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裡,魏王妃泫然欲泣道“王爺,這幾個月,臣妾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接二連三的出事,臣妾是一點主意都沒了,想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魏王道“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大家都以爲我李深要倒黴了,呵呵……”
魏王冷笑兩聲“到時候讓他們看看到底是誰笑道最後。 ”
魏王妃訝異地忘了哭泣“王爺,您的意思是?”
魏王道“你不用多問,總之,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別人怎麼冷嘲熱諷,你都給我閉緊了嘴對了。”
“王爺,您這麼沒頭沒腦的,讓臣妾如何安心?”魏王妃悻悻道。
魏王嘖了一聲,猶豫片刻,說道“我便告訴你一些事兒,但你絕對不能往外吐露半個字,這可是關係到我的前程。”
魏王妃鄭重點頭“臣妾保準什麼都不說。”
魏王示意她附耳過來,在她耳邊一陣低語。
魏王妃驚悚低呼“這若是讓父皇知道,可是死罪。”
“囔囔什麼?你不說我不說,有誰知道?等我做了龍椅,執掌天下,還有誰敢說我半個不是?”魏王沒好氣道。
屋頂,趴着的黑影,慢慢地一點一點退去,然後展開雙臂,幾個起落,消失在夜幕。
夜已深,遠香閣裡還亮着燈。
朱媛媛還沒有安歇,她在等鬼殺回來。
房門輕輕叩響,咄咄,咄咄咄……
朱媛媛忙示意藍香兒去開門。
“老桂,怎麼樣?”朱媛媛急切地問。
鬼殺道“果然不出側妃所料,魏王的確是有陰謀,只是,魏王與魏王妃交談之時,聲音壓的極低,小的只是隱約聽見,新皇許諾,助他奪位,事成後,割北方十四州給北趙,大體如此,魏王並未與魏王妃細說。”
朱媛媛腦袋一片轟鳴,魏王居然已經與北趙新皇達成協議,那麼,李澈真的危險了。
這個死胖子,爲了奪位是無所不用其極。割讓北方十四州,等於是自毀長城,到時候,沒了這道屏障,北趙想什麼時候拿下卞唐還不是猶如囊探物?
朱媛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必須好好想一想怎麼應對。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她是對付不了魏王的,說出去誰信?搞不好她得落個構陷皇子的罪名。
秦王或許是有證據,但秦王不願意出手,或者,秦王也是希望看到李澈倒黴,死在北趙最好,那他少了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
片刻後,朱媛媛冷靜道“鬼殺,速將消息傳遞給南宮,我知道你們有辦法聯繫。”
鬼殺也不否認,拱手道“是,小的即刻去辦。”
儘管朱媛媛心急如焚,恨不得親赴北趙,但她不能走,京都這邊同樣重要。
希望南宮收到消息,能想出好的應對之法,只要李澈能平安回來,管他什麼差事辦的怎麼樣,這根本是人家設置的一個圈套。秦王沒鑽,李澈一頭紮了進去。
一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朱媛媛把顧恆找了來。
她總得找個人商議,一個人再聰明,智慧也有限,也有想不到得地方,而顧恆,是她子京都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顧恆聽說後,皺着眉頭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
許久才停下腳步,鄭重道“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得想辦法儘快通知王爺。”
“我已經讓人通知他了,怕他已經深入虎穴,知道了也無濟於事。”朱媛媛愁苦道。
顧恆道“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最好是王爺能找到魏王與北趙勾結的證據。”
“能找到證據,當然是最好的,只怕沒這麼容易。”朱媛媛道。
顧恆想了想,說“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朱媛媛急切地問。
顧恆道“讓王爺想辦法,挑起北趙與西秦之間的矛盾,北趙和西秦素來不和,這幾年,北趙致力向東北擴張,西秦致力於併吞南楚,雙方纔有了暫時的和平,但他們之間的矛盾,利益糾葛是根深蒂固的,只要北趙與西秦不睦,北趙騰不出手對付卞唐,轉移矛盾,或許是王爺脫身的好機會。”
朱媛媛陷入深思,分析顧恆的計劃的可行性。
“你說的有道理,不管怎樣,先通知李澈,讓他見機行事。”
“關鍵是,我們現在不知道魏王在北趙都做了什麼,如果知道,可以從猜測出一二,然後加油添醋,製造一些輿論,明着咱們不能說,但皇也管不住悠悠衆口。無論如何,先給魏王設幾個絆子,在皇心扎幾個眼。”顧恆道。
朱媛媛眼前一亮,是啊,她怎麼忘了輿論的力量,這可是最強大的武器。即便沒有,也可以無生有。你魏王裝孫子,我讓你真的變成孫子。
巧的是,這時候,南宮的情報有一撥消息傳來。
說是,北趙老皇帝的死有蹊蹺,據說是吃了猛虎之藥,而且跟八公主有關。
只是,趙毅此人手段厲害,沒有人敢質疑他。
而且,有人在蕭王爺府看到過姚啓軒。
這讓朱媛媛想起姚啓軒在院時有個死黨叫蕭鵬,蕭鵬是個小郡王,聽說現在頗得趙毅的信任。
麻蛋,什麼魏王在北趙如何張狂,還與沒當皇帝的趙毅發生衝突,肯定都是在演戲,掩人耳目。
這場輿論戰要怎麼打,朱媛媛心有數了。
康妍兒是三天後才知道朱媛媛在太后的壽宴奉旨獻舞了,而且跳的也是鼓舞,還表現的十分出色,又一次狠狠的打了她的臉。
氣的她咬碎一口銀牙。
同樣也是三天後,朱媛媛聽說棲梧宮有個小太監打水的時候不慎落入井淹死了。
朱媛媛立馬想起了那個守着西側門的小太監,縮在陰影裡,很惶恐的樣子。是誰做的?秦王還是李洛?
人已經死了,可憐什麼的也沒必要了,總之,那天發生的事,此沉寂,應該再不會有人知曉。
而此時,一個關於八公主到北趙後,未入皇宮,與接親的趙毅有染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傳了起來,據說,間拉皮條的還是曾經的姚尚家的三公子姚啓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