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長相和氣質,土匪應該生不出這麼出色的女兒吧!只可惜,自打剛纔嶽文琢來了之後,她就不跟自己多說了,只是東拉西扯的說一些無關緊要的!
嶽芷芙從凌王府出來後,越想越生氣,但是憑她的身份,又不能進宮,思來想去,她帶着一肚子氣就往太師府走去。
馬車才轉過了這個彎,一個人就站在了前邊擋住了去路。
掀開車簾,她就看見許久不見的竇如珺正站在她面前。
以前她害怕竇如珺,不僅僅是因爲對方是大將軍的女兒,更是因爲她是皇后選定的太子妃。而今,皇后被打入冷宮,太子也被迫去了南境,她太子妃的身份還要被一個南門佳溪壓着。
相反,她現在可是獻王側妃,照理說來,她們的身份已經是等同的,但要論輩分,她卻比竇如珺高了一輩。
這麼想着,她底氣也足了,再看竇如珺的時候,也沒有往常的那種畏畏縮縮,端起一點高傲的架子看着對方,道:“竇小姐,不知道你攔我馬車,可有什麼事情?”
選妃事件之後,竇如珺就一直很鬱悶,皇上對她爹竇之,雖然沒有責怪追究什麼,但是明顯對他的態度也不比以前,所以這父女倆這一陣倒也安分得很。
但是一時的安分,並不能代表她心裡對嶽琉璃沒有了恨,反倒壓抑得久了,這種恨便在心裡頭發酵,而後愈來愈濃,直到有一天憋不住了,就會伺機爆發。
眼下,她認爲就有一個好機會。
看着嶽芷芙趾高氣昂的神態,與之前判若兩人,她不屑地冷笑一聲,道:“你有什麼可傲的?你這個獻王側妃,一個月後還不是得要跟着一起去邊西。我聽說那個地方常年陰冷,食物也是少得可憐,而且風沙很大,像你這樣的嬌滴滴女子去了,用不了幾天便會成爲一個黃臉婆!”
嶽芷芙本來就因爲這事傷腦筋,此時聽她這麼一說,便信以爲真,氣道:“誰說我要去了?我纔不去那個鬼地方,我、我現在就去求皇上!”
竇如珺再次冷笑道:“求皇上?就憑你的身份嗎?你以爲自己也能像獻王妃那樣,想進宮就進宮,想見皇上就見皇上的嗎?”
“我……”她的確不能,所以她才這麼苦惱。
嶽芷芙被她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竇如珺這時反而說道:“不若我給你出個主意,我聽說你的這樁婚事最初還是太后一口定下的,你大婚以來還未曾進宮謝過太后呢吧!?”
她這麼一說,嶽芷芙果然眼前一亮,好像是這樣的,她剛纔怎麼就沒有想到。
但是見太后也是要進宮的,難道說要去求嶽琉璃,跟她說自己要去謝太后?
正想着,竇如珺又道:“算了,我也只是這麼隨口一說,至於能否見到太后,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說完,轉身要走。
嶽芷芙卻見她去的方向不像是回將軍府的路,倒像是去皇宮的。於是心念一動,立即讓人追了上去,問道:“你這是去哪兒?”
竇如珺揚了揚手裡的餐盒,道:“三公主說想吃‘最香香’的糕點了,我去給她送些,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雖然知道她可能是故意的,但是嶽芷芙覺得,她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可取,至少可以藉着謝太后的名義進宮,然後能順道跟太后提一提此事,說不準會有些轉機。
想着,她眼珠一轉,道:“要不然,我替你送進去?”
竇如珺回頭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各懷鬼胎。
“也好,我現在這樣子,進宮又會落人口舌。”說着,她轉手將餐盒遞給嶽芷芙旁邊丫鬟,道:“你送也好,到了宮門口找侍衛,報我的名字,就說給三公主送糕點,他們會讓你進的!”
“好!”接了餐盒,嶽芷芙立即讓車伕調轉馬頭往皇宮方向走去。
路上,小丫鬟不放心地隔着車簾問道:“小姐,這、會不會有詐?都知道那個竇小姐跟咱們家四小姐不和,她會不會藉機對付你啊?”
嶽芷芙掀開簾子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麼!她是跟四姐有仇,又不是跟我有仇!再說了,這糕點我剛剛拿銀簪試過了,沒有問題的,等一會兒你去拿給三公主,我去找太后!”
小丫鬟還是有些膽怯,支支吾吾幾句,還被她訓斥了。
到了宮門口,果然,她一說是替竇如珺來給凌沁月送糕點的,那些侍衛就讓她進去了。
過了盛陽門,她帶着小丫鬟就往裡走去。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皇宮,誰都不認識路,最後還好在路上遇見一個小太監,引着她們往後宮走去。
聽說她是要去給三公主送東西,小太監很熱情地就帶着丫鬟去了,剩下嶽芷芙一個,她按着小太監剛纔所指的路,一直過了鳳凰亭,又繞過幾處假山,才遠遠地看見寧壽宮三個字。
心裡頭頓時一喜,掩飾不住的激動,又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去。
寧壽宮的下人們,聽說她是獻王側妃,其中一個宮女讓她稍作等候,便進去稟報了。
沒多會兒就出來了,說是太后讓她進去。
往太后寢殿走的時候,嶽芷芙纔開始有些後怕,想到自己既然是來謝恩的,卻什麼東西都沒有拿,也不知道太后一會兒會不會生氣?
剛纔太激動了,此時方覺有些莽撞,再怎麼也該準備些禮物再來。
可眼下,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只能是硬着頭皮進去了。
進屋之後,嶽芷芙頭也不敢擡,規規矩矩地站得老遠就行了禮。沒聽見太后回話,她動都沒敢動一下。
過了一會兒,才聽裡邊有人說道:“免禮吧!”
她嗓子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心裡想着一會兒要說的話,依然緊垂着腦袋。
太后掃了她一眼,道:“你就是凌王妃的妹妹,嶽芷芙?”
“回太后,是妾身!”
太后輕“嗯”了一聲,下一句卻是對着旁邊的人說道:“皇上,你剛纔不是說,還有奏摺沒批嗎?就先忙去吧,哀家沒事!”
嶽芷芙一聽,皇上?皇上也在太后這裡?她今天這算不算是走了大運了?
想罷,她一着急,擡頭看去,就見凌辰華一身明黃色龍袍,就坐在太后旁邊的太師椅上,母子二人正對望着,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