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周又經過一次沐浴打扮之後,又人模人樣的坐在了王玄應的面前,王玄應也沐浴更衣之後,擺下了一桌酒席招待劉武周:
“哎呀!不好意思,本宮最近慢待定陽王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咯!請定陽王飲下此杯,此事就算就此揭過。”劉武周從王玄應的態度中察覺出了一絲轉機。將王玄應遞過來的酒喝過之後,就馬上對王玄應問道:
“敢問太子殿下?不知道聖上什麼時候見我?”王玄應笑了笑:
“定陽王不要着急。在面見父皇之前,本宮還有些事情想跟定陽王商榷。”劉武周心中說道:‘就知道你們不會輕易的答應。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大不了,多送些金銀財帛。美女什麼的。’不過還是不敢反駁一句:
“太子殿下請講。”王玄應向杜正倫使了個眼色,杜正倫拿出了一卷文書。
“在下杜正倫,現官居東宮侍讀。這是奉太子諭令,所起草的條約,請定陽王過目。”劉武周將那份文書拿過來看後大驚失色:
“什麼?你們幫助本汗收復之後,你們除了要夏本汗割讓夏縣、晉州、介休以外,還要本汗每年奉送鐵礦石三萬斤。這也太多了吧!”在當時,整個河東地區的鐵礦產量爲每年也只有四萬多斤,而且礦難頻發,基本上都是拿人命去填。還有,夏縣、晉州、介休等地都是鐵礦產地,已經被割讓出去,再加上每年四萬斤鐵礦石。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太子殿下,本汗多謝太子殿下相助,只是這條件是不是……”
“定陽王要說的是是不是太苛刻了。哈哈哈!定陽王,你如今是兵無一個,地無一里。想想看。說你是一個乞丐也不爲過。再說了,據在下所知,當初,那晉州、介休一帶,早已經成爲了宋金剛的封地,而夏縣你根本從來沒有佔據過。一直是呂崇茂、呂崇越兩兄弟在鎮守。與你定陽王無關。如今,我大鄭願意出兵幫你收復失地。你還推三阻四的。如果你不願意,那也好。來人啊!”
“在!”只見十餘名身材彪悍的士兵走了進來。
“將此人人頭取下。用錦盒裝好,送給李唐。本宮相信,李唐一定會很喜歡本宮的這件禮物的。”劉武週一聽到王玄應要殺自己,馬上要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向王玄應襲擊。結果劉武周剛剛站起身來。就覺得身子很軟,沒有力氣。王玄應大笑道:
“哈哈哈!定陽王是不是感到身子很軟,不好意思。本宮知道定陽王不會輕易就範,就在定陽王喝的酒里加了些軟筋散,不怕定陽王笑話,這種東西,本宮一般只用在不聽話的美女身上,用在男人身上,還是第一次啊!哈哈哈!”乘着機會,侍衛們馬上將劉武周擒住。王玄應走到劉武周的面前,拿出那份合約文書。
“簽了吧!只要你簽了,本宮馬上就給你解藥,還帶你去見父皇。如果你不籤,馬上就得死。”劉武周無奈,只好用自己顫抖的手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隨後,在王玄應的安排下,劉武周見到了王世充。
“哎呀!武周世兄!好久不見。你知道嗎?自從聽說你兵敗身死。朕是終日以淚洗面啊!如今看到世兄無恙,朕是大爲歡喜啊!”如果是外人的話,一定會以爲王世充與劉武周的關係非比尋常,十分親密。實際上,劉武周和王世充心裡都知道,只要有機會,不把對方吃到肚子裡絕不放過對方。4
“對了,聽說武周世兄在犬子府中做客,不知道犬子可有所怠慢?”劉武周頗有深意的望了王玄應一眼:
“啊!太子殿下盛情款待,執禮恭順。世充兄家教家風嚴謹,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哪裡哪裡?”寒暄客氣之後,劉武周步入正題:
“世充世兄,如今你們的條件本汗全部答應,只請求你們能夠資助本汗,前往突厥,待本汗與突厥頡力可汗溝通以後,就馬上回到馬邑,聯絡舊部,而陛下只需要到時候乘勢進兵,必可以大敗李唐。”王世充故意裝作遲疑,劉武周繼續說道:
“陛下!在下已經與太子殿下籤下合約!只要陛下助我成事。到時候除了鐵礦石、美女之外,山西南部的夏縣、晉州、介休等地,都歸貴國!”
“好吧!此事就先商議到這裡,請定陽王容朕準備一下。”
“是!臣告退!”劉武周走後,王世充凝視着王玄應,深邃的眼神中透露着嚴厲,讓王玄應感到了一絲恐懼:
“兒臣擅做主張,請父皇恕罪!”
