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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在李世民走後,馬上將魏徵、王圭、狄知遜和狄仁傑父子都找來了:
“各位大人,本宮這次將你們請來是有意見非常重要的事情向衆位大人請教。”
“太子殿下請講!”李建成將李世民的來意說了出來,狄仁傑大驚:
“殿下!請恕臣失密之罪!”狄知遜覺得,麒麟暗衛是秘密的特務組織,如今李世民以太子殿下在馬邑有暗線爲名,向李建成請求幫助,很有可能是注意到了麒麟暗衛,因而內心中十分的惶恐,狄知遜也跟在狄仁傑的後面一起向李建成跪下:
“太子殿下,犬子的確有失密之罪,但求太子殿下開恩!念在老臣年邁,卑臣願意爲兒子頂罪!”李建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兩父子,心中有些奇怪:
“二位大人快快請起,你們這是幹什麼?”狄知遜向李建成說道:
“請太子先饒恕犬子之罪!”
“好好好!本宮答應本宮答應!”李建成不知道的是,由於李建成不斷的上位和不斷的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應對隨時的危機,李建成身上的王霸之氣越來越強。而只是李建成還沒有察覺到而已。魏徵對李建成說道:
“啓稟殿下!卑臣以爲,此次秦王殿下前來向太子殿下尋求幫助,只是一個看似偶然的舉動,並非是察覺到麒麟暗衛的任何信息,而是另有所圖。”李建成虛心的向魏徵求教道:
“玄成卿!不知道玄成卿有什麼高見?!”在場的其他人也向魏徵看去:
“殿下,秦王殿下自從接到取道黃河渡口,前往征伐馬邑劉武周的消息,除了忙於糧草之事外,隨後跑來太子東宮求助,依卑臣看,秦王有兩個目的……”魏徵故意賣了賣關子,在場的人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李建成心中笑了一下——哎!這個魏徵,什麼都好,但就是有些喜歡賣弄,不過也好,總比歷史上那個動不動就板着面孔,時不時的就跟李世民頂撞的黑麪神一般,最後還弄了個死後,被李世民抓住藉口,將魏徵的墓碑砸爛,與公主的親事取消。男人還是得有些幽默感和愛好!李建成示意魏徵繼續說下去:
“太子殿下,諸位大人,秦王殿下此次前來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給長安的李唐宗親和世家貴族們看看,如果太子殿下不幫助秦王殿下,那麼秦王殿下以及在秦王殿下背後支持秦王殿下的實力,就會到處宣揚,太子殿下沒有長兄風範,看到自己的弟弟有困難,在一旁撒手不管,也許一個人這樣說沒有什麼,關鍵就怕三人成虎,而且如果皇上聽到這個議論,恐怕會對太子殿下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有所影響!”李建成點點頭,在這個時代中,李建成已經將自己完全融入了這個時代,而越融入這個時代,李建成就越感受到李淵希望能將自己與李世民的兄弟之爭淡化,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不得不說,李世民這真是一招毒計。
“那第二個目的呢?”
“第二個目的就是,也許真的向狄仁傑大人說的那樣,秦王殿下已經注意到了太子殿下手中握住的暗牌,而秦王殿下浸提那來此的最終目的就是對太子殿下進行試探,來看看太子殿下手中到底是什麼牌!有多大!?當然了,如果由太子殿下答應秦王殿下,派人前去夏縣聯絡,恐怕秦王殿下會暗中對劉武周宣揚,說李唐派人與夏縣呂崇茂、呂崇越兄弟二人聯絡,到時候藉此機會,打擊太子殿下手中的情報實力。”李建成聽到了魏徵的話,慢慢的來回踱步,在場的各位謀臣統統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因爲在場的謀臣都知道,李建成這是在思考,而一個人在思考的時候,是不希望被人打擾的。李建成突然停止了腳步:
“玄成!本宮讓李元吉停留在漠南,按兵不動,就是想讓獨孤懷恩這顆毒瘤快點出現,到時候可以直接將這顆毒瘤剷除。卻沒有想到,如今卻節外生枝,出了這檔子事情,玄成,本宮有一個預感,不管與呂崇茂和呂崇越聯繫的是不是本宮派去的人,呂崇茂和呂崇越還有聯繫人都會保不住的,如果真的又那麼一天,怎麼將損失降爲最小。”魏徵沉呤了一下:
“太子殿下,卑臣有一個人選,既合適,但是也很危險。”
“哦!能夠得到玄成卿這樣評價的人,本宮倒是希望知道這個人是誰?”
