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凌沁月,雖然才十三歲,但是不得不說她還是繼承了皇家的優良血統,不僅長得漂亮,這個頭兒也不矮。她一面哭哭啼啼地闖進來,一面手上拖拽着一人。
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門外候着嶽琉璃的小丫鬟春巧。她拽着也不是好好拽,而是故意將手扣到春巧的背後,並着衣服還抓了一把頭髮,生生往下扯着,春巧被她拽得感覺頭皮都要掉了,不得不彎着腰跟着其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一雙眼睛通紅,卻沒有痛呼出一聲來。
嶽琉璃看在眼裡,心裡又生氣又心疼!
不等她開口,太后首先發話了,“月兒,你這是幹什麼呀?奴才們犯了錯,着人教訓兩下就行了,你又何必親自上手,實在有失禮儀啊!”
凌沁月這才鬆開春巧,面向太后撒嬌道:“皇祖母,您不知道,這個丫鬟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她說着話,眼角餘光還不時地朝嶽琉璃瞥來,後者也不動聲色地看向了她。
打從被羅阿妹把頭髮剃光了之後,凌沁月如今出門就只能是在頭上裹了一個花色的頭巾,雖然看上去也頗有一番異域的美,但總得來說還是有些怪異。
再加上她本身就刁蠻的性格,受了這刺激後,便愈發地在後宮橫行霸道起來。皇上和太后也有意縱着她,導致她現在看誰都覺得別人在拿異樣眼光看自己。
今天不知誰將嶽琉璃在寧壽宮的消息告訴了她,於是乎,她就氣沖沖跑來,打算質問一下嶽琉璃,因爲在她心裡,她就已經認定這件事就是嶽琉璃找人乾的,故意阿里羞辱她的!
所以這一口氣不出,委實憋得難受!
剛到寧壽宮,遠遠地就看見了她的小丫鬟站在門外等候,因此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通大罵。
身爲凌王府的丫鬟,春巧自然是不敢和公主動手的,而且她身子小力氣小,那公主又是個學過幾天功夫的,躲也躲不掉,只能是任由着她打罵。
此時面見太后,主子們不發話,她又不能爲自己辯解,一雙小眼神期期艾艾地看向嶽琉璃,弱弱地朝她搖了搖頭,以表示自己剛剛什麼都沒有做。
其實她不用說什麼,嶽琉璃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同時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轉過頭看向了凌沁月。
就聽她對着太后訴苦道:“皇祖母,剛剛那個膽大包天的丫鬟,她、她用那種眼神看月兒,她明明知道我的頭髮被人家剃了,還故意把她的長頭髮甩到孫女面前來,她就是存心想刺激我!皇祖母,您可要替孫女兒作主啊!”
太后聽後,目光微閃,道:“有這種事?”
太后說着,目光又看向嶽琉璃道:“哀家沒有記錯的話,凌王妃,這丫頭是你身邊的吧!”
嶽琉璃不卑不亢地恭敬回道:“回太后,正是臣妾的陪嫁丫鬟!”
她說完,太后就冷哼了一聲,道:“你們岳家可是名門大家,太師府邸,怎麼會教出如此不知禮數的丫鬟來?欺負人欺負到我皇孫女的頭上來了?”
嶽琉璃聽着只想笑,等太后說完,她才說道:“太后息怒!且先不論這丫頭有沒有那個膽子敢在公主面前囂張,單就公主現在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畢竟每個女孩子都是愛美的,一夜之間頭髮被人剃了,正常人誰都接受不了。所以這個時候,往往就會把別人的一些正常行爲放大麴解。這個臣妾也理解,公主看這小丫鬟不順眼,打罵她兩下,臣妾也自然不能說什麼!但是……”
話說到這裡,她忽然眸色一沉,明明嘴角噙着笑,卻看得人心頭一涼,道:“我的丫鬟我清楚,莫須有的事若硬要扣到她的頭上,那打得就不止是她的臉,而是整個凌王府的臉!”
她話說完,凌沁月下意識地就縮了下脖子,太后的臉色也跟着黑了黑,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什麼意思?不過教訓一個丫鬟,怎麼還就牽扯到凌王府了?”
“回太后,春巧雖然自小跟着臣妾在太師府長大,但是現在既然她已經作爲陪嫁丫鬟跟着臣妾進了凌王府,那她自然就是凌王府的人,所有的一舉一動,那自然就跟她身後的主子有了牽扯,臣妾相信,您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做出這種損害凌王府名譽的事情來!”
嶽琉璃說得是鏗鏘有理,太后聽得是怒火橫燒,“你這口口聲聲硬是把一個丫鬟和凌王府綁在一起,怎麼着?哀家就不信了,一個丫鬟她還能代表了整個凌王府不成?”
“從小家看大家,從一個人的德行就能看出她身邊人的品格操守,同樣的道理,反過來也一樣,凌王府一向規矩嚴格,王爺更是如此嚴謹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容忍一個對主子如此無禮的丫鬟存在?太后,您說是嗎?”
她一番“大道理”講完,太后已經有點兒被繞暈了,稍微那麼一琢磨,似乎她說得還挺有些道理!
聽她反問自己,雖然還是不高興,卻沒有再苛責春巧,轉過頭看向凌沁月說道:“哀家知道你這孩子心裡頭不舒服,既然這丫鬟今日惹了你,那就該她倒黴吧,你想要怎麼做,才能解氣啊?”
旁邊嶽琉璃一聽這話,心裡氣道:合着她這麼浪費了半天口舌,這祖孫倆權當聽戲了?這樣裝傻真的好嗎?
不等她再次開口,凌沁月有些小得意地瞄了她一眼,道:“皇祖母,孫兒也不要什麼,就把她的頭髮也剃光,給孫兒作伴就可以了!”
太后一聽這個,當下鬆了口氣,道:“這有什麼?哀家就作主,給你出這口氣了,來人,拿剃刀來!”
說着,就有人呈上來一個鋒銳的剃刀來,春巧一看,心裡是真的怕,委屈也不敢說,只能認命了。
嶽琉璃一看,還要來真的,當下就怒了,踏前一步擋在了那剃頭太監和春巧之間,回眸對着凌沁月說道:“公主可要想好了,就算剃光了她的頭髮,公主的頭髮也不可能再很快地長出來了。但如果,你給我時間,興許三天內我就能還你一頭靚麗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