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聞言忙笑着說道:“舅母,您的身體如此的康健,就是等着抱重孫子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莫氏夫人笑着說道:“哪裡能活這麼久啊,要是貨到報重孫子的時候,我都成老妖怪了。呵呵呵呵。”
秦瓊笑着說道:“一定可以的。如果舅母您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叔寶明天就去裴將軍家提親了。”
莫氏夫人忙問道:“對方是那家的小姐啊?品貌如何?這些你們都知道麼?”
秦瓊笑着說道:“一郎對人家小姐可是一見鍾情,這位小姐我卻是還沒有見過,不知道長的怎麼樣。不過既然能讓我們一郎一見鍾情,想必是相當不錯的。”
莫氏夫人聽到一見鍾情這四個字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了。畢竟這世上幾乎所有人都是先成親,然後才認識新娘的。
程咬金既然看上了那姑娘,以後相處的時候,也好一點。以秦瓊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對方是上柱國、國公家的小姐,來到家中之後也不會太過刁蠻。
想到這裡便點點頭說道:“那這件事就麻煩叔寶了。”
秦瓊呵呵笑道:“一家人,何談麻煩二字,這本就是我這個當兄長的應該做的。”
程咬金站在一邊呵呵笑着不說話。
裴仁基這兩天也算是春風得意。被楊廣從臨潼調到京師大興。雖然說還沒有具體的職務,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裴仁基一定會受到楊廣地重用,所以昔日的同僚都趕來道賀。
不到兩天的時間,裴仁基就接待了不少的客人,臉都笑的有些發酸了。可是能在京師紮根的沒有幾個是沒有背景地,他裴仁基也得罪不起,只能一個接一個地會見。這會終於將所有的人都送走了。終於有些閒下來了。坐在椅子上一點都不願意動彈。
裴翠雲帶着丫鬟端着茶來到裴仁基身邊。說道:“父親,您累了吧,休息一會吧。那麼多的客人就不能不見麼?”
裴仁基看着眼前的女兒,不由露出了笑容。對於這個女兒。裴仁基也是相當地寵愛的,視若掌上明,一點都不讓受到委屈。
裴翠雲將茶遞給裴仁基,便站在裴仁基的身後替裴仁基捶背。
裴仁基閉上眼睛,享受着女兒的孝順,說道:“翠雲啊,爲父只是一個小小的下州刺史,這幾天來的這些人有好些人都是我們招惹不起的。”
裴翠雲一邊給裴仁基捶背。一邊說道:“可是父親不是已經蒙陛下賞識,被調進京師了麼?一定會受到陛下的重用。又何必害怕那些人呢裴仁基嘆氣說道:“女兒啊,這朝堂上地事,很難說得清楚的。雖然說爲父受到陛下地賞識,可能會得到重用。
但是京城的各種勢力盤根錯節,誰知道一個小小的九品官是不是某個柱國、將軍、甚至王爺的親戚、門生。
一不注意就可能會得罪一些大人物啊!到時候可就是會惹下抄家滅族的大禍的。”
裴翠雲聽的花容失色,走到裴仁基面前說道:“爹爹,既然京城這麼的危險,那我們不在京城呆了。我們會臨洮去吧。
雖然說臨洮那裡沒有京城好。也苦了一點,但是最起碼沒有什麼危險啊!”
裴仁基苦笑道:“去哪裡又怎麼是爲父能夠決定地呢?還是要看陛下地意思啊!再說我裴家也算是大隋的開國之臣。也是京師人,如果不能在京師站穩腳跟,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啊!”
裴翠雲剛準備說話,就見家丁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說道:“老爺,秦大將軍來了。”
裴仁基看到家丁如此的慌亂,心中也是有些不滿,冷着臉說道:“這裡是京城,不是臨洮那個偏僻的小地方,你如此慌慌張張的,讓人說我裴家沒有家教。下人連規矩都沒有,讓老爺我怎麼見人。
說,誰來了?”
那家丁喘了一口氣,慢吞吞的說道:“老爺,齊州侯、右光祿大夫、左武衛大將軍秦瓊前來拜會。”
裴仁基聞言直接跳了起來,問道:“你說誰來了?”
