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咖啡館。
這是兩人的第三次約會了。
康劍飛幫陳虹加着糖,說道:“沒想到京城的咖啡廳這麼難找。”
“謝謝!”陳虹矜持地對他笑笑,說道,“國人還沒習慣喝咖啡,咖啡廳自然就少。”
康劍飛裝逼地伸出食指搖了搖:“我倒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商機。”
“開咖啡廳?”陳虹問。
康劍飛微笑道:“做品牌咖啡廳,然後把連鎖店開遍全中國。”
陳虹說道:“恐怕會沒多少生意吧。”
康劍飛說道:“怎麼可能沒生意?小資白領和大學生們肯定會喜歡。”
陳虹道:“小資白領還說得過去,大學生能有幾個錢?多喝幾次咖啡,一個月的生活費就沒了。”
康劍飛愕然,這纔想起90年代初的大學生還真的很窮,經不起幾回浪漫消費。
不過做連鎖咖啡品牌肯定是大商機,中國是有咖啡文化底蘊的,特別是在上海,解放前到處都能找到咖啡館。
改革開放以來,京滬廣等大城市的小資羣體,重新燃起對咖啡的喜愛,從80年代就陸續有一些專賣或者兼賣咖啡的店子。但一直到現在,內地賣的基本上都是速溶咖啡,消費者根本沒有咖啡品牌的概念。
康劍飛笑道:“你不信這是個商機?要不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賭?”陳虹問。
康劍飛說:“我們在京城合開一家咖啡廳,如果賠本算我一個人的,如果生意火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陳虹顯然不想跟康劍飛打賭,她狡黠地笑道:“我可沒錢拿來開店。”
康劍飛道:“算我借你的,股份對半分。”
陳虹盯着康劍飛看了一陣,咬着嘴脣道:“好啊,反正我也不虧。”
康劍飛說:“那你來爲我們的咖啡廳起個名字。”
“嗯,就叫……研磨時光?”陳虹想半天想出這麼名字來。
“不錯,名字很文藝清新,小資白領們就吃這一套,”康劍飛補充道,“品牌創立的時候,最好再給它編一個故事——1918年,中國大陸硝煙瀰漫,戰亂不斷。一個名叫阿南的小男孩不幸被拐賣至南洋,變成了蘇門答臘島一個咖啡豆莊園的奴隸。幸運之神並沒有將他拋棄,機緣巧合下阿南成了莊主的救命恩人,莊主不但恢復了他的自由身,還讓他參與莊園的管理工作。中國人特有的勤勞和忠誠,使他有機會投身於咖啡的種植、研磨、烹煮等工藝的研究,一晃就是三十年過去。後來老莊主去世,阿南也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定居於新加坡,開了一家小咖啡館,於是華人社區第一家手工研磨咖啡館研磨時光開張了……怎麼樣?又是戰亂硝煙又是南洋海外,既有歷史底蘊又顯洋氣,那幫小資肯定趨之若鶩。”
陳虹聽了哭笑不得:“你這不是騙人嗎?”
康劍飛說:“這不叫騙人,這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健力寶那才叫虛假宣傳。”
“反正我說不過你,”陳虹臉上帶着笑意,看樣子心情特別不錯,她問道,“我們兩個都沒經營過咖啡廳,而且也沒什麼時間管理,這家店讓誰來經營啊?”
康劍飛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卻多得是,高薪從香港或者臺灣的咖啡店裡,挖幾個店長和技師過來就行。”
如今大陸什麼星巴克、兩岸、上島都還沒影子,“研磨時光”咖啡廳只要經營得好,肯定能夠成爲內地咖啡品牌的領頭羊。
兩人興致勃勃地爲“研磨時光”出謀劃策,聊到傍晚時分還意猶未盡。就近找了家餐廳吃飯,飯後康劍飛又開着車送陳虹回去,這次他終於順利地“登堂入室”了。
四合院外,康劍飛對即將回家的陳虹道:“不請我進去喝杯咖啡?”
“我家裡只有一罐速溶的,你恐怕喝不慣。”陳虹這話說得欲拒還迎。
“只要是你衝的都好喝,”康劍飛笑道,“更何況,我們要合夥開一家咖啡廳,總要先嚐嘗你這個老闆娘的咖啡手藝。”
陳虹臉紅啐道:“什麼老闆娘,難聽死了。”
康劍飛笑嘻嘻地說:“好,不是老闆娘,是陳大老闆。”
就這樣插科打諢間,康劍飛終於獲准進了院子大門。
進院子後,陳虹小聲地說道:“我住在西廂,另外兩面住的都是我家親戚,你說話別太大聲,小心吵到他們。”
康劍飛點頭表示明白,大晚上的帶個男人回家,這傳出去對陳虹確實不好。
兩人做賊一樣溜進西廂房,直到進屋以後,陳虹才終於鬆了口氣。她招呼康劍飛坐下,只從冰箱裡拿了瓶汽水出來,並沒有衝什麼咖啡。
康劍飛喝了口汽水,笑問:“你很怕這裡的親戚啊?”
“也不是怕,就是不喜歡他們閒言碎語,”陳虹平時在京城也沒幾個好朋友,估計是堵了一肚子的委屈沒人傾訴,她向康劍飛抱怨道,“我那幾個遠房表嫂還是機關幹部呢,整天就知道嚼舌頭,連我20多歲了沒談對象,她們背地裡都議論個不停。”
康劍飛笑道:“我覺得她們議論很正常啊,你這麼漂亮,身邊怎麼也得圍着十個八個追求的男人吧,沒談對象真的很讓人驚訝。”
陳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也來取笑我!”
