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難道還能是你要的?”嶽琉璃不客氣地低聲喝道。
那侍衛還想說什麼,嶽琉璃又說道:“三公主明早要吃的,耽誤了,你們可吃罪不起!”
說罷,看那侍衛還不想開門,她語氣軟了軟又道:“我就進去一下,送了東西就出來了,你們在擔心什麼?”
侍衛們又看了看她,確定是竇家小姐沒錯後,纔打開了一側宮門,嶽琉璃立即帶着冬芸進去了。
兩人一路急測測地到了德政殿後,才發現皇上根本不在裡邊,正要轉身離開,還被御前侍衛給攔下了,質問她什麼人。
嶽琉璃想也沒想便回道:“瞎呀你們,看不出來我是誰嗎?”
兩個侍衛還真瞪着眼睛看了看她,其中一個說道:“原來是竇小姐,天色太暗,小人沒看清,不知道這麼晚了,竇小姐來這裡做什麼?”
“你管我做什麼!”她說完,頭也不回,拉着冬芸就走。
兩人走了之後,另外一個才皺着眉頭說道:“我聽說最近竇小姐不是不在堯都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竇如珺去南境找凌宇鋒的事,知道的人雖不多,但也不是什麼保密的事,當然,嶽琉璃是不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喬裝成竇如珺的樣子。
“冬芸,你知道皇宮裡關押犯人的地方在哪兒嗎?”兩人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後,嶽琉璃才問道。
冬芸搖搖頭,這個皇宮她也沒來過幾次,地方還沒有嶽琉璃熟。
嶽琉璃皺着眉頭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道:“走,送糕點去!”
明月殿,凌沁月剛剛沐浴完準備睡覺,轉眼就看見竇如珺從門外走了進來,她一臉不快地怒斥道:“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誰讓你進來的?”
嶽琉璃笑着說道:“給你送糕點啊!”
凌沁月一時氣惱沒有聽出來她的聲音,煩躁地擺了擺手說道:“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想再吃什麼糕點了,我……”
話沒說完,忽然感覺哪裡不對勁,瞪着大眼睛再看見嶽琉璃時,黝黑的眸子滴溜轉着,道:“不對呀,竇如珺,你不是去找我皇兄了嗎?你、你怎麼會……你不是竇如珺……唔!”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對方捂上了,嶽琉璃在她耳邊輕聲道:“噓!是我!”
“皇嬸?”凌沁月含含糊糊說道。
想到她剛纔說的話,嶽琉璃後知後覺道:“你剛纔說,竇如珺去找凌宇鋒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凌沁月掰開她的手,答非所問道:“皇嬸,這麼晚你怎麼來了?還把自己打扮成竇如珺的樣子!你、你這是又跟我皇叔玩兒什麼呢?”
玩兒?她現在可一點也不想玩兒!
心裡想着她剛纔的話,心中懊惱道:早知道就不喬裝成竇如珺了,這下完了!但願那守衛們不會閒來無事說出去,要不然又有**煩了!
想歸想,但還是得先辦要緊事,她眉頭都擰成了四姐,拉着凌沁月問道:“你知不知道皇上平時審訊犯人的地方在哪兒?”
凌沁月詫異道:“皇嬸問這個幹嗎?難道是、難道是皇叔被父皇關起來了?”
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想到這個的,嶽琉璃就勢說道:“我也說不好,但是你皇叔好幾天都沒回家了,我擔心死了,所以不得已才進宮來的!”
“好幾天沒回家了?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但是不這麼說,這丫頭怕是還要沒完沒了。
“可是、我覺得這件事不大可能,皇叔他會不會是去別的地方沒有跟你說啊?”
“哎呀,他肯定就在宮裡,你先穿上衣服陪我去找找!”雖然凌沁月是趙蘭心的女兒,但是這些日子相處,她發現凌沁月還好被趙蘭心感染,驕縱是驕縱了些,所幸還很率真。
在這宮裡,除了太后,她唯一能相信的大概也就只有凌沁月了。
當然,但凡還有第二個人選,她也不會來找凌沁月。
不過,不管她怎麼想,凌沁月總算還是靠點譜,最起碼帶着她找對了地方,就是這圍牆有點高。
冬芸倒是能輕鬆躍過去,凌沁月勉勉強強也能爬上去,唯有嶽琉璃,她覺得自己這輕功怕是學不會了。
兩個人生拉硬拽地纔算是把她拖上了牆頭,在險些摔了大馬趴的情況,總算是落了地。
這院子很安靜,說是一個審訊犯人的地方,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冷宮。
前院兒裡頭沒有一個侍衛把守,凌沁月小聲對她說道:“這裡是量刑庫,晚上基本沒什麼人,但是你確定皇叔真的會在這裡嗎?我怎麼感覺……”
“你的感覺沒有我的感覺準,我覺得他就在這裡!”
“其實我想說,就算皇叔惹怒了父皇,他也是不會被關在這裡的,我覺得……”
“哎呀,你覺得你覺得就是你覺得的啊?我覺得我覺得就是對的!所以,現在開始誰也不要說話,你留在這裡等我,冬芸,跟我走!”她招呼一下冬芸,兩人就往後院走去。
凌沁月急道:“我不!我也要去!”
“去可以,但不要再說話了!”
“好吧!”三個人貓着腰往後院走去。
一直繞過了兩道長廊,纔看到幽深的庭院裡亮着一束微光,嶽琉璃擡腳就要走過去。
冬芸急忙拉住了她,衝她搖了搖頭。
如果皇上真的在裡邊,憑她的功夫,只怕沒等靠近就被發現了。
三個人躲到一處陰暗的角落,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那屋子裡有什麼人走動,冬芸這才試着往前走了幾步。
等她徹底靠近窗子,伸手點破一層窗紙往裡看了看,才轉過頭朝着嶽琉璃點頭示意。
後者立即三兩步奔了過去。
幸運的是,屋子裡此時除了一個被綁在柱子上的人之外,居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
這不禁讓人覺得其中有詐。
但是透過窗子,嶽琉璃確定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人就是南門佳溪啊,雖然她此時低着頭,但身影衣着並沒有變,甚至連那凌亂得很別緻的髮型都沒有變。
因此,她纔會不顧冬芸的勸說,留二人在外看守,自己推門就進了屋去。
走近那柱子,她輕輕低語了一聲:“喂,起牀尿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