那家丁把剛纔所說的話,再次慢吞吞的複述了一遍。
裴仁基聽清楚之後罵道:“你是怎麼搞得?秦大將軍來了,怎麼不早些報來,老夫一家要被你害死了!”說完急匆匆的想着門口跑去。
那家丁有些委屈的看着裴仁基跑遠的身影,嘟嘟囔囔的說道:“剛纔不是老爺你說要穩重麼?這會跑得比我還快。”
一邊嘀咕,一邊跟在裴仁基的身後,向門口跑去。
裴仁基一邊走,一邊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和這位兩朝皇帝面前的紅人並沒有什麼交情。
再說就算是有交情,也該是自己前去齊州侯府拜見秦瓊,而不是秦瓊跑過來見他。心中很是有些忐忑不安。
等來到門口,看到秦瓊正坐在自己的門房中等着自己到來,心中對家丁的懂事很是高興,如果讓秦瓊在門外等候,自己在京城也就不用呆了。忙上前作一長揖,說道:“下官不知秦大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秦瓊微微一笑說道:“本將軍冒然而來,倒是打擾裴將軍了,是本將軍該向裴將軍請罪纔是。裴仁基不確定秦瓊說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忙說道:“秦大將軍能來下官府中,是下官的榮欣。怎敢怪罪秦大將
秦瓊呵呵一笑說道:“難道裴將軍就準備在這裡招待本將
裴仁基忙擺手說道:“秦大將軍請前廳用茶。”說着在一邊領路,將秦瓊領進了前廳,招呼下人上茶。
看着秦瓊坐在那裡喝茶,裴仁基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秦瓊爲什麼會來到自己府中。臉上是神色變幻不定。
看着裴仁基地臉色,秦瓊也知道裴仁基在思考自己前來的目的。有些不安。自己此次前來本就不是什麼壞事。也不避讓裴仁基難受。
便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輕聲咳嗽一聲。
裴仁基聽到咳嗽聲,知道秦瓊有話要說,忙注意恭聽。
秦瓊看到裴仁基的動作。再次一笑,說道:“裴將軍,聽說你有一愛女,名爲裴翠雲。不知可曾許配人家?”
聽到秦瓊提起裴翠雲,裴仁基的臉色頓時一變,想要說已經許配給別人了,但是這樣地事只要秦瓊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自己也沒辦法欺瞞。
而且秦瓊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是說肯定已經打聽好了,自己就算是想要亂編。也沒有什麼作用。便硬着頭皮說道:“小女翠雲尚未許配人家。”
秦瓊點點頭說道:“相比裴將軍對於本將軍今日前來地目的還是很有一些懷疑的,本將軍此次前來,乃是爲了向令愛提親而來。”
裴仁基心裡不停的祈禱秦瓊不要說出這樣地話,可是沒有想到秦瓊最終還是說出來了。裴仁基知道秦瓊已經有兩個老婆了,自己的女兒過去只能是做妾。
一直將自己的女兒當做掌上明珠的裴仁基自然是不願意讓女兒受到委屈。如果秦瓊沒有娶妻的話,自己一定會非常高興的答應的。
可是現在,雖然說讓女兒嫁過去,一定會得到秦瓊的支持。自己以後在仕途上也會順利很多。可是用女兒一生地幸福來換去自己的前程,裴仁基還是不太願意地。
雖然拒絕秦瓊的話。可能會遭到秦瓊的報復,但是爲了女兒一生的幸福,就算是會得罪秦瓊這位御前的寵臣,也顧不得了。
一咬牙,裴仁基說道:“秦大將軍,小女蒲柳之姿,恐怕配不上秦大將軍,恐怕要辜負秦大將軍的好意了。”
秦瓊聞言微微一笑,可是看在裴仁基的眼中,卻是那麼的邪惡。
只聽秦瓊說道:“可是本將軍聽人言,裴將軍地愛女可是天香國色。再說裴將軍也誤會了。本將軍此次前來並不是爲自己而來,除了贅婿之外,裴將軍那裡看過自己上門給自己求親地?”
