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別人跟前,他自然打死都不會認賬。
可是在這位少年天子的跟前,那股無形的帝王威嚴,硬是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早就選擇了脫身,將王大才推了出去,這會兒只會推的更加乾淨。
“回……回皇上,微臣確實知情,但是……微臣並不是從一開始知情,最初的時候,微臣也被蒙在鼓中。”
“後來……也是因爲百姓上告,微臣才知道,原來王大才憑藉着微臣的身份,處處仗勢欺人,微臣多次私下與王大才商談,王大才也答應了微臣不再魚肉相親,但是……”
“皇上,王大才因爲是微臣的岳父,他是長輩,微臣是晚輩,他就是做的再過,微臣身爲晚輩,也不能”
不等江維京將話說完,東臨睿手中端着的茶杯,吧嗒一下,擱在了邊上的桌子上。
“因爲他是長輩,你是晚輩,所以……你就不能對他如何,所以他能爲所欲爲,比如欺男霸女,魚肉相親,圈地爲王,販賣私鹽等等,僅僅是因爲你是晚輩,不能對他如何!”
江維京:……
欺男霸女,魚肉相親百姓,這些他都知道,而且都是他跟皇上認罪時說的。
當然,欺男霸女他沒說,但是皇上說出來,與魚肉相親差不多。
所以,他並不是特別擔心。
可是……圈地爲王,販賣私鹽……
這些事情,他不是已經找人銷燬了罪證嗎?
要知道,圈地爲王,那幾乎就是無視王法!
販賣私鹽,那更是抗旨不尊!
這兩條罪名,不論是哪一條,可都是殺頭的罪名!
大腦嗡的一下,江維京臉上露出灰白的神色。
但是,他還能奮力一搏。
皇上說是這麼說,沒有證據,只要他不承認,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
只是,當看到被皇上狠狠砸過來從他額頭上掉在地上的賬本,那過分熟悉的字跡,江維京幾乎在瞬間窒息。
一雙眼睛,在看到那賬本的瞬間,瞪得極大。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不是已經銷燬了嗎?
“你很奇怪是不是?明明這些證據,都是你昨天晚上親手燒燬的!”
江維京:……
皇上連他什麼時候燒燬的,而且是由誰燒燬的都知道,他還能說什麼?
這一刻,江維京已經感覺到了死神的氣息。
灰白的臉上,泛着層層死氣。
身子啪嗒一軟,跪倒在地。
“皇上,微臣……微臣知罪!微臣知罪!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
看着面色煞白的江維京哇哇大叫着喊饒命,東臨睿眼底露出一絲不耐的神色,邊上的侍衛看着,在第一時間快速上前,拿出布巾往江維京的嘴裡一塞,快速將人拉了出去。
馮長喜看着,臉上神色發白,低垂着的眉眼中,眼底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
皇上進來直接問罪江維京,這是不給江維京給他辯護解釋的機會!
而他之所以從五蓮縣趕到知府府,所求不過是想着讓江維京在皇上面前替他說點兒話。
現在看來,皇上根本沒想着讓江維京多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