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翻開, 是兩個包裹,仨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皆是一愣。
“……什麼東西?”
那個酒醉的有點清醒了。
Wωω⊙ Tтka n⊙ ¢ ○ 難聞的味道直刺鼻腔, 他低頭想要拆開其中一個包裹, 突然, 被什麼從後面狠是一記。
那人應聲倒下。
另外兩個愕了一把, 還來不及反應, 就已經被捅。
那兩人軟趴趴倒下了。
費仲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單膝跪在地上,低頭:“大人。”
“哼!”費仲要起來, 被那人施力攙扶。
他搖搖晃晃站起,抖了抖拍了拍身上的土灰, 對其中一個氣絕狠踹了一腳, 啐一口, 怒:“蠢貨!”
他把袖子抖了抖,想要伸手拿包裹, 卻發現包裹壓在了其中一人身下。
他縮回了手,三角眼裡,一雙細小眸子瞥向了來救駕的男子。
男子頭一低,把屍體搬開,把包裹重新整理, 費仲看他全部弄好, 也不再把包裹背到自己背上, 而是整了整蓋臉的斗笠, 揹着手, 輕手輕腳往目地方向走去了。
驛館後門,男子把包裹交到了費仲手上。
費仲輕手輕腳地在門上敲了敲, 只聽裡面傳來同樣頻率的迴應,隨即有人開門,讓費仲側身潛了進去。
費仲把包裹安在了一個地方。
有倆人進來,分別把裡面其中的一份拿出來。
他們都穿着侍者的衣服。
把包裹放上一早準備好的花香托盤,用好布蓋起,便端了出去。
一路上,都是侍衛。
因爲是華布遮蓋,行色沖沖,那些侍衛看是熟悉面孔,都沒有多問。
事情進行的似乎非常順利。
費仲慶幸,聽人回報之後,徑直往後門方向走去。
不想,剛踏出庭院,突來的一聲喚讓他一怔。
“這是什麼回事?”崇侯虎走來問:“你們都在忙什麼?連找個人差遣一下都沒有!”
費仲吃了一大驚,怕他憑身形就會認出自己,趕緊低頭躬身。
“還真跑這來了啊?”
和悅的話帶着笑,一胖胖老者走過來,對崇侯虎:“何必動氣呢,人我剛纔已經差遣了。”
“太不像話了!”崇侯虎怒氣衝衝轉過身來面對老者:“北伯候,你說,這麼大的地方,向找個人使喚一下都找不見,你說,這些賤僕平日都是怎麼個伺候!”
“好了,好了。”姬昌笑着對崇侯虎招招手,說:“我們繼續回去喝!”
“好!”
崇侯虎繞過姬昌,轉彎離開了。
姬昌笑容越發地好,對着費仲點了點頭。
費仲一怔。
一雙狡黠的小三角眼眯成了一條縫。
他很是敬意地低下頭。
姬昌呵呵一笑,兩手在大大的肚皮上相握到了一塊,很悠哉地,往崇侯虎離開的方向跟上了。
夜,深了。
樹枝搖曳,花瓣零落,輕飄涼亭石桌上。
崇侯虎和姬昌在那隨便聊着,末了,突然提起大王不見一事,姬昌嘆了一口氣。
“西伯候,你與各路諸侯皆有交情,要是鬧起來,你會站在哪一邊?”
姬昌呵呵一笑,不表態。
崇侯虎看他這般,眉頭一簇,問:“莫不是你……”
“老夫只爲那殷商的社稷,至於站在誰那一邊,自然是看有理無理而定。”
姬昌這麼說,崇侯虎也說不得什麼,點點頭。
崇侯虎想了想,忿忿說:“那姜桓楚,狼子野心……”
崇侯虎的手腕突然被姬昌握上了。
他的話也因此一窒。
姬昌和善笑着,擡起了頭,對遠處走來的姜桓楚道:“東伯侯。”
“西伯候。”姜桓楚路過而已,稍作停留,看崇侯虎對自己拱拱手,也形式般對崇侯虎拱了拱手。
“西伯候真的很喜歡這個涼亭啊,每晚都在這聊天喝酒。”
姜桓楚這一說,姬昌又是呵呵一笑。
“東伯侯不覺得這裡環境雅靜嗎?每晚在這裡賞月品酒,聊聊天,絕對是一件妙事啊。”
“那是。”姜桓楚笑說:“改天老夫也與西伯候在此聊聊?”
“那好。”姬昌就當姜桓楚約了自己了。
姜桓楚呵呵一笑,又在拱了拱手,姬昌回禮,姜桓楚走了。
姜桓楚一走,崇侯虎就“哼”地一聲。
姬昌知道他和姜桓楚不怎麼和氣,也沒介意,拂過衣袍坐下。
他對崇侯虎道:“夜色嬌媚,風兒拂拂,音傳千里,還是小心隔牆有耳爲好。”
崇侯虎眉一蹙,剛要說什麼,姬昌的侍從慌慌張張過來了。
那奴僕奔來,對兩人便是一個鞠躬,神色不對,在姬昌耳邊耳語了什麼。
聲音很低,崇侯虎一個字都沒聽見。
姬昌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聽完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什麼,末了,揮手讓僕人退去。
崇侯虎擡眸:“怎麼了?”
“沒什麼。”姬昌這回倒沒有開口先笑,而是直接說:“鋪牀的侍婢把我家裡帶來的枕頭弄壞了。”
崇侯虎一愣。
隨即,嗤笑。
姬昌並沒有介意,而是拿起了酒皿,淡淡地,笑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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