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馬車停穩後,嶽琉璃也把事情解釋清楚了,然而看着臉色並沒有好轉的某王爺,她心裡忽地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心裡盤算着,是不是不應該實話實說來着?
如今唐笑翻身成了大唐國的皇上,豈不是連個背黑鍋的人都沒了?
看着沉默不語的凌雲霄,她抿着嘴扯了下對方衣袖,表情無辜道:“王爺,到家了,我們下車吧!”
說完,率先起身,準備下車。
只是,沒等她站起身,便又被拽了回去,身子跌入凌雲霄懷裡,聽他言道:“拿來!”
嶽琉璃回頭看他,詫異道:“啥?”
凌雲霄卻不解釋,直接伸手往她胸前探去。
這動作讓她又驚又羞,知道凌雲霄肯定會不高興,而且往往他一不高興,自己多半是要在牀上躺幾天的,但是這可是在馬車上,外邊還好些人等着呢。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怎麼也得注意些吧!
她心裡想着,嘴裡話還沒說出來,凌雲霄的手已經收了回去,與此同時,還掏出了一樣東西。
待她看清凌雲霄手裡的東西后,下一瞬便伸手去搶。
凌雲霄早知道她會如此,壓根沒讓她碰到那東西,便迅速地將其收入了掌心,緊緊一握後,面色一冷,道:“所有銀子、全部沒收!”
他拿走的不是別的,正是自己在錢莊的那個信物。
打從知道自己在錢莊忽然多了那麼錢之後,這兩天,嶽琉璃就一直將那信物隨身佩戴了,可再機密的事,終究也逃不過凌雲霄的眼睛。
原以爲他要開車,結果卻是沒收自己的財產,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嶽琉璃氣道:“你憑什麼沒收我的銀子,那裡邊還有我自己掙的呢!”
凌雲霄冷聲道:“本王要是知道你賺銀子就是爲了要離開這裡,就不會這般縱着你!”
之前以爲她只是喜歡銀子,以爲有了銀子,她便會安心留在自己身邊,然而卻沒想到,這女人賺錢居然是要離開自己?呵!
還有,她用什麼方法不好,竟然拿自己跟凌宇鋒曾經的定情之物去賣,還讓人拓印出了許多份兒,連太后都看到了,這算不算是膽大包天?
此時,還敢跟他理論?凌雲霄想:他大概是最近脾氣太好了,讓這女人有點忘乎所以了!
嶽琉璃急着解釋道:“我都說了,那是以前啊,我現在沒有再想着離開了,凌雲霄,做人不能這麼小氣!”
還敢說他小氣?
鳳眸一眯,凌雲霄眼神中透出一股寒意,看着她,道:“本王不管以前以後,你用那個掙來的錢,一分、都不許再碰!”
他說完,長腿一邁,直接起身跳下了馬車。
留下嶽琉璃一個人在馬車裡,簡直要瘋了!
從身價千萬,瞬間就變成了身無分文,這感覺不是一般地爽!
看着對方頭也不回地進了王府,她氣得跟着跳下馬車,本想站在府門口喊幾嗓子出出氣,但轉念一想,這招似乎也沒什麼用。想了想,她原地跺了跺足,怒道:“冬芸,春巧,去燒烤鋪!”
沒收就沒收,大不了她再掙,反正現在燒烤鋪差不多已經正常營業了,相信用不了多時,她的小金庫便又能滿了。
想是這麼想,只是等她到了燒烤鋪之後,那位新僱來的賬房先生就拿着算盤和賬單來找她了!
接過他遞來的賬單,嶽琉璃坐在椅子上仔細看了一遍,眉頭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
燒烤鋪滿打滿算正式營業也不過七天,頭三天基本都是虧損的,後四天從賬單上看勉勉強強打了個平,然而這還沒有算上店裡夥計的工錢,因爲那些夥計都是凌雲霄的暗衛啊!
總得來說,這幾天的營業,燒烤鋪一直都在虧損。
不過賬房先生也說了,一個店鋪剛開張,一個月內的虧損都是正常的,甚至有的店鋪在頭三個月都是不會掙錢的,這已經是他接手過的鋪子以來,虧損最少的一次了!
說完這些,他又道:“馬上要月底了,我們跟朱屠戶的約定是,月底結一次賬。不過鋪子剛開張,晚幾日結,相信他也能理解,要不……”
嶽琉璃擺了擺手,道:“既然約定好了,就要按着規矩來。秦先生,你幫我算一下,賬房一共有多少銀子,夠不夠付給朱屠戶的?”
她說完,秦先生便又將另外一個賬本遞了過來,恭聲說道:“我算過了,除了賬房上的錢,還少他五千九百一十五兩!”
要擱以前,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然而現在……
嶽琉璃暗自琢磨道:早知道就不該把所有錢都存在一張卡上了,現在好了,全都被沒收了,身上別說六千兩了,就是六百兩她都拿不出來了!
可是她又不能讓人看出來,表面上一派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好,我知道了,明天我讓人把銀子給你送過來,你去跟朱屠戶那邊對一下賬!”
“是!”秦先生說完,又道:“另外,徐師傅那裡,您是怎麼跟他說的,他的工錢……”
“徐師傅這兩日的工錢我先親自來給,下個月再經由你算,還有,你的那份兒,你自己看着從賬房扣除就行,明天我會讓人多拿些銀子過來!”
交代好所有事宜,她轉身進了酒窖。
此時,夜幕將臨,人馬上就該多起來了,徐浪正在酒窖裡忙着,當然,除了他之外,還有貓在一旁看着那罈子酒虎視眈眈的老芋頭。
嶽琉璃走過去,不客氣地拍了那老頭兒肩膀一下,道:“老芋頭,我這兒生意你也看到了,不說別的,再過一個月,那必須火爆啊,所以,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比如:入個股?”
別人興許聽不懂,但她相信,這老頭兒肯定能聽明白!
只是,她話說完,老芋頭立即又失聰了,張着嘴眯着眼,一副“你說啥”的模樣,問道:“啥骨頭?咱們這是烤肉,哪裡來的骨頭?你這丫頭,比我還糊塗!”
嶽琉璃惡狠狠地的瞪了他一眼,氣道:“你就接着裝吧!”
說着,又看向徐浪,道:“徐師傅,今天的酒可夠份兒了嗎?”
徐浪停下手裡的活兒,看着她回道:“足夠了,現在人還不是很多,等過了這冬天,怕是我這裡你就想着給添些人了!”
“那是最好!辛苦了!”從燒烤鋪出來,她還是頭一次看着眼前的烤串,沒有胃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