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就這麼說定了。”楚雲歌也跟着點點頭,與鳳翊敲定了午夜見面的時間。
“時辰不早了,耽誤了這麼久,迷香的藥效馬上就要消失了,你趕緊進牢房,我要出去繼續巡視了。”鳳翊牽着楚雲歌的小手,一邊說一邊楚雲歌帶到牢房門前,擡手推開虛掩的牢門,示意楚雲歌進去。
楚雲歌走進牢房裡,站在門口的鳳翊開始給掛在牢門上的鐵鎖上鎖。
“鳳翊,你說我們剛纔在這裡墨跡了這麼半天,雖然沒有獄卒和侍衛看到,但是周圍有幾個關在牢房裡的犯人看到了,他們應該不會舉報我們吧?”楚雲歌謹慎地瞧了瞧斜對面的兩個瘋婦,低聲道,“不過關在這裡的人,多半都已經瘋了,我想就算她們在獄卒面前揭發我,大約獄卒也不會相信她們說的話。”
“你猜測的沒有錯,這些人關在舍利塔裡少說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了,早就被關成是心瘋了。瘋子說的話,是不會有人相信的。”鳳翊站在牢門外,如泉水般清澈透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着楚雲歌,清冽而低沉的聲音中透出了淡淡的溫柔,“就算有人告發也不用擔心,有我在,小歌兒你放心便是。”
“切,總是裝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我什麼事情都要靠着你似的。”楚雲歌心中明明是感動的,但臉上卻注意裝作出一副十分不屑的樣子,打擊挖苦着鳳翊,“其實給你說吧,沒有你我一樣也能見到太子百里滄,就是我一個人行動會費一點事而已。”
“哦,是嗎?”鳳翊原本都要轉身走了,聽到楚雲歌發出這樣‘自信’的話語,又立即頓住了腳步,身體筆挺的佇立在柵欄外面,眨動鳳眸,有趣地瞧着關在裡面還要嘴硬的女人,“那好啊,既然小歌兒如此有把握,那爲夫何必要爲你操心,多此一舉的過來打扮成一個侍衛?今夜爲夫就出去,跟白廉在明月城裡的歌舞坊裡飲酒作樂,等待小歌兒你的好消息啊!”
“你敢!”楚雲歌一聽到風衣這樣說,頓時急了,好看的杏眼立即睜大了三分,怒氣衝衝地盯着鳳翊,然後舉起自己的右手,將右手在鳳翊面前慢慢握成一個拳頭,威脅道,“你要是敢跟着白廉在外面喝酒鬼混,看我出去以後怎麼收拾你!你要是敢跟別的女人胡亂曖昧一下,咱們的婚期,就可以無限延後了!還有,你是不是忘記了剛纔你假扮侍衛的時候都跟我說了一些什麼?我剛纔那筆帳都還沒有跟你算完呢!你可不要又惹怒我!”
“冤枉啊,爲夫只是說找白廉去歌舞坊聽聽歌,看看舞蹈,怎麼會跟別的女子曖昧呢?在我的心中,小歌兒你是最美麗,美動人的,誰也比不上你可愛溫柔。”一看到楚雲歌真的動怒了,鳳翊那張俊臉就像是變戲法一樣,立馬換了一張表情,翻臉比翻書還快,瞬間就擺出了一副討好的笑容,笑眯眯地誇讚着楚雲歌。
楚雲歌這才把捏起來的小拳頭放下,但仍舊口氣不善地說道:“鳳賤人,你給我等着,等我出去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別了娘子,剛纔那些話爲夫全部都是跟你開玩笑的。這舍利塔每一層都安插了無數的侍衛監控,你身無兵器,又沒有內功,怎麼可能一個人到得了第七層。我說的那些都是與你打趣的玩笑話,並不是當真的。”鳳翊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地給楚雲歌解釋。
“那既然知道我在這裡危險,還說那種話!”
“那分明是小歌兒先說話,來打擊我,我纔開口還嘴的。”鳳翊薄脣翕張,低聲吐出了委屈的字眼。
“這麼說還是我先欺負你了?那剛纔是哪個王八蛋說要讓我欲仙欲死的?”楚雲歌的臉色十分難看,想起剛纔的事情她就想要發火。
“……”鳳翊這次語塞了,尷尬地眨了眨濃密纖長的睫羽,低聲道,“爲夫已經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會跟娘子開這樣的玩笑了。小歌兒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楚雲歌望着他緊抿薄脣,長睫眨動,滿臉無辜的神態,心中的怒火頓時被一盆涼水澆滅了。
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明明剛纔佯裝*,滿嘴流氓話的人是他好麼!
怎麼現在倒像是她是惡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惹到了鳳翊?
“你還是趕緊走吧!”楚雲歌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大白眼,別過頭去,不在看向鳳翊,“你再不走,我怕跟你說話,會被你氣個半死。”
她今天算是明白了,這個鳳翊這次過來那裡是來配合她救出廢太子的?
分明就是過來故意氣她的!
