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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左遊仙和狄仁傑後,李建成又吩咐魯生之秘密回到馬邑,利用原先魯新元的舊關係打探夏縣呂崇茂和呂崇越兩兄弟與劉武周的關係,另外一方面也命令許敬宗暗中加強對馬邑一帶的情報工作以及對獨孤懷恩的監視工作。交代完這些任務後,李建成還在尋思着對付獨孤懷恩叛變後的對策,東宮的太監向李建成稟報:
“啓稟太子殿下,江夏郡王李道宗王爺求見!”
“李道宗!”一聽李道宗的名字,李建成只覺得自己撿到了寶,按原先的歷史記載,李道宗與李孝恭並稱賢者,唐太宗在晚年評價李道宗爲與李世勣、薛萬徹並稱大唐三大名將,而且李道宗現在在宗室中還是中間派,雖然在當日李瑗與李孝恭爭奪中暫時站在了李瑗那邊,還沒有到李世民那邊去,不過李建成和李世民都知道,誰能在李唐皇族宗室中獲取到更多的支持,那麼以後不管是誰登基,李唐宗室都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快請!”太監馬上下去傳李建成的命令:
“太子殿下有請江夏王爺!”李道宗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馬上跪下:
“臣江夏郡王李道宗參見太子殿下,祝願太子殿下千歲千歲!”李建成趕快將李道宗撫起:
“呃!王弟快快請起。”
“謝太子殿下!”
“王弟今天來我東宮有什麼事情嗎?”
“臣前幾日聽說我們李唐將對劉武周動兵,已經內定齊王兄元吉爲行軍總管,臣弟想自薦,與齊王兄一起征討劉武周,爲我大唐建功立業。”由於李淵以李唐剛剛開始建立,對於李唐的宗室子弟多委任以文官,而實際上,李淵的心思是害怕這些宗室在李唐王朝的建立中立下太多的功勳,形成尾大不掉之勢,因而除了由李建成和李世民推薦的李唐宗室子弟外,李淵不允許李唐宗室子弟染指一點兵權,這樣就可以形成以皇子爲帥,李唐宗室子弟爲將,還有就是對於李建成和李世民兩兄弟的考驗,看誰能夠拉攏更多的李唐宗室子弟,在封建皇權的組成中,皇族宗室一直是制衡朝廷力量的一個關鍵籌碼,正是因爲了解了李淵的心思,李建成和李世民纔在不斷的拉攏李唐的宗室子弟。而李道宗的這種友好舉動正是李建成所需要的。
“哦!王弟,此消息你是從何而來?”
“哎!太子殿下,您就不要瞞臣弟了,那一日在宴席上,皇上一直都在輕嘆李孝基王叔的英勇事蹟,一直對我們講述,我李唐能又這樣的皇親宗室是我李家大幸。就憑這樣的架勢,我們李唐與劉武週一定是不死不休。另外從宮中已經傳出了消息,皇上已經與太子殿下、秦王殿下、齊王殿下密談,太子殿下與秦王殿下聯袂舉薦齊王殿下爲行軍道大總管,主掌征討馬邑之事,齊王兄這些天一直在府中與薛萬徹將軍勤練武藝騎射,說是到時候一定要砍下劉武周的狗頭。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李建成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個四弟,做事情還是那麼莽撞,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這樣大張旗鼓的去報仇,那劉武周難道還會等着你砍嗎?更何況還是兵家大事,怎麼能這樣呢?還有,李淵剛剛與李建成和李世民、李元吉商議,長安城裡就聽到了風聲,看來等本宮即位之後,這宮闈之事,要收收籬笆了,不過向皇宮打探消息的人絕對不會絕跡,包括自己又何嘗不是經常向宮中內侍打探消息呢?李建成想着微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李道宗不知道李建成是什麼意思,以爲李建成已經拒絕,馬上拿出了一大卷紙張:
“殿下!這時臣弟收集的馬邑與我們關中李唐的軍士態勢圖,以及臣弟所謀劃的如果要攻打劉武周的軍士路線圖——殿下請看,我們李唐與劉武周只是隔着一條黃河,而黃河渡口,劉武周派遣其驍將尉遲敬德在此駐守!尉遲敬德乃是當世驍將,極善攻堅,雖然一直沒有防守的先例,不過黃河天險,易守難攻,想要突破的話對於我軍將士會造成很大的傷亡。因而想突破尉遲敬德的黃河防線只有兩條計策,一條就是再次挑撥尉遲敬德和宋金剛的關係,使尉遲敬德失去兵權,再一個計策就是拉攏尉遲敬德後方的夏縣的呂崇茂、呂崇越兩兄弟,讓他們從尉遲敬德後方給尉遲敬德來一刀,就像當年尉遲敬德與呂崇茂呂崇越兩兄弟夾擊我軍一樣,當然我軍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借道突厥,從突厥南面直接攻打馬邑北門,直搗黃龍。只是,如今馬邑的劉武周已經向突厥獻了定襄,並且已經表示與突厥頡利可汗一起扶植楊政道復辟大隋,要想從突厥街道攻打馬邑,恐怕有些難度,並且還要防止我們李唐攻擊螞蟻的時候,突厥頡利可汗會出兵干涉。”聽了李道宗的籌劃,李建成心裡說道:‘不愧是聞名後世的當世名將。不錯不錯。本宮一定要拉住這個人,以後絕對有大用!’想到這裡,理解愛暱稱對李道宗微微一笑:
