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聞言,緊蹙着秀眉,如明珠般之中,滿是痛苦之色,虛弱的開口說道:“今日在長廊中賞雨之際,竟然咳出了血,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郎中聞言,微微一驚,開口說道:“側妃可曾記得,咳血的症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錦兒道:“就今日才發現的,先前只是覺得渾身無力,不愛活動,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郎中道:“待老奴爲側妃診脈,在做定奪,但是側妃要有心理準備,一般咳血的症狀,知會發生在絕症之上。”
錦兒聞言,渾身一震,但還是鎮定的開口回道:“好,我知道了。”
隨即郎中踱步走到芙蓉軟塌前,將兩根手指打在了錦兒的脈門之上,開始爲錦兒診脈,不多時,郎中的眉宇緊緊蹙在了一起。
良久後,郎中將手指移開,站起身來,望着錦兒,搖了搖頭,錦兒見狀,緊蹙着秀眉,雙眸之中滿是疑惑,沒有一絲血色的脣瓣輕啓,開口說道:“到底我的身子怎麼了,您倒是說啊,沒關係,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夠接受,但說無妨。”
郎中聞言,頜了頜雙眸,彷彿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那老奴便說了,側妃可要做好準備。”
錦兒道:“說。”
郎中道:“錦兒側妃得的乃是癆疾,並且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所以側妃纔會咳血,恐怕……”
錦兒見狀,頜了頜雙眸,深吸一口氣,緊蹙着秀眉,開口問道:“郎中不妨直說,我還有多久可以活。”
郎中思索片刻後,開口說道:“贖老奴直言,一年之內,側妃的癆疾已到後期,老奴是在無能爲力。”
語畢,定睛望着錦兒,沒想到錦兒異常的鎮靜,完全出乎了郎中的醫意料,本以爲錦兒會放聲痛哭,卻不知道錦兒是如此堅強的女子。
錦兒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我知道了,這一年之內,用不用服用寫什麼藥物,能在死前減輕點痛苦?”
郎中道:“這段時間,老奴會爲側妃開些補身子的方子,雖然不能徹底的至於癆疾,但是會讓側妃更有精神一些,不至於渾身無力,身子越來越虛。”
錦兒道:“那就好,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看出我已經到了這般境地,不想讓王妃與王爺爲我擔憂,也請郎中對王妃不要提及此事。”
郎中蹙了蹙眉,開口道:“好,老奴答應您。”
錦兒道:“好,下去吧,方子交給是侍女便可。”
郎中應道:“是,老奴告退。”
語畢,便踱步走出了錦兒的臥房。
待郎中走後,錦兒獨自躺在芙蓉軟塌之上,望着房頂,緊蹙着秀眉,如明珠般的鳳眸內滿是絕望,眼角默默的流下了兩行熱淚。
而就在郎中剛剛走出房門,便遇到了不放心前來瞧瞧的鳳七七,忙躬身一禮,開口說道:“參見王妃。”
鳳七七見錦兒已經找到了郎中,定然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由得蹙了蹙眉,開口問道:“可是給錦兒側妃瞧病嗎?”
郎中頜了頜雙眸,開口應道:“是。”
鳳七七道:“可瞧出了什麼不成?”
郎中聞言,渾身一震,立時蹙起了眉宇,不知道是該如實相告,還是按照錦兒的吩咐不要告知於其他人。
正在猶豫之際,鳳七七看出了郎中的爲難,隨即開口說道:“隨我來。”
語畢,便向 一個角落處走去,郎中略微思考,緊隨其後。
待兩人遠離了錦兒的別院,鳳七七開口說道:“沒關係,你可以如是告知我,錦兒到底得了什麼病,想必,她一定囑咐你不要告知我吧?”
郎中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是的,錦兒側妃說過,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鳳七七道:“那就一定是瞧出了什麼不好的病症,不想讓我們爲她擔憂,對不對?”
郎中思索片刻,開口說道:“那老奴就如實說了,還請王妃不要前去找側妃,讓她知道。”
鳳七七道:“一定,你放心,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和王爺知道,其他人不會告知,放心大膽的說。”
郎中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錦兒側妃患的乃是癆疾,會有咳血的徵兆,老奴覺得,錦兒側妃不出一年之內,便會身隕。”
鳳七七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眸,深琥珀色的瞳仁內,滿是不可置信,朱脣輕啓開口說道:“此話當真?怎麼會這樣,之前怎麼一點徵兆都沒有?你確定你沒有瞧錯嗎?”