裴仁基聞言臉上一陣發燒,臉面變得極紅。窘迫的對秦瓊說道:“那不知秦大將軍是爲那家地公子前來提親?”
這時候的裴仁基也是有些期待,以秦瓊在朝廷的地位,能夠請到秦瓊前來做媒,這位的勢力也不會太小。
秦瓊微微一笑,說道:“在下的表弟玄武門城門校尉程咬金,自從見過令千金一面之後,驚爲天人,整日念念不忘,打聽到是裴將軍的千斤之後,便央本將軍前來求親。希望裴將軍能好好考慮一下,告辭了。”
說完便起身離開,裴仁基忙起身將秦瓊送出門去。
秦瓊來到門前,翻身上馬之後,又轉頭說道:“裴將軍,左武衛中左武衛將軍這個職位,自從上一任左武衛將軍離開之後,已經空缺許久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裴仁基聽到秦瓊的話,有了片刻的失神。等秦瓊走出好遠之後,方纔回過神來。皺着眉頭回到了前廳,坐在那裡不說話。
裴仁基坐了好久,突然覺得眼前一亮,擡頭一看原來天都已經黑了,女兒裴翠雲舉着油燈來到自己旁邊。
看着父親緊皺着的眉頭,裴翠雲輕聲問道:“父親,那秦大將軍的官職很高麼?看他來的時候父親你相當的緊張。”
裴仁基說道:“這位秦大將軍的官職倒不是很高,僅僅是齊州侯、柱國大將軍。朝廷中這樣職位的人不少。
但是秦大將軍乃是靠山王地義子,北平王與昌平王的侄兒。又是先皇與當今陛下兩朝寵臣,可以說當今朝廷沒有人敢於得罪這位秦大將軍。
這位秦大將軍身後的三位王爺就是當今皇上都要顧忌三分,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裴翠雲聽着裴仁基的話,眼中的憂慮更大的深了,看着裴仁基說道:“父親,那位秦大將軍所說地事很難麼?爲什麼父親你如此地憂慮?”
裴仁基看了面前的女兒一眼。欲言又止。最終輕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
裴翠雲是何等的聰慧,看到裴仁基的臉色,頓時就覺得有些眼前發黑。知道秦瓊所說地事一定是與自己有關係。
而秦瓊自己雖然沒有見過。但還是聽別人說過,知道秦瓊是有兩個老婆的人,自己就算是嫁過去,也只是做妾。
而一旦成爲妾,自己的性命什麼的,就都不是自己的了,而是由別人支配了。
沒有想到秦瓊這麼一個名揚天下的英雄,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枉自己還曾靜崇拜過好久。
裴仁基看到女兒的身子晃了一下,知道女兒地想法和自己一樣。以爲秦瓊是要讓她做妾,忙說道:“秦大將軍不是爲自己來求親的,而是爲他地表弟程咬金來求親的。”
那程咬金據爲父所知倒是沒有成親,可是據說相貌醜陋……。”
裴翠雲穩住自己的身體,對裴仁基說道:“父親,您要是不答應將我嫁給程咬金,是不是就會得罪那位秦大將軍?”
裴仁基看着裴翠雲說道:“一旦爲父不答應,得罪是在所難免的。不過翠雲你不必擔心。爲父就算是拼了這個官不做。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裴翠雲卻是沒有說話,默默的離開了。裴仁基想要將女兒喚住。可是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在前廳枯坐良久,裴仁基輕嘆一口氣轉身返回了自己的房中。
裴夫人早就在屋中等候裴仁基回來休息,左等右等等不到,正準備讓人出去尋找,就見裴仁基皺着眉頭走了進來。
裴夫人也是有些奇怪,上前說道:“老爺,您自從回到這京城之後,一直很是高興,今天怎麼悶悶不樂的。”
裴仁基嘆氣道:“唉,左武衛大將軍秦瓊秦叔寶你可知道?”
裴夫人說道:“賤妾雖然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這位秦大將軍還是聽說過地。乃是我大隋數一數二地英雄。難道是這位秦大將軍要爲難我們麼?”
