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顧安然的話,站在她身邊的東臨睿,緩緩側過頭來,眸光清淺,漆黑,深不可測。
脣角略微勾起,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來。
薄脣輕啓,淡淡開口。
“正因爲那邊有一個鞭炮坊,所以他纔敢讓人動手。”
顧安然在問題問出的瞬間,已經想到了答案。
聽着東臨睿的話,她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恩,凡事都有兩面性,真是個絕佳的好藉口!”
東臨睿挑挑眉,瞧着心情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凡事都有兩面性!總結的非常好!”
顧安然輕輕笑了笑,暗暗想着,這話可不是她總結的,不過是她忽然想到的在二十一世紀時,多麼普通的一句話。
“主子,時辰不早了。”
後面的王德海,壓低了聲音提醒。
東臨睿略微頷首,表示聽到了王德海的話,但是,並未如同王德海所想的那樣,帶着皇后娘娘轉身離開,回到馬車上。
而是,聽到皇上含笑問皇后娘娘。
“安安,想不想去王尚書的府上坐坐?”
顧安然聽着,微微一愣,隨即燦爛一笑。
“好啊!”
王德海:……
皇上這到底是在幹嘛?
刑部尚書王瀟這會兒沒出現在天牢附近,而且還故意讓人在刑部天牢這邊弄出爆炸來,顯然已經有了反叛之心。
這會兒到王尚書的府上坐坐,豈不是羊入虎口?
王德海剛張開嘴,那勸阻的話尚未說出口,就收到皇上那銳利冷寒的眼神。
心中一個激靈,再多的話,都憋了回去。
——
刑部尚書王瀟的府邸,距離刑部不遠,過兩條大街,左拐,再走一條大街,大街盡頭那處最氣派的府邸,就是王尚書的家。
此時此刻,王家那硃紅的大門上,已經掛上了白綾。
整個府中,死氣沉沉,瀰漫着一股陰冷暴戾之氣。
刑部尚書王瀟,坐在書房中,五十多歲的他,在聽到獨子王新被斬首的消息後,在刑部天牢外,直接暈了過去。
不過片刻,就醒了過來。
醒來後面色煞白,一雙眼睛像是啐了毒一樣,陰毒狠厲,似乎想要將人千刀萬剮。
幾乎在瞬間,做了一個決定。
眸光森冷陰狠地掃了一眼幾乎稱爲廢墟的天牢,王瀟什麼話都沒說,站起身,快步上了軟轎。
“回府!”
這會兒,坐在書房中的,不僅是王瀟一人,還有從天牢失蹤,下落不明的兵部尚書蘇修末。
看着面色陰沉,眼底眸光森冷的王瀟,相貌清俊的蘇修末,臉上帶着幾分惋惜的神色,緩緩開口。
“王尚書,若是你早聽我一言,王公子也不至於慘死。”
提及獨子的死,王瀟臉上再次劃過一絲痛苦之色,眼底的神色,變得越發陰狠狠辣。
“是啊,若當初我王瀟聽了你的話,也不至於現在落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地步。”
回想當時在天牢中,蘇修末的話,王瀟心底那叫一個後悔。
如果那個時候就與蘇修末聯手,稱病不上朝,即便御史彈劾,但是他不上朝,再讓兒子也稱病,他不信拖字訣保不住兒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