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驚恐萬分的時候背後涼意嗖嗖,證明那東西在向我靠近。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內心焦急,思緒着要不要抽出柳條就對他抽去。
這是我身上唯一可以對付鬼的“武器”,而且也是最方便攜帶的,現今我用它取代了皮帶系在自己褲子上……
所以一旦遇到鬼什麼的來纏我,我只需要抽出來對他抽過去就行,方便,而且有用。
就像現在一樣,背後那東西在靠近我,柳條就派上用場了。
想到這裡我咬咬牙,手拿柳條一頭,開始慢慢抽出來,只要後面的東西再靠近我……
就在此時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啊的一聲猛的將柳條抽出來對着那東西抽了過去。
我閉着眼,不過也感覺到柳條什麼都沒抽中,抽空了。
“嘿!你幹嗎呢!”熟悉的聲音驚魂未定道。
我張開眼,這不是紅衣女鬼的聲音?
果然,站在我面前的人就是紅衣女鬼,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看着我手上的柳條。
“是你呀!”我鬆了口氣,是她沒事,換成別的鬼問題就大了。
“不是我還有誰?怎麼了?你被仇家盯上了?”她笑道。
我說沒有仇家,接着把柳條重新系回褲帶裡。
我沒把厲鬼的事給她說,以免她擔心
“沒仇家你那麼緊張幹嗎?”她又道。
“沒仇家被鬼跟,你緊張不?”我道。
她嘿嘿一笑,說這也對,你們人類就是怕鬼。
我白她一眼,說的好像她死前就不是人一樣。當然我沒把話說出來,畢竟這是沒意思的話。
“你找我幹嗎?”我問她。
她說你忘記我們之前的約定了?
我這個時候才記得我欠她很多“美食”,什麼酸甜排骨什麼的,一堆,至今我都記不起她說的那些菜名。
不過說到這裡我苦臉了,之前本來是做好一份給她試吃的,結果給秦秀吃了。現在她提出來,我又不得不重新下廚。
“最近我在研究怎麼做,這樣吧,現在你跟我回家,我給你做現成的。”我道。
陳叮叮還在她手上,我必須得依着她。
“成。”她笑道。
之後她跟我回家,白雲倒是很容易就搞定了,這傢伙現在越來越懂事了,知道什麼鬼是敵人,什麼鬼是朋友。
“今天就先做酸甜排骨吧,別的東西要做的話麻煩,我這裡也沒那麼多材料。”我看了看冰箱裡儲備的東西,最後道。
她說好,只要有吃的就成,不管多少。
她都這樣說了,我就更沒意見,開始着手準備整酸甜排骨。不過我故意放慢了速度,因爲我很清楚我和她之間建立的關係是在她幫我治療陳叮叮,我給她做好吃的。
“我的朋友,她現在還好嗎?”我道。
“還行,過段時間就能和你見面了。”她在打量我的住處,顯得很好奇。
如今她的模樣更像活人,一個陌生的異性朋友第一次到我家裡,然後安靜帶着好奇打量我的住處,再思索我是怎麼樣一個人。
當然這也只是我內心的一個遐想,她是鬼,不爭的事實。
“你也是學校裡的學生嗎?”我問她。
既然出現在公園裡,再看她妝容和年紀,很有可能是我的師姐什麼的。
“不是,我早就死了,那個時候有自行車就等於現在的人有汽車那麼高傲。”她雙腳搖擺,仰頭看天花板道。
我看向她,身穿打扮倒是看不出她和我奶奶是一個輩分的人。我媽胖蘭的裝扮已經是大媽級別,我奶奶就更別說了。
可是她看起來……不對,裝扮只是其一,主要是她的年紀看起來才二十多,所以在姣好的姿色面容下她就成了更貼近我這一代的人,而不是我奶奶他們那一輩分的。
鬼嘛,想變什麼還不容易?
想到這裡我笑了笑,隨即繼續着手做菜。
酸甜排骨做起來不難,就是工序太多了,又要奄,又要調料,醬油什麼的各種,最後纔是火候一類的。
總的來說,做這道菜比較考驗耐心,沒耐心的話估計做不好,只會搞的一團糟。
所以說做飯菜,還是女人在行。男人最大的缺點,那就是沒耐心。不過我耐心挺不錯的,起碼自我感覺是這樣。
“你在想什麼呢?”她問我。
我說沒有,隨便想,不想點什麼的話就這樣做菜太無聊了。
她笑了,說你還真可愛,不過我很好奇,你脖子上的銅錢是誰給你的?
居然又是銅錢?