裴仁基接着說道:“秦瓊現在倒是沒有想爲難我們。那秦瓊有個表弟叫程咬金,不知在哪裡看到我們女兒的相貌,竟然讓秦瓊前來提親。”
裴夫人有些奇怪地說道:“這不是好事麼?翠雲也已經到了快要出嫁的時候了,能和秦大將軍結親,也算是一件好事啊?
難道說那程咬金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
裴仁基說道:“這倒也不是。要真說起來,那程咬金也是個英雄。自從跟隨秦瓊從軍之後,戰場上立下了不小的功勞,被先皇封爲玄武門城門校尉,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在這京城中也能算是一號人物。
本來以程咬金的家世、官職,陪我們翠雲倒也合適。”
裴夫人聞言說道:“難道是那程咬金已經成親,想要我們女兒做妾?這也太欺負人了!我們裴家雖然說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但是翠雲好歹也是千金小姐,怎能與人做妾?”
裴仁基又接着說道:“那程咬金倒是也還沒有成親。”
裴夫人聞言說道:“老爺,你倒是把話一次說完啊!免得讓人着急啊!”
裴仁基說道:“程咬金一切都好,可是,可就是那相貌極爲的醜陋,我們女兒雖不敢說是傾國傾城,但也是國色天香。嫁給程咬金,那豈不是鮮花插到牛糞上了麼?”
裴夫人說道:“既然老爺覺得不合適,那就謝絕了便是,何必如此煩惱?”
裴仁基苦笑道:“哪裡來的這麼容易。秦瓊親自上門提親,卻被我們給拒絕了,那可就是傷了秦瓊地面子。
以秦瓊這些年來表現出的作風來看,乃是一位謙謙君子,想來不會把我們裴家怎麼樣。但是這京師中等着巴結秦瓊的人還少麼?
看到我們掃了秦瓊的面子,一定有人會收拾我們裴家。用來討好秦瓊。”
裴夫人寬慰道:“老爺爺不必太過擔心。你能夠從臨洮來到京師,說明當今陛下還是相當信任你的。只要有陛下的寵幸,你又何必懼怕其他人來着?”
裴仁基搖搖頭說道:“若論陛下地恩寵,這滿朝文武。除了那宇文化及之外,還有誰能比得上秦瓊?”
裴夫人聞言也沒有話可說了。
裴仁基長嘆一口氣說道:“睡吧,等秦瓊再次前來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吧。”
裴仁基兩口子不知道的是,他們說話的時候,裴翠雲就在門外。聽到父母睡了,裴翠雲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想道剛纔父親對母親所說地話。一夜未睡。
裴仁基與夫人也是一晚上長吁短嘆,沒有休息。
程咬金自從秦瓊前往裴府之後。便焦急的在家中等候秦瓊的消息。讓李達在旁邊一陣好笑。
好不容易等秦瓊回來了,忙上前問道:“二哥,那個,那個,裴刺史答應了麼?”
秦瓊笑道:“你怎的如此着急,婚姻之事乃是大事,關係到人家姑娘一生的幸福,人家自然要好好考慮清楚了。
不過想來裴將軍應該不會拒絕的。你就安心等着當你的新郎吧!”說完哈哈笑着離開了。
程咬金呆在一邊卻是有些患得患失。既擔心人家姑娘會不會答應。又擔心姑娘看到自己的相貌之後會不會生厭。心中是十五隻桶打水,七上八下。
第二天。天剛放亮,裴仁基就將長子裴元龍、次子裴元虎叫到書房商議。畢竟這件事乃是一件大師,不能輕易作出決定。
裴元龍與裴元虎兩人對裴翠雲這個妹妹也是相當地疼愛,聽到裴仁基說完之後,便雙雙說道:“父親,此事絕不能答應!”
剛說完就見書房的大門被推開,父子三人擡頭一看,正是裴翠雲站在門外。
裴元龍忙上前說道:“妹妹,你不必擔心,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地委屈的,大不了我們不在京城呆了,不當這個官了,也不會讓妹妹你受到委屈的。”
裴翠雲來到裴仁基身邊,說道:“父親,你們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昨天晚上你和母親所說的話,我也都知道了。不就是嫁人麼?女人總是要嫁人的,不要說那程咬金只是長得醜,他就是個死人我也嫁!”
