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如果上天允許的話,他真的希望可以跟楚雲歌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分開。
在沒有遇到楚雲歌以前,他只是佯裝風流瀟灑,說是閱盡人間春色,實際上,不過是偶爾閒暇之時,會去知名的花樓舞坊聽歌看曲,打發閒暇時光而已。
雖然他從小就長在深宮內院之中,早就看過了冠絕天下的美人歌姬,可是在他心中,那些不過是凡俗女子,根本不可能走進他的心裡。
更何況,他自小就被無憂殿的人下了毒藥,生命危在旦夕,又怎麼會有閒情逸致去找尋太子妃?
雖然成年後,母后父皇沒少給他介紹那些達官貴族的千金,但他都沒有用心對待,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在沒有遇到楚雲歌之前,他從來不曾真正的動情,甚至沒有想過,要娶什麼女子爲妃。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性實在難解,若是娶了其他女子,也不知道何時自己就會死去。因爲不願意拖累別人,才一直婉拒父皇的好意。
天下女子雖然不乏有美豔溫柔,或者雍容高貴的,或者是清秀聰慧的,可是卻很少有人可以讀懂他的心,就更不要提走進他的心扉了。
可當他遇到楚雲歌以後,才知道什麼叫做白水鑑心,清澈如溪。也實在看到楚雲歌的種種古怪精靈的面容後,他便情竇初開,情根深種。將楚雲歌這個人深深地印刻在了心底中。
初入楚雲歌的時候,正趕上自己毒性發作,本以爲她會跟其他世俗女子一樣,一聲尖叫,卻不曾想到,她的做事風格是這樣特立獨行,雖然很是怪異,可卻很大程度的引發了他的興趣。
再次相遇後,每每交手,他就更加覺得出雲哥是一個有趣的女人。可真正對楚雲歌有了感情,卻是見到她堅韌的本性,和善良的真心後,纔有了更深的情感。
她的古靈精怪,她的調皮可愛,她身上所有的優點和所有的缺點,他都很是喜歡。
他很確定,楚雲歌就是他此生要找的妻子。
他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不肯輕易放手。
對待人也同樣是如此。
慶幸的是,楚雲歌最終被他的心意感動了,在經歷諸多的磨難後,他們的感情已經靠牢不可摧。
如果上蒼可以,他真的很想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能喝楚雲歌攜手共濟,長相廝守下去。生生世世,都不會分開。
只是,楚雲歌就是嘴巴太硬了,她到底想要嘴硬到什麼時候,才肯正大光明的承認自己是他的愛妻呢?
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她纔可以不這樣躲着他的觸碰,總是逃避他的親熱呢?
一想到這裡,鳳翊心中的欣喜之情又減弱了幾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子煩惱。
愁啊,跟自己心愛的女人每天睡在一起,卻只能看,不能吃,這種滋味真的是要人命,簡直就是折磨!
他一邊想着,一邊摟緊了楚雲歌纖細的腰身,尤其是看到她酒醉的這麼厲害,已經開始亂說胡話了,鳳翊的眼底快速閃過了一抹晶亮的光芒。
楚雲歌雖然酒醉,可她也是跟他有了婚約,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那他跟自己的娘子親熱一下,應該不叫趁人之危吧?
“小歌兒,我真的很愛你,我們就這樣一直相濡以下下去,好不好呢?”摟緊了她的腰身,鳳翊一邊輕聲詢問,一邊騰出了一隻手,蔥白修長的五指順着她柔順的髮絲,緊扣住她的腦袋,然後深情地凝視着眼前泛着一絲潮紅的雋秀小臉,輕輕地低下頭去,準備在楚雲歌的粉脣上落下一吻。
“我不要相濡以沫!相濡以沫不好,這個成語的意思不好,是兩隻魚在一個小水窪裡吐泡泡的意思!不好不好,我不要!”
可惜,還沒等鳳翊的薄脣落到她的粉脣上,半眯着眼眸的楚雲歌突然大睜雙眼,撥浪鼓似的搖着腦袋,大聲道:“兩條快渴死的魚在水窪裡吐泡泡,救對方,這有什麼好的!我纔不要在小水窪裡。我要跟鳳賤人以後坐三層高的龍船,攜手並肩,睥睨天下!這纔是我要的!”
