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琊可不是那種看見女人哭就會心疼的人,相反的,就是因爲她的眼淚說來就來,他倒是覺得她像是訓練有序的殺手。
“暗影樓芍藥姑娘可是聽說過?”
芍藥擡眼,又是拿着手帕在嘴角擦了擦,樣子楚楚可憐,也難怪太子都能被她三言兩語的打動,這個女人一舉一動都攝人心魂。
“小女子成天都呆在春雨樓,對什麼暗影樓哪裡會知道。”
“芍藥姑娘可真是厲害呀,”墨司琊假裝拿劍,一個不小心把桌上的酒盅掃了下去,他原以爲芍藥會用武功將那些酒盅接住,卻沒有想到她只是嚇得愣在了那裡。
屋中發出清脆的聲音,老鴇也是連忙推門而入,“可有受傷?”
她的關心似乎有些出格了,青樓女子和男人在一起,遇見什麼情況都應該是正常的,可這老鴇的反映看上去是那麼的擔心,而且就算是芍藥是她的搖錢樹,也不過是個伺候男人的。
“沒事,只是可憐了這一盅的好酒,”她的眼神暗淡下去,轉眼望着墨司琊,“世子可是有傷着?”
老鴇這才注意到了旁邊的墨司琊,連忙就跪了下來,“世子恕罪,小的不知道世子在此。”
真是會演戲,老的小的都演的一處好戲,要說這些人沒有問題,他墨司琊又不是傻子了。
老鴇見着世子在那裡,便是看了一眼芍藥假裝有些生氣的說道,“竟然世子來了,你可要好好的伺候他。”
“是,媽媽。”
方纔墨司琊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老鴇對芍藥絕對不會僅僅是青樓老闆和紅牌那麼簡單。
“我重新去拿酒給世子滿上。”芍藥笑着便是轉身退了出去,果然老鴇在那裡等着,將她拉到了一邊。
芍藥見着旁邊沒有人,纔跟着她轉了進去。
“你也太大意了,怎麼會讓他找上門來?”
“唉,看來他已經在懷疑了,你趕緊派人去通知樓主去,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再讓他從這裡活着出去了。”
老鴇臉色沉了下來,“你一個人可不行,我不放心,樓主有命令,千萬不能讓他死在春雨樓,不然我們可就背上了殺人的罪名了,你我的命不值錢,可不能牽連樓主。”
“我當然明白,只是墨司琊比起那墨
子暝來,可要難對付的多,墨子暝雖然兇狠,但是屬於沒有腦子的那一類,墨司琊這人想法多,他現在也不明說,這樣的人最可怕,主要除掉他,相當於也斷了墨子暝的一個念頭,”芍藥又是看了她一眼,“墨司琊不除,樓主一天不得安寧。”
“但是現在你也不能動手,不然樓主怪罪下來,你我都交不了差的,此事你還是先等等,容我先告知樓主了來,”老鴇還是有些不放心芍藥,她一心掛念樓主,只想爲他掃除身邊的麻煩,可有時候她的一個衝動,就會給自己或者暗影樓帶來大麻煩,“你先安撫到世子,我這就去通知樓主去。”
芍藥點點頭,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才處境,她轉身拿着酒壺就出去了,在門口努力的鬆了一口氣,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才笑着推門進去。
“讓世子久等了。”
“有好酒我願意等,”墨司琊的視線又是落在她的臉上,“還有芍藥姑娘這樣的美女,就算是等久了一點,又何妨呢?”
“這藥丸可不是本宮要的,”賢妃娘娘拿着藥丸就已經看了出來,“狸貓換太子,宮中莫不是已經人把本宮的身份暴露了?”
“娘娘,這藥丸是皇上身邊的張公公親自去取的,他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她給換了呀?”
賢妃娘娘當然知道張公公沒有這個膽子,可她也很明白,宮裡有的人別說不把她放在眼裡,甚至不把皇上放在眼裡的人都大有人在。
“娘娘是懷疑有人收買了張公公?”
“他這樣的人還用收買麼?”賢妃娘娘在宮中呆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明白宮裡的人的心態,“通知殿下過來。”
墨子憂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兒臣見過母妃。”
“起來吧。”賢妃娘娘把藥丸扔在了他的面前,“宮裡已經有人走漏了風聲,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不然被別人搶在了前面。”
“會不會是母妃說的那個雲散人?”
“他極有可能,但是雲散人以前是巫族的叛徒,他就算是要幫忙做事,肯定也會是幫着皇上,爲何現在會和皇后她們在一起?”
“叛徒就是有了好處,倒戈是很正常的,母妃這個雲散人如果真的和皇后娘娘在一起了,只怕我們更加的難對付了。”
賢妃娘娘自然是知道的,雲散人的巫術當年在巫族就是無人能敵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現在的手段只怕是更加的高明瞭。
想到三殿下要對付這些人,她心裡不免就擔心了起來。
“父皇現在還躺在牀上呢,隨時都會駕崩,太子和皇后現在在宮裡佔據了有利的位置,只怕我們不是她們的對手,母妃可有其他的好主意?”
賢妃也是着急,她是定不會讓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部都白費的,眼看着就離着成功不遠了,自己可沒有後路可選。
“皇兒,看來這些人可是要置於死地呀把我們,母妃對不起你,把你拉了進來,害的這輩子你也沒有過上一天安生的生活。”
“母妃不必說的如此言重,兒臣願意爲母妃做任何事,”墨子憂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竟然墨子暝現在要和自己硬碰硬,他的後盾沒有他的那麼強,但是比起策略,他還差了自己好大一截呢。
夜深了,天氣變得悶熱了起來,窗外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墨子暝推開窗戶,望着那黑黝黝的一片樹林,想着以前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拿着自己的蕭,吹出有些哀怨的聲音。
若不是遇上了婁曉曉,只怕他早就已經身臨其境,那種走到崩潰的邊緣,沒有後路的感覺,是她一手一手把自己給拉回來的。
儘管她不自知,但是他對她卻是格外的感激,想到這裡他不免笑了起來。
“殿下難得有這樣的笑容,想必是想起誰了吧?”
“現在每天都是焦頭爛額的你爭我鬥,這樣的生活原本不是我喜歡的,只是母妃的使命我不好違抗,再加上太子暴戾無常,若真是把天下交到他這樣的人手裡,老百姓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呢。”
“殿下能處處爲他人着想,只是百姓的福分。”
“得了,去把我的外衫拿來,我要出門一趟。”
“那屬下陪着殿下一同前往。”
“不必了,我不過是去見個朋友,和她在一起我也能感覺到可以無話不談,說來也真是奇怪,看着她,我似乎感覺看見了另外一個曉曉,只是她們長的是那麼的不同,”墨子憂接過他手裡的外衫,“母妃在齋房,一會兒你去她那裡守着吧。”
“是,殿下,屬下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