裴元虎聞言着急道:“妹妹,你不要害怕,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裴翠雲面無表情的說道:“兩位哥哥剛纔說不做官了,不在京城呆了。可是不在京城呆了我們能去哪?
到那裡都有勢利之人,只要還在大隋境內,我們就逃不掉地。反而我嫁給那程咬金之後,對父親與哥哥都有好處。”
說完轉身對裴仁基說道:“父親,那秦大將軍若是再來,你就說我答應了。”恕我按便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裴仁基父子三人看着裴翠雲離開的背影,一陣地無語。
裴翠雲離開父親的書房之後,便來到後花園暗暗的哭泣。
正在哭泣中,聽到身後有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說道:“姐姐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麼?誰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等我長大了給姐姐出氣。”
裴翠雲轉身見站在身後的正是方纔三歲的小弟裴元慶,此時的裴元慶一臉的慎重,兩隻小拳頭捏的緊緊的,看着自己。
看到裴元慶的樣子,裴翠雲不禁轉啼爲笑,將弟弟抱起,拍去弟弟身上的灰塵,笑着說道:“沒有人欺負姐姐,不過元慶長大了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能夠保護好家裡人。打也不要去欺負別人。”
虎頭虎腦的裴元慶擦了一下鼻涕,說道:“我一定會成爲一個大英雄地。長大了保護姐姐。”說完賊賊的看了裴翠雲一眼,說道:“我以後是要保護姐姐的,姐姐現在可不可以帶我去吃點心?”
裴翠雲不禁失笑出聲,抱着裴元慶向遠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原來小元慶保護姐姐就是爲了多吃點心啊。”
“不是的!我是真的會成爲大英雄。以後保護姐姐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地姐弟兩人地身影消失在遠方。
三日之後,秦瓊再次來到裴府,裴仁基忙將秦瓊接到前廳。
等僕人奉過茶之後,秦瓊笑着問道:“裴將軍。在下前日所說的事,裴將軍考慮的怎麼樣了?”
裴仁基咬着牙笑道:“能得到秦大將軍表弟的青睞,是小女地福分,我等又怎麼會不答應呢?”
對於裴仁基滿臉的不情願,秦瓊自然是看得出來的。不過秦瓊想到轉了這麼大的一個圈,裴翠雲還是嫁給了程咬金,說明這兩人真是有緣分,等以後相處的好了。裴仁基自然就沒有什麼怨氣了。
便呵呵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改日挑個良辰吉日。叔寶就派人前來下聘如何?”
裴仁基說道:“全憑秦大將軍吩咐。”
秦瓊擺擺手說道:“裴將軍已然已經快要成爲一郎的岳丈了,那也就是叔寶的長輩,不必如此客氣,直接稱呼我叔寶便是。”
裴仁基又是一陣推辭,最終拗不過秦瓊,方纔稱呼了一聲叔寶。
兩人在前廳說了一會話,秦瓊便起身說道:“軍中事務繁忙,我就不多打擾了。這就告辭了。”說完便轉身走出了裴府。
來到門口。秦瓊遲疑了一下又轉身對裴仁基說道:“裴將軍想必也已經知道一郎的相貌有些醜陋。但是一郎雖然相貌醜陋了一些,卻是一個好人。而且也是英雄了得。也不算辱沒了令千金。”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中將裴家已經同意地事告知程咬金等人知道後,家中又是一陣的歡騰。莫氏夫人趕忙出門,找來六七個陰陽先生,找出個好日子前去下聘。
下聘地這天,裴府也是相當的熱鬧。秦瓊如今雖然說官職不高,僅僅是一個正二品的柱國。可是滿朝能夠與秦瓊的權勢相比的人卻不是很多,楊素等幾個權勢比秦瓊大,或者差不多的人,都已經是垂垂老矣。