外曾祖母給的銅錢一再引起人的注意,大叔也問過我。
“我外曾祖母。”我道。
她點點示意明白,之後又是一臉若無其事看着四周,彷彿剛剛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不過我知道,既然問,那麼代表她想知道,想知道,代表她內心有疑惑,有疑惑……
也許,她知道關於銅錢的一些事,而且可以看出來,她對銅錢很忌憚。
想到這裡我低下頭看了看銅錢,再次把銅錢放心上。
之前對付男鬼的時候我居然沒想到它……
可我終究習慣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也壓根沒想過會遇到鬼,在那個時刻沒想到它也正常,但是以後也許就不會,因爲眼前的紅衣女鬼,那個大叔以及黃天明他們都在有意無意的告訴我,這銅錢不簡單。
飯菜做到一半,我停下來。
“公園那裡有厲鬼嗎?”我道。
她在椅子上轉圈圈,聽到我這樣說立馬停下來,皺眉看我:“你遇到什麼麻煩了?”
我說沒有。
她說沒有的話你就不會問厲鬼的事了,厲鬼是什麼?那東西可恐怖了,在公園裡住着好多厲鬼,每一個都很厲害,厲害到沒人願意說起他們。
聽到她這樣說,我心裡再次對男鬼多了幾分重視,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他吃鬼。
鯉魚躍龍門化爲長龍上青天,這就是得道,成了氣候。
惡鬼成爲厲鬼也是同樣的道理,讓他吃了鬼,後果不堪設想。
不行,我現在就得阻止這件事發生。
“怎麼了?臉色都變了?”她微笑動,雙眼如火眼金睛,似乎把我內心的小心思全看透了。
我忙低頭假裝做事,說沒有。
她笑了,但是沒有說話。
這個女鬼厲害呀,那種看穿我整個人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如果她沒死,肯定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現在死了做鬼,也是聰明的鬼。
所以我說什麼都瞞不住她,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後面我沒敢耍什麼心思,也不敢試探的問話,老老實實的把酸甜排骨做好,端到她面前。
“請慢用。”我道。
她微笑點頭,雙手拍了拍,做出膜拜的模樣,接着來到酸甜排骨前,閉眼,深吸一口。
“美味呀!”再次張開眼,雙眼熠熠生輝充滿驚喜。
我被她這表情弄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頭,嘿嘿笑了。
然後她沒理我,閉眼繼續享受美味。
我靜靜看着她,第一次有了以此爲榮的感覺。想不到自己做的菜能給人帶來這樣的富足,這感覺讓我的心顯得膨脹,因爲對方的滿足而滿足,驕傲。
“我跟你說……”她張開眼了,手指擦拭嘴巴說道。
那模樣似乎在告訴我她已經吃飽了。
“什麼?”我問。
“你要是遇到強大的鬼,最好的辦法就是找更強大的鬼去對付他。”她道。
以強治強,以惡制惡。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去什麼地方找更厲害的鬼?而且誰敢保證那些鬼不會反過來傷害我?或者我拿什麼和他們做交易?
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天下熙熙皆爲利息。沒有一定的利益在,以他們的道行,決然不會理會我這樣一個人的。
“你一定在想有什麼辦法讓他們願意放低姿勢來幫你?”她笑了。
這個我沒否認,點頭說是。
“你是廚師,懂吧。”她自信十足的道。
我皺眉,先是不理解她的意思,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他的意思是,讓我給他們做飯?就像現在我給她做飯一樣,只要滿足她的“胃”,她就滿足我。
如果真是這樣……
我內心暗暗下定決定,只要真是這樣,那麼我還愁什麼?
“好了,今天吃的很飽,謝謝你的款待,辛苦了。我先走了,有事找我。”她說完起身向外走去,穿過大門走的,這讓原本想開門的我止步。
不管怎麼說,她對我是善意的,我應該把她當成朋友來對待。
“她走了嗎?”就在這個時候在黑傘裡面藏身的女鬼道。
我說是,她從裡面走了出來,伸腰展姿,似乎被雨傘困着並不舒服的模樣。
“她是誰?”她問我。
我說不算誰,算是朋友吧。
“她身上的鬼氣比我強,應該很厲害的吧?”她又問。
我皺眉,搖搖頭。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爲什麼當時她會出現,然後找上我並且幫助我。
不過我想這些事情我早晚會知道的。只要她不是心存歹意,該告訴我的就會告訴我,我也無需急着一時。
女鬼還想問我什麼,我先開口問她:“你的屍體在什麼地方?”
她愕然,然後低頭。
“你怕那隻男鬼?”我問。
她點點頭。
我說不用怕,我問你就是想把他的屍體遷走,這樣他就會斷開和你的聯繫了吧?
女鬼擡頭,感激說是。
“行,告訴我你埋屍的地方,我明天幫你將他挪開。”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