可恨,要是她身懷絕技,有着武功絕學,一定憑着自己的本事把百里滄救出來,也就沒有鳳翊什麼事情了。
“娘子這是要趕我走嗎?”鳳翊卻還不肯走,定定地看着楚雲歌,雙腳穩穩地踩在原地,絲毫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你還不走啊?不是你剛纔說的嗎,迷香的藥效馬上就要過了,你難道想等着那些侍衛醒過來,看咱們這裡秘密洽談?”
“那倒不是,只是……小歌兒不想要用來防身的武器了嗎?比如說……癢癢粉,還有你最喜歡用的暗器銀針之類的的東西……難道不需要了麼?”鳳翊的嘴角向一側勾起,嘴邊綻放出了一個狡黠的弧度。
“要要要!”一聽到這話,出雲哥馬上轉過頭來,看向站在眼前的鳳翊,十分激動的伸出雙手抓住了鳳翊的胳膊,“我正需要這些東西呢,必要之時可以用來防身啊!”
就比如,剛纔鳳翊佯裝猥瑣侍衛,要來威脅凌辱她的情況就很危急。
並且這裡的犯人身份低賤,並不排除沒有這類可能性。
萬一要是真有什麼獄卒侍衛對她居心不良了,她也不至於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身上裝點武器防身,到底是有用處的!
“我就知道你會需要的,所以特意帶來了,而且爲了讓你的銀針更具有殺傷效果,還特意加以了一些改良。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鳳翊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從黑袍前襟的衣兜裡掏出了一包癢癢粉跟一個三寸來長的小弩。
那小弩做的十分精緻小巧,銀色的金屬貼紙,鑄造着細碎的竹葉花紋,放入掌心之中剛剛好,箭槽之中則放着數十枚銀針,十分方便射擊敵人。
楚雲歌一看到鳳翊手中拿出的小弩箭便兩樣放光,這一看就是好東西,一定是請鑄造武器的名匠打造出來的。
“真的是好東西啊,比我用銀針射擊敵人要好使很多啊。射程和力度肯定也會加大的,對我現在來說,的確是防身的一大利器,快點還給我啦!”楚雲歌主動伸出手臂,夠向站在牢門外邊的鳳翊。
她整個手臂都伸了出去,手指頭也伸直了,努力的夠啊夠,可就是摸不到小弩箭。
因爲鳳翊看到她將手伸了出來,便擡腳後退了一步,像是有意躲着她的手。
“喂,鳳賤人你什麼意思!”楚雲歌欣喜的表情立刻消失在了娟秀的臉上,不解地皺起眉頭,看着鳳翊,“你想幹嘛?”
直覺告訴她,鳳翊應該是有什麼條件要說。
“小歌兒,爲夫知道你很想要這些寶貝,但是……爲夫也很久很久都沒有……”鳳翊欲言又止,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閉上嘴巴,一雙眼睛含情脈脈,柔情似水地瞧着楚雲歌。
楚雲歌心中格噔了一下,總覺得事情不是很妙。
但爲了她心愛的寶貝們,只好硬着頭皮問道:“你想要什麼,你直接說吧?”這個傢伙應該不會說想要跟自己上牀歡好吧?
別逗了,這裡又不是他的行宮別苑,這裡可是舍利塔,是關押犯人,危險重重,看守重重的監獄啊!
這個傢伙應該不會*上腦,說出這些沒腦子的要求吧?
正當楚雲歌心中驚疑不定的揣測的時候,站在他面前的鳳翊已經開口提出了要求:“爲夫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小歌兒喊我一聲相公了。不喊我相公,喊我夫君也是可以的。若是夫君也不想喊,你可以喊你喜歡用的稱呼,叫我‘老公’就好了。”
“……原來是這個要求。”楚雲歌恍然大悟,懸起的心臟也穩穩地落回了地面,還以爲是什麼猥瑣過分的要求,原來只是喊一聲老公啊。
那也行了,看在鳳翊特意改良銀針使用方式的份上,她喊他一聲老公也不吃虧。
“老公。”楚雲歌扯開嘴角,飛快地喊了一聲。
“不算。”鳳翊直接癟嘴。
“爲什麼不算,我都已經喊了!”楚雲歌詫異地出聲反駁,瞳孔都跟着放大了一圈。
“你喊得不夠溫柔,沒有感情,有點敷衍差事的味道。”鳳翊振振有詞的說道。
“你……”
“你不願意喊我一聲老公,那我何必白忙一場,把自己用心做的弩箭送給你?”鳳翊看她鼓起嘴巴似有怒氣,佯裝着委屈的樣子,別過頭去,手裡拿的弓箭又作勢要揣進懷裡。
“老公……好老公,小歌兒最喜歡老公了。”眼看鳳翊就要把弓箭拿走了,楚雲歌情急之下,雙手抓住鐵欄杆,捏着嗓子勉強地低喚了出來,努力學着那些妃子的神態語氣。
“這還差不多。”聽到楚雲歌終於喊自己老公了,鳳翊滿意的笑了起來,帶着面具的的臉龐上盪漾出了迷人的微笑,歡喜的將手裡的癢癢粉跟弓箭伸進鐵柵欄中,遞給了楚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