“太子殿下,此人就是江陵四大商家之一,齊魯大商家恆家的恆廣元。”一提到恆廣元,李建成的心中又出現了那個身體有些胖,長着小眼睛,卻透露着精明的人。
“玄成!說說你的理由。”
“是!臣舉薦恆廣元有以下這幾個理由:
第一,恆廣元出身齊魯恆家,不是出身與關隴世家,又是商人,出入山西,尤其是夏縣,不會引起劉武周和宋金剛的懷疑;第二,恆廣元與竇建德屬下的第一大臣,外戚曹旦的關係密切,是妹夫與大舅子的關係,也是曹旦最親近的人之一,如果恆廣元被尉遲敬德抓住的話,劉武周和宋金剛顧忌到竇建德的關係,也許不敢對恆廣元有什麼動作,當然,凡事沒有絕對,如果劉武週一意孤行,或者尉遲敬德沒有請示劉武周,直接將恆廣元殺掉後,那麼,齊魯恆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一定會鼓動曹旦,藉機會讓竇建德出兵馬邑,與我們李唐一起夾擊劉武周,火中取栗。這樣不是更加節省了我們的力氣嗎!?”李建成沒有說話,魏徵也不知道李建成的心中怎麼想,便繼續說道:
“太子殿下,當然,這個恆廣元並非是我們李唐的官員,更不是太子殿下權力圈中的核心人物,就算那恆廣元願意前去,但是呂崇茂和呂崇越會不會相信恆廣元是我們李唐的特使呢?!如果夏縣不亂,馬邑一帶的防守力量還是會很強,而抵抗力越強,時間就會拖得越久,萬一竇建德從幽州騰出手來,支援馬邑的話,那麼齊王殿下從正面攻擊馬邑劉武周,秦王殿下從西面夾擊,而劉武周害怕滅亡,啓用獨孤懷恩的計劃就會泡湯了,那麼李唐的局勢就會更加的複雜。”李建成在魏徵說話的時候,也在慢慢的思索着——從某些意義上說,恆廣元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合適人選。李建成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張宣紙,寫下一封信,又拿出一面東宮的金牌,將狄仁傑叫過來:
“仁杰卿!本宮授予你靈機專斷之權,你騎六百里加急快馬,速速趕往江陵,勸說恆廣元前去馬邑,將這封信交給恆廣元,讓恆廣元自己選擇,是否將這封信送給呂崇茂。其他的話,本宮就不多說了,仁杰卿自己籌劃。”狄知遜和狄仁傑父子一看到李建成如此看重自己,馬上向李建成謝恩!
“臣等一定不負殿下所託,完成使命。”狄仁傑乘坐最好的馬匹快船來到了江陵,面見了恆廣元:
“啊!狄大人!”
“恆大官人好!”
“狄大人!這是吹的什麼風啊!狄大人不在關中長安享福,怎麼跑到了我這個小地方來了。”
“恆大官人!在下此次前來,是因爲太子殿下有重要事情想讓恆大官人出山,幫助朝廷解決一件大難題。”
“哦!狄大人請裡面說話。”到了恆廣元的內室後,狄仁傑將馬邑的局勢和李建成的籌劃托盤而出,因爲狄仁傑心中明白,恆廣元如果答應了,那麼很有可能成爲馬邑和李唐鬥爭的犧牲品。與其藏着掖着,不如合盤拖出,讓恆廣元自己思量,另外還可以體現李建成對恆廣元的看重。
“狄大人,依你這樣說,此次與呂崇茂和呂崇越的聯絡工作十分重要。”
“恆大官人,的確,如今齊王正在馬邑北面停留,一方面是對於劉武周使出一種居高凌下的態勢。還有一方面就是朝廷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那獨孤懷恩與劉武周已經暗中勾結,所以要藉機會將其剷除。但是恆大官人也知道,如今李唐與各路割據勢力之間,暗網重重,互相監視,所以太子殿下才向請恆大官人出山,前往一趟夏縣,一方面,恆大官人出身商賈,尋求商路,理所應當,再加上恆大官人與竇王屬下的第一外戚曹旦大人的關係,劉武周必然不敢過於爲難大官人。太子殿下已經許諾,此事成功之後,恆大官人便可以由太子殿下出面保舉,出任官職。這面金牌是太子御用之物,太子殿下說,如果大官人不想爲官,這面金牌可以直接出入宮廷。”恆廣元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密信和金牌,金牌上寫着——太子親佩,這塊金牌代表這李唐太子的權威,也突出了李建成的心意,可以利用這面金牌做一些狐假虎威的事情。
“狄大人請先到客房休息,此事讓在下思量一下!明日”在安頓好狄仁傑之後,恆廣元心中暗暗地思索——狄仁傑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的確我做才合適。不過,我不能隨便這樣答應。萬一劉武周沒有被滅掉,到時候李唐與劉武周的戰爭一直膠着的話,與我家不利呀!再說了,萬一那劉武周不顧曹旦和竇建德的面子,執意將我斬首,那我的小命豈不?恆廣元心中煩悶,來到書架前,想那一本書來看看,排解心中的鬱悶。突然,恆廣元看到了一本書——呂氏春秋。那是呂不韋所著,一想起呂不韋,恆廣元想起了自己父親經常對自己講述的一個故事。
“在一千多年前,有一個叫呂不韋的大商人扶立了一個國王,就憑這一舉動,使得呂家富貴甲天下。但是,其中事情辦成前,曲折危險程度難以想像!”
“爹爹!那既然那麼危險,呂不韋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因爲我們是商人,商人就是爲權力服務的。越危險的事情,收益越大。”想到這裡,恆廣元心裡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