衆人對於裴仁基剛一到京城,就攀上了秦瓊這麼一棵大樹也是極爲的羨慕,前些日子前來拜訪過裴仁基的那些人,此時面對着裴仁基,腰又低了不少。
而且秦瓊爲了讓裴仁基感覺到有面子,甚至請來了聖旨賜婚,讓裴仁基好好地風光了一把。至於京城之中地王公貴族更是來了不少,就算是自己本人沒有來,也派人送來了賀禮。
邱天豹更是拉着一羣地世家子弟來給程咬金撐門面。裴仁基甚至覺得有這樣一個親戚或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但是想到這樣地風光是靠自己女兒的幸福煥來的,又有些不舒服。
裴家定親的排場,一直到過了兩個月還被人所津津樂道。
而東都洛陽的修建也終於被拉上了日程。
十月份,楊堅也終於下葬了,被安葬在太陵,與廟號文獻皇后的獨孤加羅同墳而異穴。朝臣商議之後,給了楊堅“文”的諡號,廟號“高祖”。稱爲隋高祖文皇帝。
高祖下葬,自然是要大赦天下,天下囚牢之中的罪犯,除去十惡不赦之罪,其他人都放歸回家。
所謂十惡不赦,乃是指謀反、謀大逆、謀叛、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義、內亂這十宗罪責。
謀反,指企圖推翻朝政。乃是十惡之首。
謀大逆,指毀壞皇室的宗廟、陵墓和宮殿。
謀叛,指背叛朝廷。
惡逆,指毆打和謀殺祖父母、父母、伯叔等尊長。
不道,指殺一家非死罪3人及肢解人。
大不敬,指冒犯帝室尊嚴。通常爲偷盜皇帝祭祀的器具和皇帝的日常用品,僞造御用藥品以及誤犯食禁。
不孝,指不孝祖父母、父母,或在守孝期間結婚、作樂等。
不睦,即謀殺某些親屬,或女子毆打、控告丈夫等。
不義,指官吏之間互相殺害,士卒殺長官,學生殺老師,女子聞丈夫死而不舉哀或立即改嫁等。
內亂,親屬之間通姦或強*奸等。(以隋朝的法律,貌似現在的人大多數都得被砍頭了。嘖嘖)
到十一月,楊廣突然留下晉王楊昭留守大興,自己臨幸洛陽。當然這個突然是對其他人而言,對於秦瓊來說,這一點都不突然,而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
就在洛陽的時候,仇太翼突然上表,說永州爲破木之衝,不可久居。言道可修治洛陽還晉家。楊廣當時就準了仇太翼的奏章,讓將作大匠宇文愷主持修建新的洛陽城,將洛陽封爲東都,與西都大興並未大隋的都城。
秦瓊很清楚,楊廣之所以讓洛陽成爲東都,並不是因爲洛陽比大興好多少,而是爲後面的大運河做準備。
秦瓊雖然勸諫說有些操之過急了,並不太好。可是楊廣並沒有聽,還是依然如故。秦瓊也只能搖頭嘆息。
到了正月,楊廣正式改元大業,當年稱之爲大業元年,再次大赦天下。奉蕭妃爲皇后,將晉王楊昭立爲太子,並且廢除了各州的總管府。
正月一過,程咬金與裴翠雲的婚事便被提上了日程,秦瓊也將其他的事都放過一邊,專心的操辦程咬金的婚事。
本來此事應該是由程咬金的長輩來辦,但是程咬金的父親早就已經過世,莫氏乃是一介婦人,好多事不方便出面,也就只有秦瓊來操辦了。
隨着出嫁的日子越來越近,裴翠雲的精神越來越差,越加的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陪着家人度過,家裡人都知道裴翠雲的意思,也都有些傷感。只有小裴元慶不知道憂傷,反而爲姐姐每天陪着自己玩耍感到高興不已。
但是出嫁的日子最終還是到了。裴夫人含着淚,將裴翠雲送上了花轎,看着花轎遠去,不由流出了淚水。
程咬金對於能夠得償所願的和自己喜歡的姑娘在一起,心中自然是歡喜無限。當晚前來敬酒的人是來者不懼。衆人見程咬金如此豪爽,也是爭着給程咬金敬酒。邱天豹帶來的那些世家子弟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灌得是最兇的。
雖然說李達與秦用怕程咬金喝醉了耽誤了洞房花燭,替程咬金擋了不少的酒。但是程咬金還是喝的酩酊大醉,被人送回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