“道宗王弟,你的籌劃很好,你所託的事情,堂兄我會向父皇稟報的,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堂兄我一定會幫你辦成此事。”李建成沒有稱呼自己爲本宮,而是將自己堂兄的身份講出,這一方面是拉近了李建成與李道宗的距離,另外一方面,也是加重了對李道宗的承諾與拉攏。
“太子哥哥,一切就有勞太子哥哥了。”得到了李建成的許諾後,李道宗高高興興的走出了太子的東宮。在回府的路上,李道宗一直在想着日後身穿戎裝,馳騁疆場的場面,在宗政司做文官的日子已經快將自己憋壞了。‘作爲一個關隴世家貴族子弟,打小就與兵器馬匹打交道的他現在卻要與文房四寶爲伍,真是苦了自己了。’李道宗正在想着,馬車突然停了一下。
“怎麼回事?”車伕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王爺,小的有罪,有一個人突然從街對面穿過來,所以小的只好停下。驚了王爺的架!小的馬上把那個人給王爺抓住,給王爺您出氣。”李道宗將車伕喊住,因爲李道宗在路的那邊,看到了一個一直都在尋找的人。李道宗馬上叫住車伕:
“你看到那個拿書的道士沒有,你趕快去,把那個道士的落腳處給本王打探出來。”
“是!小的馬上就去。”李道宗在馬車中等了一下,車伕回來稟報說:
“王爺,那個道士的住所小的已經打探到了,就在樓觀,是一個打雜的小道人,法號道玄!”‘哼!道玄!終於找到你了。’李道宗要找的這個叫道玄的人全名叫李道玄,算起來也是李道宗的堂弟,其祖父李繪,曾近任過隋朝夏州總管,是隋朝開皇時期抵禦突厥的一員名將,其父李贄早就病亡,留下了李道玄和李道明兄弟兩人,由於李繪常年在外鎮守,李道玄和李道明兩兄弟經常也是由李蔚照顧,因而與李道宗相識,情誼不錯。後來楊廣即位,忌憚李淵的家族勢力,借李繪一次在邊疆巡守失力的機會,罷黜了李繪全部官爵,李道宗和李道明兩兄弟害怕連累家族,就留書離開,不知所蹤。李道宗得到車伕的回答後,馬上驅車來到樓觀。樓觀的道士看到是李道宗的車架,馬上迎了上來:
“不知道江夏王爺到此有何指教!?”李道宗對道士行禮道:
“有勞道長,在下此次前來是想找一位法號道玄的道長,不知道可有這麼一位道長?”由於樓觀供奉的是太上老君和李淵先祖的靈位,因而即便是李道宗這樣李唐宗親,對於樓觀的道士也是客客氣氣的。
“哦!找道玄啊!貧道馬上去叫!”
“有勞道長了。”李道宗謝過道士後,又恭恭敬敬的送上了五十兩白銀作爲跑腿費用。不一會,那個叫道玄的道士就被找了過來,只見這個叫道玄的道士大概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李道宗仔細觀察了一下:
“道玄,真的是你!”
“貧道道玄,見過王爺!”
“道玄!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道宗啊!”李道宗熱情的擁抱着這個小道士,可是小道士卻沒有遇到故人的歡喜。
“請問王爺!您找小道有何事?”
“道玄!我是道宗啊!你難道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小道法號道玄,俗家名諱並非道玄!請王爺不要冒認官親,如果還沒有別的事情,小道就告辭了。”李道宗將小道士的手臂一拉,
“道玄,你別走!道玄!”在拉扯中,李道宗將道玄的袖子拉斷,道玄的手臂上露出了一道很深的傷疤——那是有一回,李道宗和李道玄兩人一起玩耍,李道宗誤傷的。乘着道玄發愣,李道宗又扒開了道玄的胸口,露出了猛虎印記:
“你還說你不是道玄,你胸前的猛虎印記,還有你的這道傷痕,這都證明你就是我的堂弟李道玄,你還有什麼可以說的。”李道玄沒有說話,直接頭也不回的走回了樓觀,任憑李道宗在後面呼喊,沒有再理李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