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天道,“晚了。”他一邊奸笑着一邊在南柯的身上製造傷痕。
一刀一刀的劃在南柯的身上,痛在了我的心上。
我手心凝聚起鬼氣,猛地朝着趙忠天共計而去。
趙忠天像是早就發現了我的動作,將南柯往身後一推,輕巧的躲過了我的攻擊。
“就憑你?”他冷笑,“就算十個你一起上,也不過是我一隻手就能解決的事情。”
趙忠天的口氣異常狂傲,而我確實也被他震懾住了。
南柯一雙赤紅的眼睛目光中滿是狠戾,我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趙忠天以爲我是怕他,他冷冷的睨看我,“我的耐心有限,若是再不鬆口,今日就讓你們死在這裡!”
我道,“你若是讓我死在這裡,你永遠都得不到趙衣兒之眼。”
趙忠天眯起了眼睛,“果然在你的手裡!”
這個節骨眼上了,我也沒有必要再與他糾纏下去,“但是趙衣兒的眼睛現在確實不在我身上,你若是真想要,等我出去後到白家來找我。” шшш ▪тTk án ▪C○
趙忠天略一思索,“白翎?”
我點頭。
趙忠天一雙手握成拳頭,額頭青筋暴露,過了許久才冷笑道,“你最好說話算話。不然……”
我見他要帶着南柯回去,我急忙道,“放了他。”
趙忠天離去的背影微微一頓,接着轉頭,眼中劃過冷厲,“你跪下求我,我可以網開一面,立馬放了他。”
太過分了!
“怎麼,不願意?”趙忠天脣角勾起,輕蔑的看着我,“既然不願意,我也不會放了他。正巧南夫人正在找自己兒子的魂體。我倒是可以考慮把他獻出去。說不定還能與南家交好。”
我心中有氣不得發。
渾身都被憤怒與羞憤所佔據,氣的我渾身顫抖。
我忍了又忍,最後雙腿一彎,跪了下去。
“求你,放了他。”我咬牙切齒道。
南柯目光復雜,“爲我,你竟可以做到這個份上?”語氣帶着幾分遲疑,幾分惱怒,幾分我看不大明白的感情。
他眼中紅芒忽然乍現。
原本泄漏的鬼氣忽然之間迅速的自他傷口迴歸了他的體內,我看到了趙忠天等人驚愕的眼神。
南柯面上掛起詭異而狠厲的笑容,他微動手臂,原本捆綁住他手臂的繩索咔嚓一下,寸寸皆斷。
他的指甲變作了透亮而邪惡的黑色,長甲伸出,鬼影一閃,裡邊橫屍一片。
火紅的鮮血染滿了整片土地。
獨留趙忠天一人愣在了原地,未反應過來。
南柯一身孑然而立,雙手頹廢的垂在身側,長長的指甲上流淌着一滴滴的血珠。
他側頭,脣角勾勒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一刀又一刀,剛剛割的很愜意?”
趙忠天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
南柯身影一閃,下一秒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南柯紅脣輕啓,“唯一的優點便是禮尚往來……”
言罷,在我還沒看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耳邊便傳來了一聲飽含了恐懼而痛苦的吼叫。
再一看,地上哪裡還有趙忠天。
南柯的身側徒留了白骨一地。
我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衣領,忽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南柯收回了長甲,一步一步朝着我慢慢走來。而原本已經凝聚回他體內的鬼氣,如今以更快的速度噴泄而出。
在快要接近我的地方,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南柯蹲下身,雙手捧住我的臉。
他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蠕了蠕脣,竟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我。
氣氛詭異而尷尬。
“你把趙忠天殺了,咱們這次是把趙家人徹底得罪了。”我打破沉靜,略帶緊張的道。
南柯卻是回,“他讓你跪你就跪?”
看着他陰鶩而狠厲的眼神,我顫巍巍的道,“我只是想要救回你。”
南柯捧住我的雙手在顫抖,他狠狠道,“你是我的女人,你不需要對任何人下跪!”
我咬了咬下脣,很是委屈,“屈辱,不甘。你以爲我沒有這樣的情緒嗎?南柯,驕傲與尊嚴都沒有你重要。你明白嗎?”
南柯垂下了手,虛弱的倒在了地上。
他將頭靠在我彎曲的腿上,低聲道,“對你惱也不是,不惱又忍不住。牧宜歡,我真是……煩透你了。”
我道,“煩透也沒用。就算煩透了這輩子咱們也只能這麼互相折磨下去。”
南柯睜開眼睛,“折磨?”他道,“折磨倒是算不上。”
我抿脣。
南柯道,“南牧很想你,很擔心你。這次回去,你空出點時間帶他好好玩玩吧。”
他忽然說這個做什麼?
“牧宜歡。”他輕聲喚我的名字。
我應和一聲,誰知再看他時,他竟然已經沉沉的睡了去。
等白翎等人找到我們時,個人的表情精彩的我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
白翎幫我將南柯揹回了客棧,而周思田卻是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還是那位?”
“怎麼?感興趣?”我轉頭看她。
周思田許是見我情緒不對,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
將南柯送回房間,白翎坐在木桌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子,節奏詭異,聽的人心煩氣躁。
“有什麼問題你就問。”我道。
“沒問題。”白翎回的極快。
我呵呵冷笑,“你全身暴躁的情緒都在告訴我,你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
白翎沉默,悠然自得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道,“那些人該死。”
白翎道,“你殺的?”
我點頭,“我徹底得罪了趙家人。趙忠天死於我手的信息,估計很快就會泄漏出去。”
白翎懷疑,“就憑你的能力能夠殺死那羣人?”
我道,“我的能力偶爾會爆發,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翎手指摩挲着下巴,“牧宜歡,你的好日子估摸着要到頭了。”
“自從遇上你們,我哪裡有過好日子?”我冷冷道,“告訴我,你們到青梗村來,究竟想要得到什麼?”
白翎的目光望向窗外,“告訴你也無妨。南柯的屍骨與他的記憶一樣被四分五裂。一半在南夫人的手裡,那個時候作爲帶你去廢棄工廠的交換,那一半屍骨已經在我這裡。另外一截屍骨在南家別墅底下的地宮裡,剩餘的全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