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剛離開,王德海便帶着紅木山莊的管事張洪彪走了進來。
看到面色陰沉的皇上,張洪彪第一時間跪了下去。
“皇上請恕罪,都是微臣管理不周,讓這小奴婢擾了皇上與皇后娘娘清靜,請皇上責罰!”
顧安然眨了眨眼,看張洪彪的神色,似乎並不知道小竹在這邊來將慧德公主供了出來。
但是,按理來說,玲瓏不是張洪彪的人嗎?
而張洪彪,應該是長壽宮太后或者是榮國公府的人。
“張洪彪,朕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
東臨睿的聲音不大,卻像是千斤重石砸進了張洪彪心裡。
主位上的少年帝王,俊美無雙,英姿勃發,一雙細長的眸子,眸光深邃似海,晦暗莫測。
周身的威嚴,幾乎讓他覺得每呼吸一次,都格外艱難。
張洪彪垂着頭,神色極其恭敬,好半天,才緩緩開口,聲音恭敬乾澀。
“皇上,微臣說的,句句屬實。”
張洪彪說完,狠狠叩頭,那砰的一聲,就是坐在半靠在牀榻上的顧安然聽着,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這……算是太后娘娘的死忠粉吧?
視線,快速落到東臨睿身上。
東臨睿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嗓音低沉,聲線冷厲。
“來人,將張洪彪拖出去,以欺君之罪,凌遲處死!”
跪在地上的張洪彪,瞬間懵了。
哪裡知道,這還沒完。
“張家所有成年男子發配西南邊境充軍,世代不得入士,女子沒入奴籍,終身不得贖身!”
懵了的張洪彪,在瞬間忽然跪趴在地上,不停地衝着東臨睿磕頭。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微臣說,微臣什麼都說!”
“皇上!皇上!”
“皇上,微臣是……嗚嗚嗚……嗚嗚……”
看着被侍衛堵住了嘴的張洪彪,東臨睿淡淡開口,聲音極其薄涼。
“晚了,朕說了,給你一次機會!”
張洪彪被拖出去時,恰好慧德公主及玲瓏到了門外,看到被拖出去的張洪彪,玲瓏面如死灰。
邊上扶着她的宮女,使勁兒用力,纔沒讓她倒下去。
倒是慧德公主,只是略微蹙眉,再不多看一眼,臉上神色溫和慈愛,快步走了進去。
“臣婦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奴婢玲瓏,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東臨睿的眸光掃過慧德公主,緩緩開口。
“姑姑免禮,平身!”
“王德海,賜座!”
慧德公主微微一笑,這才站起身來,優雅溫和地走到王德海準備好的座位前坐了下來。
地上的玲瓏,面如死灰,瞳孔也是一片灰暗。
顧安然瞧着,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玲瓏,小竹所說,你背後的主子,其實是慧德公主,可是真的?”
坐在邊上的慧德公主聽着,眼底劃過一絲驚異之色,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平淨。
甚至,看向玲瓏的神色,帶着幾分疑惑不解,並未有那種被人供出來的憤怒不甘。
看着這樣的慧德公主,顧安然不得不在心底再次爲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般定力,可不是一般人會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