出半點兒情緒。
因爲蘇梅心心情極差,加上長時間在牀榻上修養,儘管快到三伏天了,寢殿中依然門窗緊閉。
室內,光線略微昏暗。
蘇闊背光而立,站在臥榻前,根本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只是那聲音,依然低沉溫和。
“太后,修末的身份,您最清楚!”
簡短的話,讓蘇梅心的臉色,變得極其蒼白。
瞳孔猛地瞪大,盯着蘇闊。
嘴脣,在微微顫抖着。
甚至,緩緩從榻上一點點坐了起來。
盯着蘇闊,一雙眼睛瞪得極大。
“你……你什麼意思?”
看不清蘇闊的臉色,寢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非常詭異。
好一會兒,蘇闊才緩緩開口。
“太后,微臣什麼意思,太后心中有數。難道……非要微臣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蘇梅心:……
盯着蘇闊,那眼神像是兩把銳利的刀子,要將眼前的蘇闊千刀萬剮,永不超生。
“你……”
蘇梅心忽地深深吸了口氣,盯着蘇闊,冷冷開口。
“蘇闊,你到底什麼意思?”
見蘇梅心依然堅持,蘇闊冷笑一聲。
“既然太后非要微臣說出來,微臣不敢不從。”
說到這裡,蘇闊的聲音忽然壓低了幾分,甚至微微傾身,靠近蘇梅心幾分。
“但是,微臣不能確定,皇上的人,會不會也聽到!”
“你放肆!”
蘇梅心眼底劃過一絲驚恐之色,不過在瞬間隱去。
室內光線昏暗,她確定蘇闊看不到她的神色變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嚴厲冷酷。
“蘇闊,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哀家也不想聽你說什麼。”
盯着蘇闊,蘇梅心的眼底,只有警告和陰狠。
“但是哀家告訴你,這個天下,只要皇上還在,就只能是皇上的!你,想都別想!”
不等蘇闊說話,蘇梅心再次補充。
“不過是多等幾年,你已經等了這麼多年,難道就不能再多等幾年?哀家已經跟娉婷說了,她一定會是我天元朝的皇后,將來他們的孩子,纔會是我天元朝的太子!”
“這樣的傳承,難道不比你落下一個弒君的罪名要好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