郎中見狀,忙開口說道:“這種事情,老奴不敢說假,癆疾這種病症,如若發現,便是後期階段,也就是不可治癒,所以……”
話未說完,便見到鳳七七緊蹙着秀眉,眼角流下了兩行溫熱的淚水,郎中見狀,暗暗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王妃,若沒什麼事情的話,老奴告退。”
語畢,便默默的走開,向居所行去。
而鳳七七根本就沒有聽到郎中在說什麼,依然沉浸在悲傷的情緒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郎中已經離開。
良久,鳳七七回過神來,淚眼婆沙的望着錦兒別院的方向,沒有前去,而是轉身向自己的臥房走去。
夜晚,君莫黎從宮中歸來,便來到了鳳七七的臥房,踱步走到熟睡的小世子身前,微微一笑,俯下身來,在小世子的小臉蛋上落下一吻。
隨即轉爲望向鳳七七,見鳳七七緊蹙着秀眉,彷彿眼眸還有哭過的痕跡,頓時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之中,滿是疑惑這色,開口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鳳七七聞言,頜了頜雙眸,踱步走到桌案前坐定,君莫黎也隨之坐下,鳳七七開口說道:“今日,我與錦兒在雨中賞景,錦兒便開始咳嗽了起來,隨即便便獨自叫來了郎中瞧。”
說道這裡,鳳七七不禁再次哽咽了起來,在也說不下去一句話,君莫黎見狀,便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事情。
隨即開口問道:“可是查出了什麼不好的病症不成嗎?錦兒小小年紀,應該不會吧。”
鳳七七緩了緩情緒,擦乾眼角的淚水,朱脣輕啓開口說道:“錦兒患上了癆疾,郎中說,還有一年左右的生命。”
君莫黎聞聽此言,頓時大驚,瞪大了雙眸,開口說道:“這怎麼可能,錦兒年紀如此之小,怎麼會患上這種病?是不是郎中瞧錯了?”
鳳七七道:“不會有錯,我已經問過郎中了,確實是癆疾,並且已經患病許久,這種病,發現便是後期,無法醫治,只得讓患者減輕些痛苦而已。”
君莫黎緊蹙着如扎龍般,漆黑如墨的劍眉,開口說道:“怎麼會這樣,年紀輕輕,竟然還剩下一年的生命。”
鳳七七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王爺,錦兒最大的心願,可能便是得到王爺的愛,眼下還有一年的時間,我希望王爺在這一年期間內,好好的愛錦兒,讓她感受到人間的溫暖。”
君莫黎聞言,頜了頜首,開口說道:“好,本王一定多娶錦兒那裡,畢竟就算在不願意,也就只有一年時間不到了,了卻她的一番心願。”
鳳七七道:“是,哪怕您裝着愛她也好,僅僅一年而已,多去看看她。”
君莫黎道:“嗯,本王知道了,今晚便去,只不過,這般忽然的前去,錦兒會不會升起疑心,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她患病的事情吧?”
鳳七七道:“是,錦兒在找郎中瞧過了之後,便告知了郎中,不要讓我們二人知道,想必她也不想讓我們跟着她擔憂吧。”
君莫黎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本王知道了,這邊去她的別院。”
鳳七七道:“王爺一定不要讓錦兒瞧出,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否則,她一定不會讓我們任何人接近,那樣的話,恐怕一年的期限,她都會堅持不到……”
君莫黎道:“放心吧,本王不會讓她瞧出的,你好生歇息吧,本王去瞧瞧,今夜也許就不會回去了,希望你不要……”
鳳七七聞言,緊蹙着秀眉,朱脣輕啓開口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我怎麼還會在乎這些東西?難道在王爺的心中,我鳳七七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君莫黎見鳳七七生氣,忙開口說道:“不,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是本王的不對,你莫要多想,本王這就去錦兒的別院。”
語畢,站起身來,逃也似的走出了鳳七七的臥房,鳳七七望着君莫黎的背影,頜了頜雙眸,深琥珀色的瞳仁內,隱隱的有淚花在閃動。
君莫黎離開了鳳七七的別院之後,不多時,便來到了錦兒的臥房門前,叩響了房門。
錦兒躺在如榮軟塌之上,聽聞叩門聲,秀眉微微一蹙,輕咳了兩聲後,開口說道:“進來。”
隨即君莫黎推門而入,錦兒見君莫黎前來,頓時一喜,但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疑惑,隨即走下牀榻躬身一禮,開口說道:“妾身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