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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毒,但又不是蛇毒。{}”緊急召開的症療會上,一個頭發半禿相貌猥瑣的醫生猶豫着說道。
院長差點把屁股底下的椅子砸過去——這是什麼屁話!
“這個病人現在並沒有傷口感染的症狀,深度昏迷並持續高燒的原因,是他的體內充斥着一種奇怪的毒素,已經遍佈血液當中。毒素的基本構成是蛇毒,但卻要比它厲害得多,怎麼說呢?”猥瑣醫生敲了敲自己稀稀拉拉的腦袋:“它雖然致命,卻以極慢的速度侵蝕着體內的器官,並伴着劇烈的刺痛,是一種讓人除了自殺沒有第二種想法的東西。”
“注射血清後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嗎?”院長問道。
“六個小時內並沒有異常,甚至很穩定,器官的衰竭現象伴隨着高燒在六小時後出現。”另一名醫生回答道。
院長接過報告草草掃了一眼:“現在他用的是哪種血清?可以試一下取樣分析,看看有沒有根治的可能性。”
“DR5型,對眼鏡王蛇和蝰蛇的毒液具有很高的針對分解性,是目前哈佛生物實驗室最新的研製成果。”說話的醫生末了還補充了一句:“相當昂貴!”
巴赤揹着陳野,踏進了雪莉的單身公寓。他早在能夠下地時,就瞞着雪莉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只是每天守在陳野身邊,沉默而固執。
雪莉銀行帳戶上的數字變成了零,並且所有的信用卡都已經透支。陳野骨折處已經漸漸康復,同事們那裡借來的錢相比各種五花八門的的住院費用來,等於是杯水車薪。在詢問過醫師針劑注射方法後,她選擇搬回了家裡。
爲巴赤做好了晚飯,雪莉取下圍裙,將散落在頰邊的一縷頭髮挽回耳後,嫣然一笑:“我出去一會,很快就會回來,有事就打我的移動電話。{}”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已把這個天真善良的巨人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你是個好人。”巴赤的聲音低沉嘶啞,這些日子裡,他曾無數次地想去拉斯維加斯找陳家的人,卻又無數次地放棄了這個打算。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他的兄長,就算是死,陳野也不會收回跨出去的腳步。
“我是你們的朋友。”雪莉輕輕道,擡手合上了房門。
如同世界上任何一座城市一樣,紐約燈紅酒綠的夜晚同樣有着它的陰暗面,吸毒,賣淫,綁架,殺人,這些醜惡的事情藉着夜色在城市中的每一個角落裡發生着,同樣醜惡的人類或愉悅或無奈地參與其中,一如垃圾堆中正在忙碌不休的蟑螂。
巴赤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怔怔注視着陳野,他心目中鐵血堅強似乎永遠不會倒下的兄長,正孤獨地躺在牀上,形容枯槁,眼窩深陷,宛如一具毫無思想的冰冷屍體。
“哥,我出去找找看有什麼事做,雪莉姐辭掉了工作,說是要找錢多一些的,我不能讓她一個人承擔這些事情。”巴赤已經習慣了對着陳野自言自語,他走到牀邊又加上了一牀被子:“醫生說你要注意保暖,會好的很快,我出去了,你不要亂動。”
陳野沒有半點反應,身體硬直如僵,就象一個安靜沉默的聆聽者。巴赤心中酸楚,沒有關燈就轉身出門,他不想自己的兄長獨處在黑暗中,哪怕,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
雪莉回家時,已是凌晨三點,遠遠望去,公寓的燈還亮着,這讓她的心裡不禁泛起溫暖的感覺。
推開門時,神色略顯得有些疲憊的雪莉愣住,客廳裡的桌子上堆滿了袋裝食物和牛奶,而那裡在出門前還是空的。
“雪莉姐姐,你去哪裡了?”巴赤見她回來了很是高興。
“我去母親那裡借一點錢,她住在另外一個州。”雪莉有些疑惑地指指桌上:“這些東西是哪來的?”
“是我買的,我找到了一份工作,血清很貴,我知道的。”巴赤遞過來一卷皺巴巴的美元,認真地道:“等哥哥好了,我們會還清所有欠你的錢,再給你買很多好吃的。”
雪莉眼眶微紅,強笑道:“他今天還有發熱嗎?”
“沒有,打完針後哥哥的狀況很好。”巴赤小聲道。
“你的臉怎麼了?”雪莉注意到巴赤一直偏向另一面的臉框似乎有些腫起。
巴赤有些尷尬地看着地面:“我很笨,除了打拳什麼也不會,本來是想去找地下拳場的,可是卻只找到了一個小馬戲團在招人,我見工作時間不長,錢也很多,就......”
“表演什麼?”雪莉的聲音嚴厲起來。
“做人肉沙包給觀衆打。”巴赤滿不在乎地笑:“他們打得高興了,就會多給我些錢,巴赤也很高興。哥哥說過人要靠自己,他的話,總是對的。”
雪莉捂住了嘴,淚水已奪眶而出。
巴赤裹着一張薄毯在客廳的角落裡睡下後,雪莉輕輕推開臥室門,坐到了陳野牀邊,藉着窗外透進來的一抹清冷月色,她靜靜凝視着那張睡夢中隱然帶着痛苦之色的臉龐,目中愛憐橫溢,竟是癡了。
“對不起,請您能不能再多貸一些?這些錢真的對我很重要。”雪莉急急地說道。
“小姐,您的房子只能抵押這麼多了,這已經是我能夠放寬的最大限度。”電話裡個一個男子聲音以例行公事的口吻說道。
“那......那好吧,我下午會過來辦手續。”
電話那頭收了線,聽筒裡傳來“嘟嘟”的盲音聲。
巴赤早早就出了門,兩個星期來,他的身上已是傷痕累累。由於陳野的發作時間相隔變短,對血清的需求量也越來越大,巴赤幾乎是住在了那個三流的馬戲團中,只是每天匆匆地回來送一次錢。
雪莉在航空公司請了長假,只是一心在家照顧陳野。在賣掉了那部七成新的雪佛萊和所有的首飾後,她最終選擇了將房子抵押給銀行,以後的日子,雪莉已經無暇去想,每晚臨睡前,她都會小聲地向聖母瑪利亞祈禱,只是希望第二天早上看到他睜開眼睛,和自己說上幾句話,僅此而已。
猶豫了一會,雪莉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接通後,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顫抖:“是的,我是雪莉,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今天晚上就能來上班。”
“這可真是個聰明的選擇,寶貝兒,漂亮堅挺的**總會爲你換回些什麼的,我早就這樣告訴過你。”一個粗魯的聲音戲謔道。
雪莉強忍着淚水,咬牙道:“我只跳脫衣舞,要是不能答應這個條件,我就去找別家!”
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話機上,雪莉轉頭,整個人頓時如泥塑木雕般怔住。
陳野扶住沙發安靜地站在她的旁邊,目光中充滿了歉疚與憐惜。他的面容憔悴,臉色蒼白,右腿褲管空蕩蕩地耷在身下,但身體,卻已挺直得象把永不彎折的軍刀!zuixin/30812/ | zuixin/26195/ | Html/Book/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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