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蝶看了我一眼,“重慶口味的,是什麼味兒的?”
許是因爲沐小蝶換了妝容,連帶着氣場也不一樣了。
此刻不但不令人感到壓抑和鬼魅,還頗具親和力。
像是……鄰家小妹妹!
我感慨道,“等做好後吃上一口,不就知道了?”
九寧心已經走到門口了,“那我們去買火鍋底料了。”
門關上。
我後知後覺的覺得,九寧心怎麼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我打算坐下,沐小蝶又忽然折返了回來。
我嚇了一跳。
六小離在樓下吹着頭髮,沐小蝶在門口大喊,“六小離!”
六小離回頭,“幹嘛!”
沐小蝶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買菜?”
六小離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去!太熱!”
從沐小蝶問出這話的時候,我就預料到六小離一定會拒絕的!
畢竟對將保養皮膚放在第一位的六小離六小姐來說,她是絕對不會冒着大太陽輕易出門的!
沐小蝶鍥而不捨,“你等等想要被冷死?還是願意和我們出去,愉快的被熱死?”
六小離忽然看了我一眼,目光又掠過莊紫夜,最後停在了南柯的身上。
她像是突然中毒了一般,靜止了三秒鐘。
於是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去去去。熱死也得去。你們到停車房等我三分鐘。”
我冷冷看向沐小蝶,她立馬關上了門,逃命似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琢磨了一下沐小蝶方纔的用意,她這是要把莊紫夜與南柯兩大神留在這裡陪我呢!
我立馬轉頭,“那個,不如……我也出去買個菜?”
莊紫夜拉住我的手,“你剛從醫院回來,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他的力氣很大,甚至用上了蠻力。將手攬住我的腰,將我往二樓帶。
“去,去哪裡?”我有些緊張的問。
莊紫夜道,“你的房間在二樓。”
路過南柯身旁的時候,我習慣性的用力去嗅了嗅他身上好聞的異香。
霎那間,我失神了。
“我住在你對面。以後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過來問我。”莊紫夜性感的聲音自我耳邊炸開。
我才晃過神來。
耳邊傳來腳步聲,我回頭去望。
只見南柯從樓下走了上來,他站立的地方距離我大概有七八米遠。
“日常用品,九寧心和六小離已經給你置辦好了。”南柯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接下來一週,我們所有人都會住在一起。”南柯解釋道,“你就當是夏令營吧。”
肩膀微疼。
不用看我也知道此刻是莊紫夜抓着我的肩膀,在警告我呢!
我一時之間也做不出什麼正確的表情來面對這樣的情況,於是我甩開莊紫夜的手,立馬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再用力的甩上門!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大家的態度會變得這麼詭異,但是這事和莊紫夜必然脫不了關係。
我要想辦法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家的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那把長生的鑰匙南柯必然會弄到手,我不妨從尋找南柯的屍身開始着手調查!
現在我就裝作順從他們的意思,然後再找機會摸索出突破口!
嗯,就這樣!
姑奶奶我實在是太聰明瞭!
想要把我耍的團團轉,看我怎麼挖掘出你們的陰謀!
鼻尖異香撩人,我下意識的打開門,卻見南柯站在我的門口。
就那麼毫無表情的,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總覺得他好幾次都想開口和我說話,卻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的徑自下了樓。
我撇嘴,他是不是想要和我解釋什麼?
還是和我一樣,都放不下對方呢?
即便,過去的一切只是互利關係?
南柯剛走,莊紫夜就來了。
他直接越過我,推開門走了進來,自顧自的幫我收拾起牀上亂七八糟的東西。
眨眼之間,原本隨便丟在牀上、地上的物品,此刻該放在哪裡就整整齊齊的在哪裡。
就連每瓶護膚品的擺設位置都是按照瓶子的大小,顏色淺淡濃深來順序擺放的。
他像是有強迫症似得,衣服也必須分門別類,顏色從淡到淺,從短到長。
我終於看到莊紫夜的優點了。
這丫的簡直就是一整理保姆哇!
我對他的認識進行重新組裝。
“莊紫夜。”我主動問道。
莊紫夜擡眼,臉上沒什麼表情。
因爲我的房間有一個小陽臺,他走到陽臺處開始着手打理那些花花草草。
“你到底幾歲了?”我問道。
莊紫夜脣角略勾,一雙眼睛噗哧噗哧的對我發射着動感光波,“問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的年齡,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被他搞怪的話逗得樂不開支。
“只有女人才會那麼在意年齡吧?”我咧嘴回道。
腦中突然想起南柯,他也是這樣的自戀。
我的表情忽然一僵,奇怪了,我怎麼什麼都可以聯想到南柯?
真是魔怔了。
我嘟嘴賣萌,“大概說個年齡嘛。”
“都說有秘密的男人才更加有魅力。”莊紫夜擡起身,朝我走來,“你覺得呢?”
我被他堵在衣櫃門上,他的手撐在我肩膀旁。
我一下子臉紅了。
我這是被“咚”了啊!
“我,我說?”我指着自己,緊張的情緒讓我有些口吃,“你,你讓開一點。”
莊紫夜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
“腦子沒有過去聰明瞭。但是,害羞起來耳朵還是會紅啊。”
說這話時,他的眼中難得的出現了絲絲溫柔的光,看的我的心微微一動。
這一剎那,我甚至真的願意去相信他對我所說的話——
當年,不是南柯被搶了媳婦。
而是我本來就是莊紫夜的媳婦。
我搖了搖頭,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不然最後我非要患上疑心病不可。
“不管怎麼樣,拜託你能不能……”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門毫無預兆的被推了開。
於是,我看到南柯站在門口,一雙眼睛陰沉的看着我。
他突然開口,“打擾你們了。這是牧宜歡的藥,放在這裡。”
他的聲音淡漠而疏離,轉身而走的速度很快。
我心上一突。
從莊紫夜的臂彎中鑽了出來,有些尷尬道,“我,我,我先去喝藥。”
我隨便找了句話說。
莊紫夜道,“那藥你可以不吃。再說了,是藥三分毒,你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毫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