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雨石也在旁隨聲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可以證明!”
她說着,故意轉過身,背對着紅毅朝嶽琉璃使了個眼色,道:“琉璃,你可得去見一下父皇,他見了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看她別有深意的眼神,嶽琉璃默了片刻,道:“作爲小輩,我是應該先去拜見一下的,那這件事就由表哥安排吧!”
“好!”紅毅輕柔地拍了拍她的發頂,笑着道:“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派人來接你!”
也好,明天就明天,越快越好,出去走走,總好過在這裡坐以待斃。
她有些反感地躲了下紅毅的手掌,轉過了身去。
躺在牀上,睡是睡不着的。
午膳的時候,又換了兩個小丫鬟來給她送飯,看着這兩人明顯比之前二人要機靈了很多,嶽琉璃嘟了嘟嘴,沒有多說。
爲保存體力,她還是簡單吃了幾口,等着小丫鬟將飯菜撤下去沒多久,又陸續進來了十幾個丫鬟,每人手裡都端着一隻精美托盤,盤子裡整齊地放着衣服首飾之類。
其中一個小丫鬟笑着上前說道:“郡主,這些都是太子殿下吩咐送來的,說是讓您明日進宮穿,要不然,奴婢現在幫您試幾件吧?”
嶽琉璃嘴巴纔剛張開,拒絕之詞還沒說出來,小丫鬟急忙又道:“郡主不用動的,只要坐好就行,奴婢們會小心伺候的!”
擡眼看着她這張嬰兒肥的小臉,模樣也就是十五六歲,一笑起來,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莫名地,就讓她想到了春巧。
只不過這姑娘一看就比春巧伶俐,而且也很會察言觀色,笑起來的樣子乖巧可愛,讓人不忍拒絕。
嶽琉璃就這麼任其“擺佈”着,衣服換了一身又一身,每一身居然都很合適,就好像是爲她量身定製的!
看得出她的疑惑,小丫鬟大眼睛一翻,笑着說道:“郡主,您看,這衣服可真好看。奴婢聽說,這可是太子殿下親手給您挑選的布料和款式,爲您量身定製的呢!這其中隨意一身穿着進宮,都能豔壓羣芳的!”
嶽琉璃擰了下眉頭,垂眸看她,“豔壓什麼羣芳?我進宮是去見皇上,又不是去選秀了!”
還有,她很想問,紅毅是怎麼知道她身材比例的?
小丫鬟表情誇張地湊近她幾分,神秘兮兮道:“郡主,您可能還不知道吧,您的身份,如今在咱在宮裡那可是人人如雷貫耳啊!這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想要一睹您的芳容呢!”
“且不說這宮裡宮外傾慕咱太子爺的公主千金有多少,就是咱家公子那也是天天被人追着上門說親,要不是上次三公主發了好大一次火,咱這國相府的門檻都要被媒婆踩踏塌了!”
小丫鬟手舞足蹈地說着,配上她誇張的表情,嶽琉璃沒忍住嘴角一抽,呵呵兩聲,道:“那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這一出門,豈不是就成了‘萬花之敵’?所以,我是不是還是留在家裡比較安全!”
小丫鬟眼睛一瞪,說道:“那怎麼行!就是因爲這樣,您才更應該走出去,走出去讓她們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咱家太子爺!也好斷了她們的念想!”
看着這小丫鬟眼神縹緲,已經開始自我腦補,嶽琉璃伸手輕輕拍了拍她肩頭,道:“妹啊,來,醒醒!我給你科普一下子,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說着,不等小丫鬟回答,便搶先一步,道:“我呢,叫嶽琉璃,是大盛國凌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人人皆知的凌王妃,所以,你呀,清醒一點,請不要強行組‘CP’,這樣不好!”
小丫鬟一向聰明機警,但聽到她這麼說,居然一時沒聽懂,愣了下道:“啥屁?不是,郡主殿下,您是凌王妃奴婢知道啊,但是這並不影響您將來成爲我們的太子妃啊!您放心好了,太子殿下人很好,他不會介意這個的!”
“……”嶽琉璃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她,確定這小丫頭就是在裝傻,所以,她也不想再多做解釋。
擺了擺手,頓時心情不愉地說道:“把衣服都撤下去吧,我明天還穿自己原來的那身衣服去!”
“這怎麼行?”小丫鬟驚叫道:“您那身衣服已經髒了,您如果就這樣去面見皇上的話,那奴婢們可是要跟小葵一個下場的!”
“小葵?”嶽琉璃疑惑道,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她想了想,終於想起來,這個小葵就是之前服侍自己的那個小丫鬟。
“她怎麼了?”原也是隨口一問,那小丫鬟卻是面露難色,道:“她已經被公子趕出去了,而且……”
“而且什麼?”嶽琉璃沉着嗓音追問道。
小丫鬟咬了咬脣,大眼睛閃着懼色,道:“而且手腳筋都被挑斷了,公子說,她照看郡主不利,所以當受此罰!”
嶽琉璃聽聞,頓覺雙腿一軟,身子不由自主往後倒去。
丫鬟們見狀,嚇得紛紛上前相扶。
爲首這小丫鬟緊接着叮囑道:“所以,我的好郡主,就算是爲了奴婢們,也請您不要再跟自己過不去了,好不好?”
嶽琉璃還沒從方纔的震驚中回過神兒,眸色又驚又怒,氣息低沉到了極點,道:“嶽文琢呢?”
小丫鬟看她這發怒的樣子,表現得倒是很鎮定,道:“公子此時應該進宮去了,郡主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呵!嶽琉璃冷笑一聲,自嘲道:“我能有什麼急事?連能不能死都被人拿捏着,呵,也真是難爲他了!”
說完,她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扭頭盯着這小丫頭,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被她突如其來一問,問得有些懵了,但隨即很快反應過來,笑着答道:“回郡主,奴婢叫曉月。”
“好,我知道了!”嶽琉璃淡淡地回了句,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曉月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知趣地應了聲,帶着一衆丫鬟退下了。
嶽琉璃頹然地癱坐在牀上,嘆道:“嶽文琢啊嶽文琢,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