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霸天冷笑道,“我不理你說的是真是假,總之今天不把人交出來,從此之後,江湖之上,便沒有蒼梧派!”手中金刀一晃,內力已經微微運轉起來。
蕭逸藏在人羣中,心念急轉,陳霸天完全沒有提及到玄青老人墓穴的事情,也就是說他的目的並不是爲了玄青老人墓葬,這麼說,陳白真的沒有回到神衛門?蕭逸微微一呆,內心之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在蕭逸旁邊的許川,冷眼看着場中的變化,他知道一時半會,可能是沒辦法逼問蒼梧派關於墓葬的事情了,不將金劍陳白的事情弄清楚,估計陳霸天是不會退讓的。
這時,嘉應元旁邊的乾元門大弟子楚文濤說道,“陳宗主,我乾元門已與蒼梧派結爲聯盟,嘉宗主的事情,也就是我乾元門的事情,嘉宗主所說並無虛言,昨晚卻是有人從蒼梧派中劫走了白姑娘,嘉宗主的大弟子,也是死在其手上。”
陳霸天微微皺眉道,“乾元門與蒼梧派結爲聯盟?哈哈,還真是無恥之極,我聽說這蒼梧派知道了玄青老人墓穴的位置,不過想不到你們竟然爲了這消息與這種下流門派結爲聯盟,別人怕你乾元門,我陳霸天可不怕!”
陳霸天看了一眼嘉應元又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爲了獨吞那玄青老人墓葬,殺害了我徒兒,將鑰匙搶走,現在又跟乾元派裡應外合,想要逼迫我神衛門,不過我怕你們今天是打錯了算盤,這位是天河劍派的衛城央師侄!”
衛城央掃視了一下週圍諸人,朗聲道,“諸位,我乃天河劍派弟子衛城央,家師正是天河宗主魏遲雪,我奉家師命令,這次全力爲陳宗主討回一個公道,我想着蒼梧派的所作所爲,實非我正派所爲,陳宗主要懲罰這蒼梧派,大家都不會反對吧?”
周圍羣豪頓時叫嚷起來,都喊着支持天河劍派!這也難怪,乾元門弟子向來目中無人,不將這些小門派放在眼裡,而且現在乾元門不過只來了十人,而神衛門卻是精英盡出,將蒼梧派圍了個水泄不通,剛纔有人已經聽到外面不時有喊叫聲響起,估計是蒼梧派的弟子,已經被神衛門衆人擒拿。
嘉應元就算聽力再弱,此刻也已經聽到了外面的響動,他暗道一聲不好,這陳霸天竟然直接就讓人動手了!此刻嘉應元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此刻解釋也是解釋不清的,這陳霸天分明就是想直接端了他蒼梧派!
嘉應元雙手成爪,內力所到之處,雙手泛出淡淡的黑色,身形略微一變,人已經到了陳霸天身前,蒼梧派的幻雲步果然非同一般,這嘉應元練了數載,遠非蕭逸剛剛練成能夠比擬的,這速度,竟然絲毫不在陳霸天之下。
蕭逸很明白武者的等級,只不過是衡量那內力強弱而已,並不是說七品武者,就一定比六品強!比如這嘉應元仰仗着幻雲步的精妙,在速度上面,就跟陳霸天不相上下。
蕭逸默默看着嘉應元的步伐,他貫通了這步伐的隱穴,現在一看嘉應元施展,頓時豁然開朗,覺得自己對這步法的理解,又高了一些。
“是撕風爪!”場中有人認出了嘉應元這爪法,正是江湖上很少見的奇門武功之一!
陳霸天微微冷哼一聲,金刀便已經從腰間橫掃而上,這一刀要是正中,嘉應元估計就直接被開腸破肚,而嘉應元爪上那凌厲爪風,陳霸天卻是凌然不懼。
周圍之人見兩人動手,都退開幾步,以兩人的身份,估計也不想要別人來插手!楚文濤本來想阻止嘉應元動手,因爲一旦他一敗下陣來,自己也就沒什麼臉面再幫他說話,也就達不到今天的目的了,門主的確是想要乾元門獨吞了玄青老人的墓葬,不過現在看來,卻是不太可能。
楚文濤掃了一眼周圍的羣豪,螞蟻多了也咬死人,更加何況周圍近百來人,都是二三流門派中的精英,乾元門今天帶的人,有些少了!楚文濤看了一眼身旁神色淡然的師妹,如果她出手的話,或許還有幾分機會,不過這師妹,似乎連門主自己都叫不動的吧?楚文濤眉頭微微一皺,這師妹來歷,有些大啊!
再看場中嘉應元撕風爪在陳霸天金刀側面一拍,人已經在半空轉了一圈,瞬間便出了數爪,不僅將金刀擋下,還硬生生逼退了陳霸天一步。
這嘉應元心智極嘉,知道爪功要近距離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而陳霸天的刀法,卻是要再一米開外,施展起來纔有威力,嘉應元輕功加上爪功,竟然隱隱有些剋制陳霸天的金刀。
雖然這人人品不好,但是蕭逸卻不得不說,他武功不錯,兩者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但是經驗豐富的武者就會發現,嘉應元內力不夠,卻是不能持久戰鬥的,這樣下去,必定會失敗。
旁邊許川突然插話道,“蕭逸,你看這金刀霸天,所用刀法乃是陳家先祖陳自道所創的金玄無極刀法,不過金玄無極乃是兩種不同的刀法組合,這霸天只領悟了其中的金玄刀法,雖然凌厲有餘,但是防守變通卻是差了很多。”
蕭逸哦了一聲,說道,“許川,你對神衛門的事情,似乎知道的不少嘛?”
