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彧插言,“緣分這東西,強大到任何東西都難以破壞……哪怕陰陽。”
趙衣兒看了一眼鳳彧,面上微微帶笑,重複了一遍,“哪怕陰陽。”
鳳彧看我面色不佳,難得的沒有用冷嘲熱諷的口氣,“一切線索都指向了莊紫夜。若是想要清楚過去的一切,倒是可以從這個莊紫夜入手了。”
我撇嘴,“這事兒,哪裡是你這麼一句話簡單的事情。”
趙衣兒的身影開始變得虛無縹緲,淡淡青芒也隨之漸漸消散,“不一定非要從莊紫夜入手。白翎和林雲洋,皆與南柯和莊紫夜的過去有關,他們不想招惹因果,自然決口不提當年事。但是人啊,輪迴過後還能憶起前世事的人畢竟不多,這白翎算是一個。”
“那林雲洋?”
趙衣兒道,“林雲洋的情況和莊紫夜差不多,但是又差很多。具體的情況,我若是透露的多了,與你與我都沒有好處。”
青芒一閃,趙衣兒消失。
她回了戒指之中。
鳳彧看了我一眼。
起身。
我知道他也要回這戒指上,變成一顆珠子鑲嵌在上頭。
“等等。”我開口挽留。
若是連他也走了,我一個人待在這裡,必然要胡思亂想了。
腦子實在太亂。
鳳彧開口,“我不是你可以交流的對象。”
我道,“你不用理會我,只要坐在那裡聽我說說話就成……算我求你。”
我目光哀慼。
鳳彧猶豫了一會兒,終是留了下來。
我道,“我早就想過,我的過去和莊紫夜必然離不開關係。但是我沒有想到,真相會這麼可怕。”
我擲地有聲的道,“這簡直就是一場驚天大陰謀!一場名爲長生的不老計劃!”
鳳彧忽然開口,“這事你想再多,對於現在的你而言,都不是正經事。”他提醒道,“雖然這話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甚至不耐煩了,但是你必須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從這裡出去,才能夠進行。”
我雙拳捏起,“你的意思我懂。”
鳳彧道,“所以你想到好的計劃了嗎?”
我直言道,“我能直接殺了孫悅蓉麼?”
鳳彧點頭,“當然,反正她本來就是已死的人。不過,人界的謠言你該怎麼阻止?”
我道,“這世上邪術那麼多,我不信你不知其中一二。”
鳳彧道,“你想要做什麼?”
我暗了神色,“南夫人可以利用孫悅蓉的屍體,將她死而復生爲自己所用,我們爲何不也利用一回孫悅蓉的屍體,讓她爲我正清白?”
鳳彧猶豫一番,“這倒是個好主意。”
我皺眉,“現在的重點是,該怎麼做才能控制孫悅蓉?”
鳳彧靜默了一番,開口,“需要的道具我這裡基本上都有,但是朝孫悅蓉動手的機會可不多。”
我搖頭,“孫悅蓉的執念太深,無論她是被控制還是自主,都會想要折磨我。所以,她一定還會來折磨我。”
鳳彧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方法。”
我細細聽着。
“這是鎖魂針。”他遞給我一枚針,“記住了,機會只有一次。你要貼身接近她,神不知鬼不覺或者引她主動上門,將這針戳進她右手的拇指中。”
他又遞給我一個木質的小瓶子。
瓶子的模樣雕刻的有些慎人,似是一個人形的模樣。
“這是用槐樹製作而成的養鬼瓶。”鳳彧道,“鎖住孫悅蓉的魂魄後,將她迅速的關進這個瓶子中。我們再施以咒術,將她養成唯我們所用的鬼便可執行你的計劃。”
“好。”我點頭。
牢房門外有響動。
鳳栩看了我一眼,迅速的回了戒指上。
果然不出所料。
孫悅蓉又來找我了。
這一次,這小警察似乎擔心我掙扎,還帶了繩子將我拽到了之前的那個幽暗的小屋之中。
身後的門被關了上。
孫悅蓉手裡拿着一根如蛇般恐怖慎人的鞭子,朝着我齜牙咧嘴的笑。
“要不要玩一玩新玩意?這東西可有意思了。”
我裝作害怕的樣子,全身哆嗦。
“你,你想要做什麼?”我用憤恨的口氣道,“你毀我容貌,害我身敗名裂,我可比你慘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孫悅蓉聽完此言,忽然仰天大笑,“你慘?你慘什麼?我本來可以平步青雲,得到我想要的所有東西。可是,可是你……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
孫悅蓉擡手,一鞭子狠厲的朝我打來。
我忘了反應。
這一鞭子硬生生的打在了我的身上。
嘶——
真是夠疼的。
被鞭子打到的地方,立馬皮開肉綻。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痛苦取悅了孫悅蓉,她一下一下的大笑,“噢,忘了告訴你,這鞭子的名字就叫做皮開肉綻鞭。”
真是一個飽含了惡趣味的名字。
我暗自吐槽。
孫悅蓉走近我,緩緩的朝我蹲下來,我知道,這個時候她想要抓我頭髮,狠狠的甩上我幾巴掌。
我穩住心神,這是我可以得手的一個好機會。
我要好好把握。
……
接下來孫悅蓉的動作果真如我所料,她蹲下來,就是要抓我的頭髮。
wWW ✿ttκa n ✿¢Ο
她將我的頭髮扯住,死死的向後拉扯。
頭皮刺痛,卻讓我的神志更加清明。
我迅速的握住她的手臂,在她吃驚的表情下,將鳳彧給我的鎖魂針插入了她的拇指之中。
孫悅蓉的身體立馬如同斷了線的木偶,應聲倒地。
我來不及去看她的屍體一眼,立馬將鎖魂針放入事先準備好的槐樹瓶中。
將六小離給我的符咒貼到牆上,解除了一半這裡的禁制。
鳳彧自我戒指中出來,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點頭,學着他的樣子,手上捏訣,口中唸唸有詞,“諸天神佛,地獄冥鬼,三界六道,陰陽相合,以我之力困鎖怨靈!急急如律令!”
我啓脣輕念,“啓。”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個字從嘴裡吐了出去。
但是待我睜開雙眼時,卻看到了這個“啓”字如同泰山壓頂般蓋住了那個槐樹瓶。
鳳彧道,“這個咒法是個禁術。一旦施下,再無解開的可能。這孫悅蓉永生永世都不得從這瓶子裡出來了。當然,她即便是怨靈,與你總歸有因果關係。”
“她害我,我自保。這段因果難道斬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