跟兩天前的生疏客氣相比,陳虹和康劍飛的關係顯然親密了許多,這個女人已經偶爾會在他面前撒嬌生氣了。
康劍飛問道:“你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他們會同意你拍戲做演員?”
陳虹理所當然地說:“做演員多好啊,表演藝術家,我爸媽怎麼會反對?”
好吧,雖然如今的內地演藝圈同樣是亂七八糟,但至少在大衆的眼裡,演員還是一個光鮮的職業,是藝術家而非戲子。
康劍飛隨口問起陳虹家裡的事情,她吧啦吧啦地就說起自己的父母和家庭,不一會兒連自己小時候的趣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陳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和其他人說話她總是有所保留,但跟康劍飛在一起時,好像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每次約會分別時都感覺意猶未盡。
過了好一會兒,陳虹才驚覺自己說得太多了,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我說了這麼多,你也說說小時候的事吧。”
“我?我小時候沒什麼好說的。”康劍飛苦笑着搖搖頭。
陳虹好奇地催促道:“說說嘛,我以前可是看過關於你的報道,你的經歷跟傳奇小說一樣。”
康劍飛只好把自己的勵志故事再編一回:“我小時候在農村長大,父親死得早,是母親把我拉扯大的。母親去世以後,我爲了不餓肚子,就遊海去香港討食去了。我的童年沒什麼好說的,都是些苦日子,你真想聽的話,我就說說去香港以後的事吧……”
在康劍飛的敘述下,他變成一個被香港本地人看不起的大陸仔,常常受氣被人踩,然後每次都通過自己的努力奮鬥,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無地自容。
陳虹哪裡辨得清他話裡的真假,還真把他當成了一個靠奮鬥拼搏成功的青年,頓時更加地傾慕崇拜。
“你看看我肚子這裡,”康劍飛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腹肌,瞎編胡扯道,“這裡雖然恢復得很好,但還能看到一點點疤痕。這就是剛到香港時留下的,有一次拍電影沒給當地的幫會交保護費,幾十個黑社會打手就朝我衝過來,手裡拿的全是砍刀……”
“後來怎麼樣了?”陳虹緊張地問道,眼神卻情不自禁地落在康劍飛的腹肌上。就如男人喜歡看女人胸臀一樣,女人同樣喜歡看男人的身體,特別是那種型男身材。
“後來我肚子上縫了十多針,”康劍飛吹牛不打草稿地說,“爲了不影響拍戲進度,我肚子上傷口沒好,就重新拿着導筒開始拍戲。那個幫會的老大也佩服我的身手,大家不打不相識,也算是成了朋友。在香港那個社會,你沒能力就有人要欺負你,只要你硬的起來,別人就會佩服,敵人也會主動跟你做朋友。你看我現在是香港首富,其實光鮮下面也有很多慘痛的遭遇,一個人成功不是輕輕鬆鬆就得來的。”
陳虹一個知識分子家庭長大的女孩子,就算十年運動期間都沒吃過苦。此時聽康劍飛講那些她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的故事,離奇、熱血、黑暗而又勵志,就如同在看冒險小說一般感動而又嚮往。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康劍飛肚子上那道刀疤(其實是小時候不小心留下的),心疼地說道:“你當時很疼吧?”
康劍飛笑道:“當時不疼,因爲人痛到極限神經都麻木了,反而是送到醫院包紮後才疼得要人命。”
“你好勇敢,換作是我的話,肯定都嚇得暈過去了。”陳虹的手着魔一般,從康劍飛的肚子輕輕往上滑,按在他健壯結實的胸膛上。
康劍飛握住陳虹的手,從胸口拉到自己臉上,變成了撫摸他的臉。
直到康劍飛在她手上輕輕一吻,陳虹才驚覺地想要將小手抽回來。但她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被康劍飛拉過來抱進懷裡,俯身吻在她的嘴脣之上。
“別……唔唔……嗯……”陳虹的吻實在笨拙,雖然她並沒有反抗,但牙齒卻好幾次咬到康劍飛的舌頭。
康劍飛完全是忍着傷痛,在教導陳虹該如何接吻,簡直堪稱色狼界的勞模。
好在陳虹的悟性不錯,在把康劍飛的舌頭咬斷之前,她就已經懂得如何配合,如癡如醉地享受着那種口舌交纏、動人心絃的快感。
從陳虹那生疏的吻技,以及和男人接觸時身體的反應當中,康劍飛就知道自己這回又遇到個20多歲的處女,一切還得感謝陳家那嚴厲的家教。
不知不覺間,陳虹的緊身褲已經被康劍飛扒下來,就在她被分開雙腿的時候,突然攔住康劍飛說:“你真的想要,結婚時我就給你。”
康劍飛見她雙眼迷離,顯然已經動情了,就順着她的話說:“好,就等結婚以後,我只是親一親她。”
康劍飛掰開陳虹的手,埋頭伏在她的雙腿之間,用舌尖輕輕一舔。
“啊……那裡好髒,你快起來。”陳虹嘴裡喊着讓康劍飛快點起來,小手卻壓着康劍飛的頭往自己的腿心按,那從未有過的刺激差點讓她興奮得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