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姐,你已經盯着我嘀咕了好一陣子了。”他緩緩開口,“還是我做的飯菜不合胃口?”
我驚愕,“你,你做的?”難道不是用鬼術變得?
“我從不在吃上委屈自己。”言外之意,一般情況下,鬼不用吃飯。一旦吃,那就一定要吃精緻的,好吃的。
好吧,那我就吃吃看。
只是……
飯菜都在他的眼前,而我坐的這個位置真的距離他太遠了一點,想要吃早餐,必然就要到他身邊去。
真是不作就不會死。
這下,尷尬了……
南柯對我招招手,我便順着杆子往上爬,立馬將位置拉到了他身邊,訕訕道,“我現在終於相信世上只有一個南柯了。”
他微微挑眉,困惑道,“爲什麼這麼說?”
我笑着回答他,“因爲南柯做的飯菜的味道,別人是學不來的。”不僅僅只是好吃,那種微妙的感受,我用言語無法表達。
我鎖定住南柯的目光,“我不會再做縮頭烏龜了。”我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在懷疑你了。”
南柯表情有微微的鬆動,很快轉移了目光,冷冷道,“今天的訓練,馬上開始。準備一下吧。”
我怔仲,哀嚎,“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好歹是你冥妻……”
南柯的脣角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微勾,我只聽到他用略帶愉悅的音色道,“再多說一句,訓練時間翻倍!”
怎麼叫做崩潰!
我現在就是崩潰!
被南柯託着又來到了這棟廢棄的教學點,我的心肝兒都在顫抖。
眼前又漂浮起那些捆綁着小鬼的易拉罐,我連咬死南柯的心都有了。
不可以藉助戒指的力量,只能單純的用鬼術將這些易拉罐中的小鬼全部揪出來。
南柯的要求實在太高,我一隻剛成鬼不久的亡靈,竟然要讓我使出鬼術,這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好嗎!
南柯靠在不遠處的鐵網上,冷冷道,“牧宜歡,還不動手?”
我訕訕而笑。
南柯手指微動,那些易拉罐立馬鋪天蓋地的朝我襲擊而來,我躲得相當吃力,最後只能狼狽的滾在地上去躲避易拉罐。
南柯在我的活動範圍內設置了禁制,所以我無論怎麼躲閃,都出不了這個教學點。
身上被易拉罐上的鬼術打的疼了,我怒道,“臥槽!能不能憐香惜玉一點!”
南柯頭也不擡的冷冷回道,“抱歉,這個成語我沒學過。”
咯吱——
我憤怒的從半空抓到一個易拉罐,一個失手,捏碎了。
裡邊飄出了一縷黑煙,我嚇得一個哆嗦。
南柯淡淡的聲音傳來,“做的很好。”
我腦中反覆的在想,剛剛我到底是怎麼抓到那個易拉罐的?這些易拉罐被裡邊的小鬼操縱着,所以靈活性很高,輕易是根本抓不住它們的。
而我剛剛……被南柯激怒了……
情緒,情緒可以控制鬼術嗎?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靜下心來,靜靜的聆聽着身邊易拉罐運動着的軌跡。
漸漸的,我聽到了枯葉落地的聲音,流水中魚兒遊動的聲音,某處花朵開放的聲音,小手翻轉,手心處升騰起一股黑氣。
我集中注意力,將黑氣分叉成了一股股的黑煙,接着猛地朝着那些一直單方面欺壓着我的易拉罐而去。
我五指成爪,將黑氣逐漸收攏……
砰。
所有的易拉罐紛紛原地爆炸,裡邊飄出了一縷縷黑色的煙霧。
我嘻嘻一笑,迅速的抓了一縷煙霧禁錮在自己的手心中,笑道,“好香的味道,真想嘗一口啊。”
手中小鬼瑟縮着身子,顫抖着聲音道,“姑奶奶饒命啊,小的我也不是故意要欺負你的。”
我冷哼一聲,“剛剛到底誰打我打的那麼悽慘的?還將我絆了一跤?”
小鬼一張蒼白的臉上黑色直冒,“小的情非得已啊……姑奶奶饒命,饒命啊……”
我心中一計升起,“反正你喜歡待在容器裡,那這樣好了,我就送你一個窩吧。”
走到垃圾桶旁,我倒騰了好一陣子,將手中小鬼丟盡一個礦泉水的瓶子中,略施小法,將它關在了裡邊。
“好好掙扎!只要努力掙扎,你就一定可以從這個瓶子裡出來!”我對它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然後走到了南柯的身邊。
南柯微擡眼皮,“走吧。”
我攔住他的路,“鬼術的施展,我想明白了。只用了一天的時間。”
南柯道,“僅僅只是會施展鬼術,你依舊沒有自保的能力。”
“不可能。”我道,“一般小鬼現在都欺負不了我。”
南柯毫不留情的說出真相,“那是因爲現在你的身邊,有我在。”
我撇嘴,“誇誇我就那麼難麼?”
南柯停下腳步,輕咳一聲,“你今天表現的很好。”
我立馬就有了好心情,踮起腳,使勁的擡着手臂摸上他的頭,“這樣才乖嘛。”
南柯神色一僵,立馬打落我的手,不耐道,“磨磨唧唧的浪費時間!”
走出了這個廢棄的教學點,南柯帶我到了白翎的別墅。
“到這裡來做什麼?”領回我的身體嗎?
南柯古怪的瞥了一眼我,“借用他家的書房。”
我困惑道,“爲什麼偏偏要借用他的書房?”
南柯咧嘴而笑,“因爲毀壞他的家東西,不用賠。”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身後,響起了敲門聲。
轉身,白翎半靠在門上眯着眼睛看着我,“書房借用可以,但是……牧宜歡,如果你敢弄壞我的東西,我要你命!”
他肉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書房,滿眼的不捨。
彷彿只要他一離開,我就能將他的書房給吃下去似得!
“大少爺,你名下財產如此巨大,就算我把你這間書房弄個底朝天,你也不缺這一間啊。”我忍不住的吐槽,“你鐵公雞呢你!”
白翎直起身子,挺胸擡頭,居高臨下的對我道,“除了這間書房,其它書房你隨便選!”
聽他這口氣,這書房有古怪啊。
南柯發言,“你出去。”
我轉身,正想往門外走。
南柯的聲音冷不丁的又響徹起來,“不是你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