鳳翊的脣停在楚雲歌的脣不到三寸的地方,看着楚雲歌黑亮的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小歌兒,你好美……”
“哇哈哈——”楚雲歌大笑着從鳳翊的懷中掙脫,踉蹌的跑到貴賓樓前的空地上,在清冷的月光下,旋轉着身子,甩動着粉色襦裙的長袖,在皎潔的月光下翩翩起舞。
由於喝的有些醉了,很多舞蹈的動作都沒有做到位,但也是因爲醉意正盛,所以搖晃身子之間,更像是一朵迎風搖擺的月下薔薇,很是優雅而飄逸。
鳳翊認真,這支舞正是當初在明月皇宮中跳的那一曲,只是此時沒有音樂伴奏,而小歌兒又是醉酒,但是在鳳翊看來,這支舞卻別有韻味。
楚雲歌跳舞跳的開心,一邊甩動着寬大的水袖在月光下旋轉,舞動,一邊撅起嘴巴,輕聲哼唱着鳳翊無法挺清楚的歌曲。
鳳翊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僅不原地看着她飛舞旋轉,鳳眸之間滿是寵溺。
楚雲歌足足折騰了大半夜才最終在鳳翊的懷中沉沉睡去。而鳳翊怕吵醒楚雲歌,竟是坐在牀上一夜未曾閤眼,就這麼抱着楚雲歌一直到天色大亮。
楚雲歌舒服的翻了個身,愜意的呻吟了一聲。
但是隨即察覺到了不對勁,睜眼一看,自己正以一個曖昧的姿勢趴在鳳翊的懷裡,兩隻手緊緊地摟着鳳翊的窄腰。
這個……
難道昨晚她喝多了酒,就是這樣在鳳翊的懷裡睡熟了一整夜嗎?
該死的,倒是抱她抱的很開心嗎!就不知道好好弄到牀上睡嗎!
“鳳賤人!去死——”
鳳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暴起的楚雲歌一腳踹到了牀下。
鳳翊在地板上滾了一圈,坐起來幽怨的看着楚雲歌。
“鳳賤人!你竟然敢趁老孃睡着了佔老孃的便宜,不想活了是不是?”
“小歌兒,明明是你喝多了抱着我不肯鬆手好不好?我有幾個膽子敢佔你的便宜?”
“呃?那……那你也該極力反抗纔對!”楚雲歌好像記起了一些昨晚的零星片段,自己在月光下跳舞,抱着鳳翊不肯鬆手什麼的……
“是,盟主大人,下次小的一定極力反抗。”鳳翊無奈的說道,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自己明明求之不得,卻還要極力反抗?
“這還差不多,就原諒你一次吧,不過你要將功贖罪才行,去給本座端洗臉水來!”楚雲歌大模大樣的坐在牀沿上,對鳳翊命令道。
“是——盟主大人!”鳳翊翻了翻眼皮,轉身去端洗臉水了。
“哎呀,今天該啓程了,還要去芊芊的山寨呢!”楚雲歌猛然想起來這康城已有七日,是時候啓程給自己找個地盤了。
“鳳賤人!快一點,我們一會而要去跟城主他們告辭呢!”
“知道啦——”
鳳翊和楚雲歌站在城主府門前,宮鉞夫婦帶着宮少殤出來相送。
南宮雪燕臉上滿是不捨,一邊拉着楚雲歌的手一邊說道:“妹妹,這裡就是你的家,康城的大門任何時候都像你敞開,你要是在江湖上玩累了,就回來看看姐姐,咱們姐妹兩個好好說說話。”
楚雲歌點頭笑道:“放心吧姐姐,我什麼時候想你了就會來看你的。倒是你,要多多保重才行,不然姐夫該三心二意了!”
說完瞟了一眼宮鉞。
宮鉞尷尬的笑了笑,“哪能呢?我找了雪燕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三心二意呢。”
鳳翊拉着宮鉞走到了一邊,正色說道:“城主,這些天我反覆在想,我覺得刺殺夫人的,應該是百里瀾,這傢伙這些日子太安靜了,安靜的都不像他了。”
宮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沒去招惹他,他反而打我的主意,哼——”
“而且,無憂殿主莫愁和百里瀾之間一直關係曖昧,我想接下來去明月看看,順便查一下百里瀾最近的行動。”
“也好,我有種感覺,大陸不會平靜多長時間了,接下來將是風起雲涌的時候了!”
“是啊,樹欲靜而風不止,總有那麼一些人想攪亂一池春水。”
宮鉞笑了笑,“不過,這些都是天意,鳳翊太子還請記住,得民心者得天下。要做到天下歸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鳳翊也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說道:“我本無意於天下,但是無憂殿卻和百里瀾卻始終不肯讓我安安靜靜的過活,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徹底讓他們銷聲匿跡!”
宮鉞意味深長的看了鳳翊一眼,“我康城雖然地面狹小,但是十萬大軍還是有的,只要你鳳翊太子一句話,我康城要糧出糧,要人出人!”
鳳翊心中一動,這看似輕巧的一句話,卻一定經過了宮鉞的深思熟慮。對於康城這樣一個始終保持中立的勢力來說,能做出這樣的承諾,真的是破天荒了。
“在下不勝感激!”鳳翊對着宮鉞雙手抱拳,深鞠了一躬,“如能獲得城主的幫助,何愁天下不得?”
“太子言重了,我其實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希望在太子統一大陸之後,能給康城一些小小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