“那是當然,當年我傾慕神衛門的白芷藍姑娘,在這神衛門上可謂下了一番苦工,不過後來終於還是不了了之!”許傳自嘲的笑了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說好笑不好笑?”話語之中卻是透露了一絲沉痛與哀傷。
蕭逸微微一愣,這許川,以前竟然喜歡過白芷藍,其實蕭逸是因爲心中只容納得下夢萱一人,對別的女子容貌身材,卻是從未在意過,所以現在回想起來,竟然連白芷藍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
兩人正說話間,只聽金刀陳霸天一聲怒喝,金刀在手中轉了幾圈,刀柄竟然以一個微微彎曲的弧度,從上至下,狠狠砸在嘉應元頭上,嘉應元哎呦一聲,連忙後退了幾步,頭上已經是鮮血淋淋。
羣豪都未曾見過這一招,紛紛叫好。只有許川認識這招,卻是金玄無極刀法中的無極開首式,轉月輪。這金刀霸天年紀雖大,心卻不老,竟然開始逐漸掌握無極刀法了!如果讓他完全掌握了金玄無極,打通了大穴隱穴,估計能夠在有生之年步入八品武者的境界吧?許川沉默了一下,卻是知道白芷藍對於自己來說,更加遙遠不可及了。
“哈哈,痛快!嘉應元老兒,看在你今日讓我痛快的打了一場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死,快快將我女兒交出來,不然我可真下狠手了!”陳霸天微微擺手,顯然對嘉應元之前的話,完全沒有相信。
嘉應元怒道,“陳霸天,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女兒白芷藍,昨晚的確被陳白帶走了,要是你不相信,隨便你搜,要是你搜出人來,我嘉應元今天就當着這些門派的面,給你磕幾個響頭叫聲爺爺!”
嘉應元這話一出口,羣豪頓時譁然,這話無疑已是乾脆利落的光棍認輸,難道說金劍陳白與白芷藍真的不在蒼梧派中?
陳霸天一天,微微一愣,他之所以並不擔心女兒,是因爲他以前也跟着嘉應元交過手,這人雖然有些小人,但是膽子卻不大,絕對不敢公然殺了自己女兒!
但是現在如果自己女兒不在他手中,還有陳白,自己要去哪裡尋找!陳霸天低聲道,“給我搜,把整個蒼梧派都搜一遍!”身後弟子連忙領命出去了。
陳霸天冷聲道,“嘉應元,我便信你一次,不過要是我女兒出了什麼事情,你蒼梧派,一樣要完蛋!既然你有這膽幹這事情,就應該有膽子迎接我神衛門的怒火!”
嘉應元也同樣冷笑起來,身旁弟子卻是連忙拿藥箱來幫忙止血,嘉應元道,“陳霸天,我雖然綁你女兒威逼金劍陳白交出墓葬鑰匙,說到底也是迫不得已,我壽辰將盡,不找到玄青丹,一樣是死,現在這般,同樣是死,你當我嘉應元怕過麼?”
陳霸天默然不語,這嘉應元雖然看着並不是十分蒼老,但是陳霸天卻是知道,按照實際年齡,對方比自己還大上許多,多半是因爲他有些駐顏的法門,不過的確,如果武功上沒有什麼突破,這嘉應元估計活不過兩年了,所以他才急着找玄青丹來延長自己壽命!
丹藥,對於像嘉應元這樣的武者來說,是極其具有誘惑力的!
陳霸天又掃視了一下週圍,這裡已經站滿了各門派的人,雖然都是一些在神衛門眼中無足輕重的小門派,但是陳霸天卻並沒有嫌棄他們,他朗聲道,“我女兒的事情便暫時不說,這裡大大小小的門派,這次上來你蒼梧派,應該都是爲了玄青老人墓穴之事吧?”
羣豪鴉雀無聲,自然是因爲陳霸天,終於說到點子上了,這裡絕大部分人,都是希望能夠知道墓穴的位置,就算沒有鑰匙,也要去闖一闖,否則實在不甘心!
嘉應元同樣掃視周圍,然後冷聲道,“我蒼梧派發現的東西,憑什麼要跟你們分享,恕我嘉某辦不到!”
嘉應元這話,頓時在羣豪中炸開,雖然這裡都是些小門派,但是現在人多勢足,而且蒼梧派經歷了昨天的劫難,今天又被神衛門直接端了,勢力估計也跟三流門派差不多了,衆人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怕的,直接就罵開了!
蕭逸饒有興致的聽着周圍的叫罵聲,卻是搖了搖頭,這些人都太傻太天真了,就算真的知道了墓穴位置,他們估計也是給神衛門或者乾元門這種大門派做探路石而已,就算真的運氣極好,挖到點東西,估計也立馬被人截殺。
蕭逸從小,便懂的這些道理!
不過這些每日刀口上過活的武者,哪裡懂得這麼多道理,他們只想要變強,變強之後,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而玄青老人墓葬,本來就應該屬於整個藍玉國江湖,這其實是玄青老人一名弟子轉告整個江湖所有門派的!
玄青老人,在他的墓穴中,留下了一件珍寶,有緣人,便能得之!旁邊許川聊着聊着,就將這事告訴了蕭逸,蕭逸微微一愣,然後心中卻是笑道,這就是陳白對自己隱瞞的事情麼,原來那玄青老人墓葬中,最珍貴的不是秘籍,不是丹藥,而是那件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