“玄應!將事情的經過細細講給朕聽!”
“是!父皇。兒臣得到了父皇的暗示後,先將劉武周軟禁,待劉武周銳氣耗盡之後,再對……”王玄應細細的對王世充說着,並且還故意向說書一樣,使箇中情節此起彼伏,說到精彩處,王世充大爲興奮,連聲叫好:
“好啊!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玄應!通過這件事情,父皇發現,你長大了不少啊!”王玄應一聽到王世充誇他,馬上興奮的,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兒臣多謝父皇誇獎,這一切都是父皇教導有方啊!”
“哈哈哈!居功不自傲!嗯!很好!”等王世充冷靜下來後,又向王玄應問道:
“玄應啊!你雖然跟劉武周訂立了條約,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劉武周到時候不認帳如何是好?”
“父皇!兒臣早就想過,其實我們這次資助劉武周只是爲了打通與突厥頡力可汗的關係。我朝割據洛陽,一直深處中原內地,處於其他割據勢力的包圍之中,而且最大的弱點就是與塞北的突厥蠻族沒有聯繫,缺少好的馬種作爲戰馬組建優質的騎兵。原本,父皇希望由左遊仙作爲媒介,聯繫突厥,但是自從青鹽聯盟失敗後,到現在左遊仙也失蹤了。所以兒臣以爲。護送劉武周去突厥是我朝最後的機會。只要見到了頡力可汗,劉武周的死活跟我們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王世充向王玄應投去讚許的目光。王玄應繼續說道: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啓奏:”
“講!”
“兒臣以爲!不管日後,劉武周前往突厥是否成功。李唐下一步的軍事行動很有可能會針對我朝!所以,兒臣希望,派遣堂弟王仁則前往齊魯樂壽那裡,請竇建德在我朝與李唐起衝突之時出兵協助。”一聽到王玄應舉薦王仁則。王世充心中覺得奇怪――玄應不是一直與仁則不對付嗎?怎麼?
“玄應!你不是最不喜歡王仁則嗎?怎麼現在又舉薦王仁則了?”王世充的眼中充滿着狐疑。王玄應似乎覺得非常的委屈,跪在王世充的面前:
“父皇!聖人有云: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兒臣對於大鄭的赤膽忠心,天地可見!若是懷疑兒臣,就請罷黜兒臣的太子之位。但是兒臣哪怕不做這個太子,也會爲大鄭天下,爲父皇安危盡一份綿薄之力的。父皇!”看到王玄應的哭訴,王世充的心慢慢的軟了下來――總歸是自己的兒子,難道還會害了自己嗎?王世充自我安慰道:
“玄應!你先起來!”
“謝父皇!”王世充將王玄應扶起來後,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擦拭掉王玄應臉上的淚水。
“玄應啊!父皇感到自己真的老了。也許,日後這大鄭江山遲早要交到你的手上的。好好的幹吧!另外,陪劉武周去突厥的人一定要可靠!”
“是!父皇!兒臣一定慎重選擇合適人選。”王玄應回到東宮的時候,杜正倫看到王玄應面帶喜色。知道王玄應一定受到了
王世充的誇獎:
“殿下!事情怎麼樣?”
“來人啊!給本宮拿酒來!”看到王玄應的反應,杜正倫就已經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來!喝!”
“殿下,幹!”
“啊!痛快!真是痛快!正倫,你知道嗎?父皇他誇我了!我長這麼大,父皇第一次這樣誇我。”
“殿下!那您向陛下舉薦王仁則王爺去齊魯的事情,陛下批准了嗎?”
“父皇當然批准了。正倫,本宮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要讓王仁則出使竇建德那裡呢?”
“殿下!您想想看!當李唐兵臨城下,洛陽兵危,而王仁則擁有強援,您認爲陛下會對王仁則怎麼想?難道不會產生懷疑?”
“那到時候我再在父皇面前進些讒言,到時候父皇就會對王仁則疏遠,甚至會殺了他。”
“還有,殿下!王仁則被疏遠,甚至被陛下殺掉。而陛下屢次使出昏招,又濫殺忠臣。外面又有強敵窺視。您覺得洛陽的皇親重臣會擁立誰?”
“可是不是還有單雄信嗎?他可是父皇的死忠啊!”
“可惜單雄信只是王家的女婿,不姓王。”
“是啊!如果早聽我的,與李唐結盟,也許現在我們洛陽的局勢也不會這麼困難了。哈哈!正倫啊!等本宮登基之後,就封你爲首席宰相!”看着王玄應這副天真的模樣,杜正倫心中嘆息道――真是一個天真的孩子。