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情況跟冬芸一說,後者也有些驚愕,思忖片刻後,說道:“你好生伺候着,我去稟報皇上!”
冬芸說完,轉過身還未等挪動腳步,就見嶽琉璃匆匆從屋裡走了出來,看着二人,道:“你們兩個去藥膳房給我拿些藥來!”
兩人對視一眼,春巧當下急道:“主子,您可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奴婢把徐太醫再請回來!”
“不用,去拿藥,隨便什麼藥都行!”她才說完,想了想又道:“算了,我自己過去一趟,你們兩個不許給我聲張,我就是忽然想……”
兩個丫頭目光急切地盯着她,過了半晌,嶽琉璃才憋出一個理由來,道:“我就是忽然想着,這搗騰藥材似乎還挺掙錢!”
說着,也不顧二人驚訝,提起裙襬就往外走。
她速度不慢,兩個丫頭當下也不敢耽擱,緊跟着她往外走去。
於是,藥膳房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那位雖然沒有正式被封后,但是卻人人都知道的皇后娘娘,不知道爲何來了藥膳房,還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一個人不知道在屋裡貓着腰幹什麼。
冬芸和春巧抖着膽隔窗往裡看,就見她拿起一株藥,將其放在手掌心,嘴裡還唸唸有詞,也聽不清在說什麼。
拿過一株又一株,不知道還真以爲她在辨別這藥草的性味和價值。
然而事實上卻是,嶽琉璃將每一株藥草都放到掌心,試圖將其收進空間而無果後,就會默默吐槽道:“怎麼回事?難不成還需要念口訣?”
“怎麼能往外拿,而不能往裡放呢?理論上應該都可以的啊!”
她反覆叨唸着,雖然吩咐了不許聲張,但在這宮裡,還真是沒有什麼事能瞞得過皇上,更何況,還是對她如此關注的皇上。
凌雲霄到了藥膳房時,看到的是齊齊整整一排宮女太監,一個個踮腳趴在窗戶上往屋裡瞅。
就連春巧和冬芸也沒能例外。
擡手製止了身後正要說話的公公,他長腿一邁走到了那些人身後。
冬芸只覺得後背一涼,首先警覺轉身,看到凌雲霄陰沉的臉,她嚇得忙要跪地行禮,被凌雲霄制止了後,也隨即彎腰往裡看去。
旁邊小宮女小太監扭臉一看,瞬間一個個嚇得雙腿打顫,噗噗通跪了一地。
凌雲霄也沒理會他們,隔着打開的窗戶縫往裡看去,嶽琉璃剛好一臉頹廢地咬脣靠在了身後藥櫃上,嘴裡嘀嘀咕咕道:“看來這個辦法是行不通了,要不然……”
後邊的話她沒說,下一秒似有預感般往窗戶那邊看來,目光正好對上凌雲霄那雙鳳眸,她這才意識到,方纔因爲太過專注,眼下自己早已被圍觀多時了。
想到這,她賭氣瞪了凌雲霄一眼,一甩袖開門走了出來。
看着地上抖抖索索跪了一地的宮人,心裡的火莫名地又消了下去,衝他們好脾氣地擺擺手,道:“走走走,都幹活兒去,一個個在這兒杵着幹嘛!”
宮人們暗自想了想,最終也沒敢動。
凌雲霄語氣不悅道:“沒聽到皇后的話嗎?”
話音還沒落,人已經作鳥獸散了。
只留下春巧和冬芸,以及一直跟在凌雲霄身後的那位餘公公。
這個餘公公嶽琉璃之前在宮裡就見過他,不過印象卻不是很深,現在回想起來,怕是在那個時候,他就一直在爲凌雲霄辦事了。
故此,凌雲霄登基,他也順理成章地當了總管公公,左右侍奉凌雲霄了。
見她看自己,餘之善急忙躬身上前行了個大禮,道:“老奴餘之善,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餘公公快請免禮!眼下我還不是!”她倒也不是矯情,就是覺得畢竟這封后大典還沒舉行,她現在就承認似乎也有些不妥。
但其實,她承認與不承認,這皇后的位置在凌雲霄這裡,已經是不容更改的啦!
因此,她這話才說完,凌雲霄就不高興地黑了臉,道:“怎麼?難道皇后娘娘還要再考驗考驗朕?”
聽他這話似帶着不滿,嶽琉璃擡眼看向他,挑眉道:“臣妾怎麼敢考驗皇上?這不是封后大典還沒舉行,一切皆有變數嘛!萬一皇上突然又覺得臣妾不好了,那冷宮還不是分分鐘給臣妾留着呢啊!”
“呵!”冷宮?這女人想什麼呢!
凌雲霄瞪了她一眼,懶得再跟她犟,垂眸瞄了眼她的手,問道:“你剛剛在屋裡幹什麼呢?朕聽說,你想販賣藥材?朕的皇后才當不到一天,這便膩了?”
“額……”嶽琉璃被問得一時語塞,但很快就找到了措辭,道:“有那麼個想法,但是具體實不實行還不一定。不過呢,我現在覺得吧,反正我這現在不是每天都沒事嘛,就想着要不跟徐太醫學個醫術?”
倒是不打自招!凌雲霄早就知道她宣了徐太醫去鳳棲宮,還沒等問,她倒是自己說了。
嶽琉璃心想:知道肯定逃不過,早佔先機,比啥都強。
這兩人各懷了小心思,見她不說實話,凌雲霄也不逼迫,走過去牽起她的手,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嶽琉璃亦步亦趨跟上,問道:“幹啥去啊?”
凌雲霄扭頭看她,道:“你不是說整天沒事幹嗎?朕給你找點事做!”
她眨了眨大眼,不明白凌雲霄話外之意,心道:難不成還要給她安排個啥工作?不能吧,皇后的活兒不就是管理後宮嗎?可這如今後宮就她一個呀!
想着,她忽然腦子一抽,就冒出了一個想法,登時駐足,表情複雜地看向凌雲霄,道:“凌雲霄,你該不是現在就要、要……”
要納妃吧?
這後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後邊跟着的餘公公就被她嚇着了,急忙上前顫着小心肝提醒道:“皇后娘娘慎言啊!今時不同往日了,皇上的名諱、您叫不得了!”
叫不得了嗎?她咬了咬脣,忽閃着大眼睛看着凌雲霄,心道:的確是叫不得了,皇上的名字,那連太后都要避諱的,這要是讓那羣大臣們聽到,指不定又要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